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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度的姿势做美梦。晟大叔打了几个滚,迷迷糊糊的开了空调。次日一早,屋里没了汪择洋,一出房门,脚下横躺着个人。穆野晟无语,这人是偏执狂。穆野晟各种场合都带着汪择洋,除了应酬的餐桌上,不是因为汪择洋吃相有问题,而是因为他的癖好。一开餐,赶紧把自己要吃的食物挪自个面前,然后慢抬斯里的嚼,说利于消化。有一次,他大弟开玩笑的往他碗里伸筷子,汪择洋一抬眼,目光凶恶。惊得齐康,筷子脱手掉地上。汪择洋这才傻笑,说吃吃。谁还敢往他紧抱的碗里伸筷?要他命似地。几个星期进行一次的狂欢,穆野晟也不忘带上汪择洋。汪择洋的众小弟欢呼,说:“小择,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汪择洋扭头,满脸委屈,说:“大叔,他们欺负我,我不去了。”然后众小弟一个不落地跟上。车上,穆野晟轻咬着汪择洋的耳朵,说:“知道我们要去哪吗?”温热的气息带着酒味喷在汪择洋脸颊上。汪择洋一个哆嗦,僵着身子说:“我不想知道。”穆野晟笑,哑着嗓子柔声道:“缪南。”又往后一躺,摇摇手指,做个噤声的表情,说:“可不能告诉别人哦。”汪择洋心口猛地一震,太他妈的妖孽了!缪南是繆南街中心的夜总会,汪择洋熟,常去,奚泖以前就是在那做小姐的。夜总会处在缪南街,就像莲出淤泥而不染。可不,那污秽中就那么一片净地。至少里面的人是干净健康的,拿着“黄色执照”还每个月做次体检,做满三年换人。穆野晟斜靠在沙发上。经理站旁边,汇报着让汪择洋打哈欠的东西。忽然,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冲进来在穆野晟耳边嘀咕几句。穆野晟起了身,慢悠悠的语调让气喘吁吁的络腮胡平静不少,“带路。”络腮胡愣愣了,没有多话,赶紧在前带路。汪择洋正要跟上,被穆野晟轻轻往后推了一把,他说:“在这等齐康带你回去。”“哦。”汪择洋低头应好,心里却另有想法。汪择洋这人有三好,一耳力好,二嗅觉好,三黑暗中视力好。刚才络腮胡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不放心穆野晟,便暗中跟随。三四人的脚步声在幽深的空巷里显得格外响亮,汪择洋在后面悄无声息地跟着,偶尔有一丝光线从巷子两旁古老的石砖建筑中漏出。一只野猫在围墙上用它幽亮的眼睛打量着这一行人。此时寂静的繆南街,若忽略随意丢在麻石板上的垃圾、注射器和越来越浓的腥味,这街倒有几分涉世未深的古镇味道。到一丁字路口,又往前行了几步,一具被咬碎的尸体横躺在几人面前,内脏散得到处都是,还有鲜血从他被咬断的喉咙里流出。这人没死多久。身后忽然有了动静,黑暗中野猫“瞄”的一声,跳下墙,跑开了。穆野晟冷笑,他说:“出来!”汪择洋站在丁字路口,背靠墙,听到穆野晟的声音,猜着多半是叫他,便垂着头,走出来喊了声大叔。穆野晟一愣,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冷笑。缪南街虽肮脏、黑暗,但它也有它的存在意义,也有它的法则。而穆野晟便是执法者之一,他站在白方,巧妙地将缪南街与外界联系在一起。收了汪择洋后,穆野晟查了这人,却只知道,汪择洋三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用他自己的方式脱离了缪南街的管辖。他来自何方,去往何处这些都无从得知。这三年来,汪择洋安分守自,未曾逾越,穆野晟也就没再深查,反正人到他手上生死未定,这些也就不计较了。可这种情况下,被他跟踪了一段,穆野晟不得不猜忌了。他问:“为什么跟来?”?☆、第5章? 穆野晟问:“为什么跟来?”汪择洋瞪大眼看着尸体,倒吸口气,结巴道:“我想跟你回去。我不想一个人等。”汪择洋装习惯了,最近他发现,只要他装可怜巴交的小孩,穆野晟就特好说话。果然,穆野晟看了他几眼,又看看他身后漆黑的长巷,终还是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说:“我留你还有用,别给我伤在这。”几人走出巷子,穿过杂草地,走入一间大破屋。那是一个杂货库,两三个隔间;地上是杂乱的废铁;屋内堆着大铁架、一排排木筐,适宜藏人。清冷的月光穿透窗户,映在面色凝重的众人脸上。有人开了电筒,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碎骨头,角落的腐rou。有人皱着眉头,捂起了鼻子。汪择洋拉了拉穆野晟的袖子,喊大叔,蹲下身,捡了根人高的钢筋护身。杂货库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听不到任何动静。突然一个白色物体朝拿手电的人飞过来。那人一惊,狼狈地躲过,手电掉在地上,摔破了灯泡。汪择洋看清了白色物体,那是一节人骨。汪择洋始终拽着穆野晟的袖子,人却不动声色地往穆野晟的另一边走去。屋内有个东西一直跟着他们,屋外有几双阴冷的眼正盯着他们。果然等他们走到屋中间,一个白色的东西从他们身后一闪而过,门锁上了。几人转身,只有汪择洋似是拽着穆野晟用力过度,穆野晟微微转身就把他甩了出去;踉跄几步,绊着了地上的废铁;手里的钢筋飞了出去,人也摔倒在地。“扑哧”一声,接着是物体倒地的声音。有人忙点上了打火机。望着眼前的景象,几人呆了。钢筋插在了一个白影身上,正中他的心脏。那东西抽搐两下,双腿一蹬,没命了。几人面面相觑,汪择洋惊魂未定地踩着绊倒他的废铁,嚷嚷着:“破铁,烂铁,狗屎,你想害死我,想害死我啊!”三个手下傻眼了,你望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只有穆野晟看着汪择洋,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表情也变得不真切。穆野晟听说找到了那些吃人的东西的聚集地,一时兴起就过来看看。在巷子里,他怀疑汪择洋,可看到汪择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没有由来的放不下;在杂货库,汪择洋似是无心,实则是用心的挡在他面前,那一刻,穆野晟眼是冷的,心却忽的暖和了。一回头,正对上汪择洋的眼,没有眼镜的遮掩,那双眼明亮,清幽,穆野晟别过头,嘴角的笑若有若无——留他在身边或许比送他去死更有趣。窗外黑影闪过,几人对视一眼,奔了出去;隐约看到摆动的杂草中两个白色的东西一上一下,很快就没了踪影。“一共几只?”穆野晟从里边走出,问道。络腮胡弯了腰,低了头,毕恭毕敬道:“四只,已经死了两只了。”穆野晟眯起眼看他,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