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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晚。”她道。今晚,她要为夷光做治疗。她与马医生调了班,穿好白大褂,取了一支镇定剂。从办公室出来,步行上楼,四楼拐角处,互见一对在灯光阴影下抱在一起的情侣。等看清高个子是沈清夜后,海吹纱心一突,脚步停了片刻:“喂,你……”沈清夜就抱着女朋友过度亲昵的贴蹭着,听到响动,他猛地抬起头。黑暗中,眼眸暗红。海吹纱突然发现——他没有戴嘴套。而此时此刻,这只吸血鬼的唇边,露着一对獠牙。第42章一颗糖我愿称之为,定情糖!影视剧中,吸血鬼看准目标下手时,总是要缓慢且优雅,余留出给男女主角镜头特写的时间,并且也要给背景音乐渲染气氛的时间。首先,观众们会看到惊恐的女角色面部特写,而后是给吸血鬼一个面部特写。帅的主角吸血鬼,那就镜头怼眼部,之后挪到漂亮的牙齿上。等到高大的吸血鬼捕捉到女性猎物,艺术一点的处理,是把镜头聚焦到墙上重叠的影子,直白一些的表现,则是会让男女主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如同拥吻,女角色要沉着腰,脖颈向后倾着,为吸血鬼“特意”露出白皙的脖子,并且给镜头一个漂亮的脖颈线条。饰演吸血鬼的那一位,就会配合气氛,慢慢地埋首在女人的脖子处,慢条斯理的咬下去。所以说……影视剧,都是艺术的虚假表现。实际上,海吹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她的目光与沈清夜暗红色的眼眸撞上的刹那,她眼前一花,仿佛千斤重锤,又像疾驰的车,狠狠撞在了她的身上,等大脑反应过来时,右耳后的那片皮肤已有了刺痛感。血族,是冰凉的。沈清夜就像一块冰冻的大铁块,紧紧箍着海吹纱。疼痛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最痛的,不是他咬的,而是他为了咬她,粗暴的扳着她的脖子和肩膀。有一瞬间,当海吹纱还没回神时,心底隐约的后怕,是怕他再用力些,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扭断了。真的有这种可能!事发突然,太突然了,她的大脑来不及处理突如其来的袭击。慌张使她血液流速极快,心脏也如同擂鼓,似乎要从她的耳朵中飞出来。她整个人是热的,完全感受不到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五感好似也保护性宕机了,尤其听觉。她只能听到沈清夜似野兽般的呼吸声。视线朦胧着,应该是遇袭后,疼出的眼泪。沈清夜的那个真爱女子就站在她的视线内,极度的惊恐让她面部线条僵硬出一张十分扭曲滑稽的脸,而后,这样的脸崩溃了。她应该是在尖叫,海吹纱听不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以及身后贪婪的鬼,令她厌恶的呼吸声。沈清夜的真爱姑娘昏了。她从楼梯口软下去,向下滑了大约五六个台阶,软绵绵的挂在了台阶边缘。海吹纱想,这可不妙,磕到头了,应该迅速做个检查才好。还有自己身后的这只鬼,她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原来,她并非站着不动,她的四肢一直在疯狂的挣扎,甚至生生拔下了沈清夜许多头发。吸血鬼的力气可真大。而且……确实,会失去理智啊。真可悲——眼前突然出现了夷光的脸,在她愣神时,紧紧箍着自己的冰冷铁块松开了他。夷光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很平静,但海吹纱看到了他眼中的火焰,似要烧出眼眸,活活烧死那冰冷的吸血鬼。“松开。”他声音低沉的可怕,“你要的,我给你。”海吹纱大口呼吸着,捂着脖子回头。夷光把自己的整条胳膊抵在沈清夜的难看又明显的獠牙上,他用自己的血代替了海吹纱,引沈清夜松口。沈清夜放开海吹纱后,夷光如同狐狸一样,蹲在他的身上,用力将吸血鬼按到在地,这只吸血鬼仍然咬着狐狸的胳膊,大量的血涌进口中。不同于人类的血液,妖的血味道苦涩淡薄,沈清夜渐渐恢复了理智,几乎同时,他眼眶涌出了泪水。理智回来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前途一片灰暗。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别报警。”沈清夜满脸泪水,哀求着。夷光点了点头,卸掉了沈清夜的下巴。吸血鬼爬起来,血和唾液滴淌着,模样狼狈地跪在台阶上,屈伸着双手,对着自己的女友呜咽,又不敢再靠近她。夷光拉住摇摇欲坠的海吹纱,单手脱了毛衫,按在海吹纱的伤口上。海吹纱听到自己说:“很贵的。”被他团成一团糟蹋掉的毛衫,是羊绒的,她买的,打完折一千二。混蛋狐狸,很贵的。同事来了,海吹纱大脑有些混沌,只记得梅封问她话,她知道,这是在判断她是否还清醒,她都好好的回答了。她记得自己还略显幽默的,吐槽了一下文学作品中关于吸血鬼的设定。被吸血鬼咬的猎物,如果是女主角的话,伤口会迅速愈合,并且不留疤的。对此,海吹纱说:“去他妈的。”再之后,意识就断了片。梦里,她想,被吸血鬼咬也不过如此,跟喝醉酒差不多。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厌恶感。好恶心,真的恶心。她想,自己是个医生,不应该对患者抱有偏见。可实际上,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菩萨,也不是救世主,她一直都会把私人情感代入到工作中,即便维持了职业cao守,从没有区别对待过,可心中却会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评判这些病人。沈清夜——白瞎了这个名字。说来说去,再痴情,也不过是只控制不住自己獠牙的鬼。现在的男男女女们,打着爱情至上的旗帜,靠痴情程度和五官来判断一个男人的优劣,这可真是危险。海吹纱迷迷糊糊想,说到底,我这个人,真是洁癖到无可救药。朦胧中,海吹纱感觉到,夷光好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头晕恶心,用力说了句:“别晃。”病床旁,夷光的尾巴不敢动了。过了会儿,海吹纱慢慢睁开眼,歪过头,见夷光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她看。他身上穿着皱巴巴满是血迹的米色羊绒衫,温柔又奇怪。海吹纱:“……怎么又给穿回去了。”“因为贵。”他说。海吹纱:“没事,脏了就扔了吧,我有钱。”她工资不算高,但家产丰厚,这归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