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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唔……主……主上?!……”睁开的双眼中初醒的迷茫很快散去,下一刻,男人惊得猛然间从床上弹起,往后退避了一段小小的距离。巫烨低头看着两人之间突然人为拉开的空间。随后,才垂眸低嗯出一声,继续之前停了半晌的解绷带动作,“你自己弄的?”“……是。”快速收敛了惊愕,南啸桓不敢看巫烨,低头低声答道。“……疼么?”巫烨将南啸桓上身最后一条绷带取下,用巾帕细细擦拭干净伤口周遭干掉的血迹,才开口淡淡问道。“……”南啸桓不说话了,在感觉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不动后,才缓慢的摇摇头。看到视野中,赤着上身坐在那里的男人摇头,巫烨眼神沉了沉,随手将巾帕扔进一旁的铜盆内,换了另一条干净的。……沉默,还是沉默。巫烨双眼紧盯着南啸桓胸膛,视线的焦点落在那两粒红肿的突起处,半晌,他猛地将人拉近,开始擦拭那处伤口。和之前的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形成对比,这次,甚至算得上粗鲁,理所当然的,连带着撞上了南啸桓胸口处的几处伤口。赤着上身的人猝不及防下抽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咬唇垂头,任巫烨动作。“噼啪”一声,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巾帕被丢进水中,溅起些许水花。巫烨沉默不语,径自低头打开药箱,将伤药倒在左手中指无名指上:“过来。”南啸桓低着头,用膝盖往前挪动,最后停在不近不远之处,躲避之意,十分明了。巫烨低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抹情绪。习惯使然,加上内心那股恐慌,南啸桓没有也不敢抬头去看那近在咫尺的人,他垂着眼帘,刚刚凝聚起视线,视野中一处事物就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主上,您的手……?!”他大惊失色,低呼出声,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的担忧痛心清楚明了。巫烨动作滞了滞,他缓缓将右手举止面前,视线在上面毫不在意的晃了一圈:“……没事。”“主上……”“说了没事就没事!啰嗦什么!”巫烨忽的厉声道,拧起的双眉目间俱是不耐之色。南啸桓黯然半晌,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劝阻,却终是再次垂下头去,遮挡了他的表情。这短短一日,巫烨情绪几番起落。本以为怒火已经消弭,却发现不知何时它又慢慢盘踞满了胸口。似乎是从眼前的人缓缓摇头的那一刻起?原本的疼惜酸涩便又多出了翻滚不休的莫名情绪……又或者是那不动声色的躲避?……巫烨搞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些找不到发泄口的复杂阴暗的情绪全部被困在胸口,让他心烦意乱。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外面唤道:“主上。”“进来。”倚雷端着玉盘走进来,上面是两碗黑色的汤药,以及一盘花样素雅的点心,轻手轻脚将玉盘放在外间桌上,倚雷刚欲退下,就听到里面巫烨叫他进去。刚一进入里间,瞬间,他便察觉了气氛的古怪。然而不待他思索,那熟悉的清冷嗓音便淡淡开了口。“凌霄阁中,谁善纹身?”倚雷愕然抬头,这一抬头,便看到了跪坐在床上裸着上身低头的南啸桓。脑中某处猛的一跳,他急急收回视线:“……阁中关成双手艺最好。……主上,您……?”巫烨不悦的轻瞥一眼倚雷,那淡然冷漠神情间,自有一股不可违抗的摄人之力。倚雷立刻后退一步,躬身低声:“主上可要召他入京?”虽然不明缘由,但眼前自家主上却明显的心情不佳。这种不悦,和南啸桓失踪时,那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十分不同。明明已将人寻回……然而,似乎,又多了些他完全料想不到的状况……问善纹身的人,又和此有关么……倚雷在内心快速推算,心中的疑虑也愈来愈多。这边,巫烨嗯了一声算作命令,挥手示意他退下。倚雷行礼:“属下明白了。”走之前,他带着满满疑惑和几分担忧,偷偷瞄了一眼那一动不动跪坐在床脚的人。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又恢复了初始的安静。巫烨闭眼深吸几口气又吐出来,这才转向跪在那里的人:“抱歉……”这话语,满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是为了之前突然的情绪失控,然而也为了南啸桓此次所承受的凌辱。更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清醒以来,他因为自己所遭遇到的种种不公和委屈……但是,……现在放手,已然是不可能的。巫烨垂眸。他能做的,便是守护,以及不再伤害……这一声抱歉入耳,南啸桓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起。半晌,他沉声回道:“主上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属下之责……唔!”话到最后,变成一声痛呼。却是不愿再听下去的巫烨开始动手给他上药。药膏是冰凉的,然而那人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却奇异的升起小小的火焰,混杂着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不禁咬牙握拳。待到一炷香过去,巫烨替南啸桓上完了伤药,取过新的绷带准备包扎伤口时,这才注意到,那直着腰背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任他动作的人已是满面通红。察觉到他的视线,南啸桓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结果,刚好和巫烨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两人双目刚一接触,南啸桓便慌张的移开目光,别过头去,然而巫烨还是捕捉到了那黑色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惶。巫烨胸口一紧,下意识的便直直伸出手去,就要将侧着身子的人扭过来。结果他刚刚动作,几乎同时,男人便向后飞快的退了一小步的距离。巫烨怔在那里,面色不禁变了变,良久,他苦笑出声:“……也是……”待南啸桓感到不对劲时,猛然回身抬头时,巫烨已站了起来,朝外间走去。他本以为那人会推门离去,却听到外间那人仰头大口咽药的声音。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巫烨才再次走了进来。他将玉盘放在放在床前的小几上,端起药碗,递到南啸桓面前:“喝药吧……”南啸桓默然半晌,才伸手接过,他端在面前注视了许久,忽的猛然仰头,一口全部灌下。“咳、咳……咳咳……”身体微微的颤抖,南啸桓竭力压制着喉间因呛到而发出的声音。本欲拍打背部的手刚刚抬起,在中途硬生生换了方向,来到放在床上的干净绷带。将手里的东西南啸桓身侧放下,从南啸桓那里拿过空碗,又递过一杯温水。小半柱香的时间已足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