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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容越眸色暗了暗,光明正大地听面前二人的对话。几句寒暄后,李雪干脆利落的切入主题:“流彦,你和容越……?”他端起那杯,看上面浮着的奶沫。有甜腻的香气浮出,萦绕在鼻尖。沈流彦:“对,我们在一起了。”话听在耳里,容越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许多,甚至勉为其难的,低下头尝了口杯中液体。味道和闻起来很相似,咖啡倒是醇香的,可惜奶泡着实太多,毁掉口感。李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沈流彦与容越都心知肚明,她接下来想要说的,会是什么。可李雪出现的蹊跷,他们需要确定一些别的事情。不知不觉,这场谈话的主导权已被握在沈流彦手中。他很快知道了这次李雪来江城是做什么,连对方临出发前领导的嘱咐也已经了解。话题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李雪谈起自己如今的男友,讲述时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意。沈流彦真心实意,说道:“恭喜。”☆、第105章话说的差不多,李雪一面忧心不知待会儿的工作会不会迟到,一面看着像是并不在意自己告诫的沈流彦恨铁不成钢。し再看看另一面桌上好整以暇的容越,蓦地千般情绪涌上心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张张口,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副表现,觉得不好意思:“我怎么……”沈流彦抿着唇,温柔地看她:“小雪,我知道。”“那你为什么还!”李雪脱口而出,音量被下意识的抬高。一句话后,意识到自己还在公众场合,她更加难为情,咬咬牙后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流彦,他配不上你!”话被容越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不由开始磨牙,顺道后悔自己选择了面对李雪的桌子,以至于看不到流彦此刻的神情。只好更加全神贯注,去听对方的回答。这副做派,着实不像自己。沈流彦眼神不变,语调也依旧很平缓,对李雪道:“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句子里倒是有点玩笑的味道。女人总是有些特有的直觉。李雪听懂了,眼前人根本什么都明白,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她倏忽想起,沈流彦在商场上待那么久,又能将沈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发展到现在的模样,至少在识人一项上,他做的从来很好。自贸区工程于那两人来讲大概已是不可追的往事。自己离开江城的时间太长,足够流彦与容越纠缠许多。那么,她不知道的时间和地方,容越或许,的确不再是从前那样。李雪沉默很长时间,气势终于散去:“……真的?”沈流彦笑着答:“真的。”剩下的半小时,容越终于能与沈流彦和李雪坐在一张桌上。李雪尽力让自己抛开偏见,但还是觉得尴尬。容越自然看出。如若他愿意,令气氛好转也不好几句话功夫。可凭方才这女人对流彦讲的那些,能有这会儿的态度,不错了。沈流彦对李雪道:“还好刚才没哭吧?总归顺路,待会儿我送你去见客户的地方。”容越:……并不顺路。李雪定定神:“太麻烦你了。”沈流彦摇头:“这算什么麻烦。按说你来江城,就该提前告诉我,好为你接风。”三个人的手都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李雪没想到的是,桌面下,早成了另一番景象。容越抬起膝盖在沈流彦大腿外侧缓缓摩擦,末了觉得不过瘾,干脆勾住对方靠近自己的那条腿,极尽挑逗。这种事,容越做的轻车驾熟。沈流彦面上镇定,到这种地步,还十分正经的与李雪说着一些琐事。真是怎么看……怎么让容越觉得不悦啊。送李雪的时候,沈流彦已了然,对方是为了什么才到江城。外祖父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一些。看着李雪下车上楼,他将车停在路边,侧过头,望后座上的容越:“坐前面来。”容越扯起唇角:“我突然觉得,何家那老爷子着实很不容易啊。流彦,你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沈流彦顿了顿,笑意不再像方才那般公式化,而是多了些说不出的意味:“容哥哥吃醋了?”容越不答。沈流彦的嗓音像是某种温和的引诱:“不来前面,我怎么哄你?”他一句话都没说完,那人的桃花眼已弯起。容越下车时顺便交了停车费。车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面,则是粘稠的水声、炽热的呼吸、溢满石楠气息的空气。车体的震动被街上忙乱的景象遮挡。容越本想计较一句分明后座上比较开阔也适合摆动作,但沈流彦已倾身过来吻他。不得不说,在方才那一场后,这样的亲吻里,安抚意味太过浓重。容越接受了,也承认,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劲。也许因为那个人是李雪,他当然确信此刻自己与沈流彦是心意相同的,可李雪,始终是一根刺,横在两人之间。因为她是沈流彦上一个明确说过想要与之成家的对象,也因为自己当年用了那样的方式。如果重来一次,容越觉得,至少自己会换种方式,来让李雪说出沈氏的价格。……毕竟那个时候的沈流彦,对自己,还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流彦,你是故意的?”在更深入的交流时,容越这样问。沈流彦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湿,车里的空调完全无法降下两人的体温。连眼镜上,都多了一层白色雾气。唇瓣微微张开,还是刚刚亲吻过后的嫣红,舌尖隐约露了出来。沈流彦:“……这种时候,还有空想这个?”他咬上容越颈侧的皮肤,全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可容越本就是明知故问,叹道:“学坏了。”沈流彦轻轻笑了声,含糊不清地答:“我在你心里有多好,嗯?”容越想,他也不知道。□□完,两人整理好衣服,开了通风。待到呼吸平复,沈流彦打开车门,径自朝某个方向走去。容越面上没有一丝意外,隔着一层玻璃,看沈流彦在某辆车旁停下,敲一敲窗户。正是何崇找来跟着他们的人。那么长时间过去,两人早知对方存在,不过在大多情况下都刻意无视而已。至于此刻——容越将身体向后靠了些,漫不经心的评论着——连沈流彦都觉得,何崇,踩到底线了。窗户在眼前落下,沈流彦看着一副茫然样子的私家侦探,笑了声,好好先生的样子:“别紧张,我只让你带句话。”那人正在腹诽,从哪里看出自己紧张,就听沈流彦道:“给我爷爷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该享福。如果真的觉得不服老,还想上班,沈氏也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