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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满池,今年应该也是盛景。”小宫人颇有些自豪:“正是呢,今年指不定要办观荷宴,姑娘若是得时机,定要来宫中一览盛景,往年都不如今年的花苞儿多,想来,是瑞祥安泰的一年。”她点点头没说话。谢彦辞正在与秦六在桃林中漫无目的的走,快要跨出去的时候,忽然听秦六小声念了句:“沈二姑娘。”谢彦辞步子僵住。他收回将要跨出去的步子,抬手拨开挡住视线层峦叠嶂的枝叶。一眼瞧见平溪湖中的石桥上,沈惊晚正撑着脸看对面的湖。秦六犹豫道:“主子,去打个招呼吗?”他看着那道身影,难得少了锐利,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去了说什么呢?总归她不会同他说话。不过是自寻烦恼。秦六点头,“那咱们还回吗?”谢彦辞道:“先不回了,走走吧。”正说完,视线中忽然又闯进了一道身影。正是身着藏蓝色锦袍的六皇子,他踉踉跄跄从远处走来,走到桥边时忽然捏了捏手掌,活动一番脖颈,倏地站直了身子,勾唇邪笑着踏上了石桥。“他来做什么?”秦六蹙眉,看向谢彦辞:“怎么还装醉呢?”只见陶兴止住了跟随的宫人,独自踏上了石桥,朝着沈惊晚的方向走去。谢彦辞心中一紧,抬脚便要上前,忽然被一只手扯住。只见燕君安不知何时也跟了来。他冷眼看着被束缚的手腕,冷声道:“松开。”燕君安冲他摇了摇头,声音小了下去:“至少这件事上,我们不是敌人。”旋即拽着谢彦辞后退了两步:“贸然上前只会打草惊蛇,看看他要做什么,晚儿身边有那么多宫人,应当不会出事。”这话方语毕,只见陶兴笑着*遣退了沈惊晚身边的几个小宫人。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站在桃枝后面,看着那处的动静。沈惊晚瞧见来人,冲他道了句:“六皇子。”陶兴笑道:“真是巧啊,你们几个下去吧,我带着沈姑娘四处走走。”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吭声。这位爷的名声素来不佳,就这么走了,若是卫国公回头要女儿恐怕......陶兴蹙了蹙眉,显出几分不悦:“怎么?我说话不管用?”那几名小宫人年纪尚小,哪里受过这等子恫吓,惶恐道:“这便走。”沈惊晚峨眉颦蹙,看向陶兴,失笑道:“六皇子这是什么意思?”陶兴说的很是不以为然:“她们不懂什么,我带你去宫里四处走走,不会叫沈姑娘归家迟了。”说罢便要上前,沈惊晚一个侧身避开,瞧了一眼陶兴,也没说重话。她自然知道这位皇子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但凡好人家的姑娘进了他手里,没有好下场。便笑道:“我走的差不多了,瞧着时间也快到了,就先回了,六皇子请自便。”说罢就要从陶兴身边掠过,却被陶兴一个伸手扯住了广袖,笑着在手中把玩了一番。这头的谢彦辞面色一变,身子往前探出,燕君安仍一把扯住了他:“我们再忍耐片刻,现在出去只会叫他心生疑窦,你总不想这个时局下,叫宫里人嚼舌根。若是传到那头,六皇子再巧言令色,只怕谁也不能自保。”说到这儿,谢彦辞才冷静下来,为了不叫她陷入两难境地,只能伺机而动。手死死的捏住树干,手背上的筋络突起,脖颈通红。他屏住呼吸,静静等着上去的绝佳时机。沈惊晚面色一凛,总不能用对付赵高升的法子对付他。仍旧客客气气道:“六皇子还有事吗?”陶兴玩味的笑笑,松开了沈惊晚的袖子,双手一摊开,显得格外无赖。只听他戏谑道:“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我瞧着,沈二姑娘好像很讨厌我似的。”沈惊晚一顿,低头道:“不敢,只是男女有别,需注意些,不好辱没了您的名声。”陶兴嗅了嗅指尖,上面似乎残存着沈惊晚袖上的脂粉香。他围着沈惊晚走了一圈,笑道:“不会,若是真心有人误会,在下一并承担,只要沈二姑娘赏脸。”沈惊晚攥紧拳头,心里盘算着,他要是真想做些什么,便是玉石俱焚,也不能叫他得逞。遂笑道:“六皇子说笑,哪有什么赏脸不赏脸一说,承蒙您看得起小女,不过实在是不行,我父......”“小晚儿!”忽然少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文时月在那头的槐树下冲石桥上的沈惊晚使劲招手。这一嗓子,如同天降神兵,沈惊晚整个人霎时虚脱。连带着桃树后的三人松懈下来,谢彦辞微微闭了闭双目,微微喘着气。燕君安朝身边人看了看,淡声道:*“总会有办法,没必要用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法子。”谢彦辞看了一眼燕君安,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觉得面前的男人难以猜透。他看上去很是简单的一个人,可是事实上,深不可测,对于自己喜欢的都能克制有加,好像对谁都很温和,谦逊。可是上次菩提山一事却叫他明白,他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纯良。文时月很快跑了过来,看到陶兴时提着裙子行了一礼,旋即冲沈惊晚嗔怪道:“不是说了叫你不要走远?叫我好找,没想到你在这里。”陶兴背在身后的手捻了捻,勉强的挤出笑意。沈惊晚如临大赦,急忙牵住文时月的手。文时月能感觉到沈惊晚的手冰的如同冰碴,轻微的抖着,就连她说话的口吻都不似往常,有些僵硬。沈惊晚冲陶兴道:“六皇子,先行一步。”陶兴敛去了那副玩味的神情,看着沈惊晚远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直候在桥下的贴身宫人瞧见,走上前道:“六皇子,现在怎么办?”陶兴斜了他们一眼,怒不可遏道:“滚蛋!”沈惊晚现已安全,谢彦辞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