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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原本也是师尊口中的捣蛋鬼,和师兄师弟们一块儿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时常偷懒不肯练功,无事便叼着草根睡在山坡上,悠然自得,是个散漫随意的性子。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变了呢?变得满脑子只有修炼二字,变得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身为凌门大师兄,绝不能在师弟们面前松懈半分。是从经历了魔物之祸那年开始的吧。一夕之间,亲如手足的师兄们尽数丧命,血染凌门,逼得他一夜间提早成人,从此不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是凌门内最强,最为稳重,也最值得依托的大师兄。他从不觉得自己放弃了什么,他只能不断的逼着自己,变得更强。不由得转头看了凌昭一眼,大约是自己一直不肯回应他,小师弟也觉得无聊,摸索着回到了那张树叶铺成的床上,闭着眼,想是已经睡了。也是,如今他双眼看不见,行动不便,对着的又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自说自话又有什么意思呢。自然是吃饱了后,便只能去睡了。那张安安静静睡着的面孔,睫毛如羽扇般轻翘,衬着浅浅的呼吸,恬静而美好。凌华的唇边,慢慢的漾开了一丝浅笑。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后,转开了眼。阴山君临走前对他说,你的心,乱了。乱了吗?觉得小师弟亦有可爱之处,便是乱了心吗?他不知道,他从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也从不曾有过这种牵舍不下的心绪。他只是觉得,便是这般,即使不能开口,什么也不做,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师弟的睡颜,也觉得欢喜。睡到半夜,凌华忽然被一阵奇怪的呻吟声惊醒。急忙爬起,走到凌昭身旁一看,却见他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额上全是冷汗,正不住的发抖。凌华不由得大惊,急忙将他抱起,凌昭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一挨到他的身子,便死死的缠了上去。体内仿佛窝着一团火,却又像含着块冰,又热……又冷……凌昭此刻便如同经历着冰火两重天一般,难受得痛不欲生。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子贴近,便不管不顾,死命扒拉了上去,嘴里不断的呻吟着:“我好难受……”凌华不知所措,搭上凌昭的脉搏,只觉他体内气息不稳,脉象紊乱,难道是那血鳞草,对凌昭的身子造成了何种不适?正想放手去找阴山君问个清楚,却被凌昭紧紧抱住了身子不放。凌华一时间也不敢放任他独自在洞内便离开,只得拼命安抚住他,并试图向他体内灌输些内力,看能不能让他好过些。然而凌昭却是扭动着挣扎不休,凌华出了一身的汗,也无法找准他背后的xue位。不仅如此,凌昭还死命拱在他怀内,扯开了他的衣襟,将脸贴在了他的锁骨上。“嗯……”轻轻的哼了一声,凌昭忽然伸出舌,在凌华的颈侧舔了一下。凌华瞬间僵住了。似是觉得舒服了些,凌昭双手箍着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他只觉得体内仿佛冰火相遇,两股气息互冲互撞,找不到出口,非得用什么法子发泄出来才行。如今怀内抱着个人,肌肤相贴,鼻尖嗅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檀香之味,一时头脑昏昏沉沉,竟是张嘴用力一咬,腥甜的滋味霎时蔓延在唇齿间,说不出的甘美。听到那人发出了一声闷哼声,凌昭只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从骨子里蹿出。低低一声轻笑溢出喉间,他用力吸吮着被自己咬出来的那个伤口,复而伸舌缓缓舔舐,顺着那人的颈侧,一路舔咬到了他的喉间。而一双手也沿着他被挑开的衣襟摸了下去,手底下的肌肤,滑而不腻,如暖玉般,触手生温。凌昭正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时,忽然身子被猛力一把扯开了。猝不及防间被对方一掌劈在了后颈之上,凌昭的身子顿时瘫软了下来,然后被轻轻放在了地上。凌华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一张脸青白不定,半晌,渐渐平复下心绪,看了陷入昏迷中的凌昭一眼,转身出了山洞。他不知道方才凌昭究竟是怎么了,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对着他连摸带舔的,还把他给咬伤了。白天还好端端的,怎半夜就变成这样了。果然是那血鳞草的缘故吧?他只能去找阴山君,问个清楚。第14章章十三蛇性昼伏夜出,阴山君白天惯于蛰伏于洞内,晚间却往往难觅其踪。凌华赶至她洞府之外后,连唤数声,不得回应,便知阴山君又不知游荡至何处去了。心中焦虑,只得在洞府之前来回徘徊,直到天将破晓之际,才见到阴山君回来的身影。凌华终于见她回府,精神一振,忙迎将上去。阴山君却是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诧异道:“你这是……方自从何处厮杀完吗?”从未见过凌华如此狼狈的模样,发丝凌乱,连衣襟也被扯破,衣领之上还沾上了血迹。他不在洞内照顾他那眼盲的小师弟,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凌华懒得多作解释,开口便问:“阴山君,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问。服下那血鳞草后,可会对人产生何种影响吗?”阴山君一愣,随即挑眉笑道:“怎么,你师弟吃了血鳞草后,有何变故不成?”复而恍然,“原来你弄成这副模样,全是拜你那小师弟所赐?”凌华闻言不由有些尴尬,含糊道:“他白日还好好地,半夜忽然走火入魔般,狂性大发,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制住了他。若非是血鳞草的缘故,我实在想不出,他如何会忽然发作?”阴山君怔了怔,想了想,开口道:“看来,区区一株血鳞草,还不足以压制住你师弟体内的炎气。只怕是他体内两股气息互相冲撞,无处发泄,才导致他举止大异。”凌华一惊:“那该如何?有何解救之法?”阴山君随意的道:“他又不是当真走火入魔,要何解救之法?只要熬过了那几个时辰,等到血鳞草的寒气完全融入了他体内的炎气后,自然便恢复正常了。”凌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皱眉道:“只是我见他发作时气息紊乱,神志不清,痛苦异常,难道便没有法子,能克制住这种痛苦?”阴山君哼了一声,淡声道:“你们凌门子弟,难道便连这点苦头都承受不住?你不忍见他痛苦,便在下次他发作时,索性砍晕他就是了。再不济,拿条绳子绑住他,堵了他的嘴,你也就清净了。”凌华顿时哭笑不得,无奈的道:“你这是什么法子……”阴山君打了个呵欠,不耐的挥手道:“这是最管用的法子。看你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