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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心血来潮去了后山赏枫,凉风习习,枫叶红了大半,林间有鸟鸣,树影婆娑,曲径通幽。闲步走至一山泉正觉口渴,刚走进泉边,一道人影倏然窜出,我没带佩剑,正要后撤却被一把拉进水里。“别动。”我听出来是应莯的声音,当真不再动了。他慢慢走近,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睫毛上的水珠轻轻的颤抖。他走过来靠在我身上,我才注意到他腰腹处有一段很深的刀疤,还很新的样子。之前有过吗,我疑惑着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嘶……”,他皱了皱眉,看来的确是最近的伤。“还疼吗?你这伤是……”,然而还没问出口就被应莯堵住了嘴。我瞪大了眼,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我去,师弟我真的是正经人啊!冷静冷静,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用力推开他,手摸到他光溜溜的胸口,心里却又异常奇妙。他亲了一会放开我,我俩四目相对,粗粗喘着气,他眼红红的带着水气。不得不说,技术真差。“你说什么!”没留神竟直接说了出来,我正要解释,脸上就挨了一拳被推进了水里。我挣扎着扑棱出来应莯早就不见了踪影,嘴角一阵阵发麻,似乎还磕到了里面的软rou。哎。回去涂了点药,一照镜子嘴角青了一片,连带着里面也破了皮,喝了几天的粥,这几天每每看到他刚想说几句,就被他躲了过去。本来是我吃了亏,心里还不大自在,见他这样我倒反而觉得是我不是了。我心中郁闷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晨室,远远看见宋青止一个人在里面像是在誊写。见他专心致志的,我本来是想走开的,没料到他抬头正对上我的眼。他见我来了略讶然,眼神亮亮的笑了笑收拾好书本向我走来,“无忧?”,这又叫回去了,哎算了。我笑笑:“打扰师弟用功了。”,随即想到还未正式向他道谢便道,“那日之后还未谢过师弟,师弟什么时候得空师兄想好好谢谢你。”,“现下便有空,把应师弟也叫上吧。”我没想到宋青止这么善解人意,大概是看出了我们之间有些不快想趁机让我俩和解,想想以前误会了他许多更有些惭愧。最后约定我去一品轩订座,他同应莯随后赶到。一品轩是这地界最好的酒楼,每席都是隔开的单间,小巧精致,二楼禾汀一间,两扇窗,一扇与紫虚山遥遥相对,正望着山尖云雾缭绕,一扇临着街市,吆喝叫卖说笑声络绎不绝,两相对应别有一番意境。不多时他二人就到了,一入了座小伙计就过来招呼,一壶罗浮春,几碟精致小菜又有现捞的鱼虾,陆陆续续摆满了一桌。待菜上齐,宋青止和应莯都有些呆了,应莯用一种看地主家傻儿子的表情看着我道:“看不出来大师兄这样阔绰,早知道去洛水我们一路省吃俭用的,当初就该好好宰你一顿。”,我讪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师弟尝尝这酒怎样。”,心里想的确是:喝你的酒,就你话多。一旁宋青止自己给自己倒上了,我赶紧整整衣冠起身向他:“宋……玉延师弟,此番洛水一行受你诸多照顾,若非玉延师弟及时赶来我恐怕也不能在此与你们吃酒了,这杯酒师兄敬你。”说完一饮而尽又斟一杯向应莯:“这杯是向应师弟赔罪,数日前,咳咳,那个,无意冒犯了师弟,今日诚心向师弟赔不是,望师弟莫怪罪。”应莯笑笑,将我手里的酒杯截下,“要赔不是也该是师弟来,”,他拿起自己怀里的酒一饮而尽,“本是无心的玩笑让师兄介怀至此,师弟怕着师兄恼怒没敢去请罪,反倒让师兄来向我赔罪,我自罚。”又是三杯下肚,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倒真像是一点也不介怀了。他那一眼看的我心里没由来跳了跳,却半天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酒已过三巡,我们互相说着闲话,有一句没一句也不管说没说清,听没听懂,一个人说完另外两人都默契地笑着打趣。窗外街市有男人在唱歌,哥哥meimei的一大串,唱到高潮也有几个青年人呼笑着加入,伴着几个女子的嬉笑声。应莯趴在窗边含糊不清地跟着吆喝,我和宋青止相视一笑也跟着加入。醉意正好,连宋青止也醺了眼,出了酒楼已近傍晚,仍觉得不尽兴又去买了几坛酒,几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后山,路上比谁的脚力快,结果应莯最快,我垫底,又被应莯笑了几句我脸上挂不太住,连宋青止也跟着笑出了声。彼时天高月明,后山的枫叶终于是红了,应莯喝了两口酒随意折了根树枝就舞起了剑,青衫翩飞猎猎作响,舞的不是我门中的剑法,但也精妙绝伦,只是不知怎的心里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舞至精彩处我和宋青止都一齐叫好,一场红叶雨落,应莯收了势将树枝一抛截过我手里的酒就灌了两口,笑道:“本家剑法权当给师兄解闷了”,他粗粗喘着气连带着脖子也红了,更突显得他皮肤白净了。我心里有一茬没一茬的乱想,接了他抛回来的酒坛子,望着手里的酒坛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接着喝。好在这时宋青止不动声色的拿了坛未开封的给我换了,不然还真有点尴尬,应莯似乎也没注意,在一旁找了个平整的地儿就躺下了。忽然间好像所有的话都讲完了,月朗星疏连时间都像是变缓了,应莯闭了眼哼着白天街市里的歌谣,宋青止看着月亮喝着酒。也不知道是不是修行久了,一闲下来就喜欢感慨一下,我靠着一个木桩子,望了望宋青止又望了望天,忽然想起了他刚被师父捡上山那会。远远瞧见一个白白净净眉眼清秀的小孩,只比我矮几寸,安安静静的站在殿内,我跟在师父后头悄悄地对他做鬼脸他也没什么反应。他总是安静着没什么表情,也不多话,那时山上就我们两个弟子,练功什么的都不得不在一块。我嫌他闷烦透了他,总是想着各种法子逗弄他,找他不痛快,我想他大概也一样烦我,虽然他不多说什么也没有露出什么情绪,但每次我都被师父额外“照顾”,想来是他的功劳。当然长大些弟子们多了,也慢慢知道自己被师父罚其实挺活该的,但好像没事找他麻烦已经变成了我的一种习惯,改不掉了。修行越往后,我俩也越来越忙,他在山上替师父分担各类事务,我则大部分时间在山下处理各地的委托。某一次我带着几个师弟师妹刚在山下除了个邪祟,其中一个师弟不慎受了伤,我们连夜回山,他接了消息正巧赶来接应,那夜无月,漫天星光他一身蓝衫御剑而来,背着星光从天而降,宛如谪仙。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蓝衣的男子负着星光从天而降,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在对我笑。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截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