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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手机。”裴晶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们换个话题。”宋清让只好撒谎,“我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是我不好,抱歉。”裴晶说,没关系。她今天是想和宋清让表白的。不,说表白有些太突兀了,她脸皮薄,没那么勇敢。她是来挑明的。对,挑明他们之间的那一层薄纱。他们认识了两个月,她根本挑不出宋清让的缺点。乃至宋家,慈祥和蔼的宋家父母对她也那么好,她决定了,她想嫁给他。这话说起来或许略显浪荡,她的朋友也都纷纷劝说,宋清让的不作为实际上是一种委婉的拒绝,纯粹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也清楚宋清让或许不是她自身条件能够抓得住的男人,可她还是决定试试。盛安一直没有回复宋清让的短信。裴晶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他也没办法打电话给盛安。宋清让真是头疼极了。如果去见盛安,他觉得对不起裴晶和自己的父母。可是留下来,他又实在担心盛安。宋清让就这样带着一团乱麻的心情走进了电影院里。圣诞节的晚上,电影院里满满当当全是情侣。裴晶提前订好了电影票,宋清让就去买了最大号的爆米花套餐。电影院里没有信号,宋清让更是无心看电影了。浪漫的爱情喜剧正在上演,左边和后面的情侣都在说着甜言蜜语和缠绵情话,影片放到后面,几对情侣的动作愈发亲密和大胆。裴晶有点焦急,她的朋友说在看电影时,如果男人连手都不愿意牵,那说明他对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现在电影进入了高潮部分,宋清让却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普通朋友。哦对,他们的确只是普通朋友。裴晶垂头丧气地想。她也无心看电影了,心里很懊恼。今天的宋清让怎么和以往不一样呢?好像心不在这里,眼睛里也没有她的影子。他爱过别人吗?他对别人那样温柔的笑过吗?他送过别人回家吗?他和别人一起来看过电影吗?裴晶心里的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嫉妒开始急速蹿升。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控了。电影结束,灯光亮起,人们纷纷退场。时间已经七点多,他们今天并没有多的安排。宋清让低头又查看了一次手机,问道:“累吗?我送你回家吧。”裴晶的告白堵在了喉咙口。女人的直觉那么准,准到让她都不愿意去问个清楚了。——原来他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人。而他今天晚上所有的心不在焉与眉头紧锁,都是因为那个人。裴晶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家。”宋清让一愣:“不用我送?”“我累了,想早点回家睡觉。”裴晶走到马路边去拦车。宋清让没有注意到裴晶态度的转变,把站在行车道上的裴晶拉到身后,自己上前拦车。裴晶看着他的背影,清瘦又好看。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层薄纱,而是一座难以翻越的山峦。送走裴晶,宋清让连忙给盛安打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生硬的录音这样告诉他。回家了?宋清让又查看了一眼收件箱,确认没有收到来自盛安的任何信息。他也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花朝路的名字。车子发动,他看向窗外。盛安一定是回家了。他催眠般地告诉自己。可是,真的是那样吗?他心里一清二楚,盛安那个傻小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会真的就在中心公园死等,一直没有回家。盛安向来就是那样的,虽然年轻,却有着许多成年人都不曾拥有的好品质,他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他信守承诺,信守到有时甚至有点固执。宋清让看到窗外有些飘雪了,司机也说:“哟,这是下雪了?今年下雪可真早啊。”盛安穿衣服总是很少,这么冷的天,如果他真的在那里等了那么久,会不会又感冒?司机摇上有一层缝隙的车窗,说:“今年冬天好冷啊。”宋清让看了看时间,“师傅,掉头吧。去中心公园,北门。”第17章。雪下得越来越大,司机不得不打开雨刮,车速也放慢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宋清让伸手去车窗外探了探温度,外面简直冷得像巨大型冰柜。司机看看时间,说:“还有十几分钟吧。”宋清让给盛安打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中心公园那里他不常去,周围都不是很熟悉。“师傅,那儿治安好吗?”他不无担忧地问。司机说:“白天还可以吧,不过到了晚上就不知道了。”宋清让的焦急程度数秒递增,恨不得每隔一分钟就要问一次什么时候到。司机被他接连几次追问搞得头大:“小伙子,你赶着去接女朋友呀?怎么这么着急。”宋清让无语: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在和他提起女朋友的事情!终于到了中心公园北门,宋清让差点钱都没付就跳下了车。北门这里冷清,行人也少,他冒着雪从门口进去,看到正对面有一张长椅。雪才下了半个多小时,只有无人经过的地方有薄薄一层积雪。长椅上湿漉漉的,看不出来有人停留过的痕迹。盛安不在。宋清让先是放下了心,然后又有些不可名状的失望,空落落的。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幼稚和优柔寡断。在雪里站了一小会儿,雪花落在他的发梢上,又轻轻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颤颤巍巍地不愿落下。簌簌的落雪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他留神听见,有人正踏雪而来。他准备回头,来人却从背后猛地抱住了他。那人比他高,手臂也比他稍微长一些,在他背后,像个巨大型暖炉包裹住了他。“我就知道你会来。”是盛安的声音。他们之间隔着厚重的外套与毛衣,宋清让却好像能感觉到盛安怀抱里传来的热度与有力的心跳声,以及盛安在他耳边的温热呼吸。“你的电话怎么关机?”宋清让问。盛安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兴许是在外面冷风吹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