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到的东西从未失过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丁旭向来佩服这样的性格,可如今轮到自己头上,却又觉得难堪。丁旭知道白霜霜都明白,他说出口的和没说出口的都是。他不想把画面闹得太僵。可面对白霜霜的充耳不闻和撒娇耍赖,他却还是于心不忍,又有些无能为力。丁旭索性不再说话,只一直喝酒。白霜霜忽然变得从所未有的聒噪,她说她以前的求学生涯,又说在国外很想念丁旭。每说起一句,丁旭发现她的眼睛里都带着笑,像是真的发自肺腑。丁旭曾经多渴望这样的场景,现在就对它有多厌恶。白霜霜的每一句话,他都吱吱呜呜爱答不理。一晚上他都在说:“不是,我没有,你别这样。”反反复复。他看着白霜霜的眼睛,祈求她能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丁旭觉得难受,他知道他与白霜霜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知道白霜霜现在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忍不住觉得难受,觉得白霜霜可怜,也觉得自己可怜。丁旭把自己喝得烂醉,终于迷迷瞪瞪,不再理会白霜霜的话语。他趴在桌上,嘟嘟囔囔着。白霜霜眼看着他,摇了摇头,叫来服务生,带他回自己的住处。丁旭喝得迷迷糊糊,被服务生半拖半拽撑着肩膀,声音含含混混说着什么。临到开门的时候,丁旭竟然突然惊醒过来。他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白霜霜,忽然傻笑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不是你!不是你。我要找我老婆...老婆你在哪儿?老婆...你开门啊...”白霜霜上来搀扶,丁旭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我老婆不在这里...”他挣开试图过来搀扶的手,扶着酒店的墙壁,跌跌撞撞往楼梯口走,他说:“我要找我老婆,他还在家里等我...”白霜霜生怕他离开,立即上前阻止。可没等刚一走到丁旭面前,就见他像是忽然清醒了似的,瞪着眼睛看她。“白霜霜!”他怒吼着:“我们早就结束了!你早该明白。”说罢,他跌跌撞撞跑到电梯边,点开了电梯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到了,他快步走了进去,然后立刻关上了门。他站在里面,终于觉得世界清静起来。电梯厢四周的玻璃映照出一片漫无边际的光亮的空间。丁旭终于觉得脑袋清醒不少。他伸手按向楼层的按钮。“二十三楼。”他嘟嘟嚷嚷着:“二十三楼,唐瑜还在等着我呢...”说罢,他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头靠着电梯的墙壁,眯着眼,安静地笑着。第33章离谱白霜霜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唐瑜心慌。唐瑜看得出来,在丁旭离开前,其实分明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有些真相呼之欲出,唐瑜却开始近乡情怯。他甚至开始有些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撑过这难耐又孤独的几个月的。丁旭并不打算马上离开,走之前,他还试图牵了牵唐瑜的胳臂,有点垂死挣扎的意思。那时的唐瑜,不知为何,竟刻意避开了丁旭的眼神。从前的慌张对于他来说,就像一个横挡在他心口的闸门,门锁紧闭着,让他可以安然地躲在其间,都对隐藏在心里的欲望不闻不问。可现在,面对着丁旭的逼迫,望着他,唐瑜发现,他不得不直面自己最最隐秘的那一份贪婪。过去的十一个月,工作和生活相互交叠,解决了唐瑜内心的匮乏,而一旦临到此刻,崩在他精神上紧紧的那根弦却被“倏”地放松了。他闪避着丁旭的眼光,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说:“你去吧,等了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吗?”直到此刻,唐瑜已经有些不记得丁旭最终是怎样的一种气急败坏,又是怎么摔门离开的。他在酒店的沙发上坐着,随手取下了一本契诃夫,他随意翻开其中的一页,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句,上面写着“生活自会消化一切,既不要人帮忙,也不要人同意。”唐瑜冷哼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他坐立难安,把书放回了原位。唐瑜打开了电视的旋钮,回到床上躺着。此刻的他急需入睡,因为他不愿再想到任何让他心烦和恐慌的东西,他翻来覆去,呼吸缭乱又无序。唐瑜卧在软绵绵的床上,攥紧被子只想深深地陷进某种温柔的包裹里。可他耳边却似乎满是细碎的嘈杂,他觉得走廊似乎有人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跳舞,隔壁有人“哗啦啦”翻着文件,眼前似乎永远有人在走来走去,人影憧憧,刚停一会儿,就又听到四方传来的手指擦着裤缝线的琐碎声音,“咔嚓咔嚓”一声接着一声,只一点点,就足以让他难以安眠。唐瑜的全世界忽然变得嘈杂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辗转反复着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最终,他还是不耐地闷声低吼了一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唐瑜捏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在那几个深夜里反反复复的国际新闻的电视台间来回转换。他抱着枕头,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闪烁不止的屏幕发呆。新闻里有浅滩美景,也有混乱惨烈的战争,唐瑜面无表情地看着,脑子里却全是混沌。唐瑜的脑子里反复播放和回想丁旭临出门前的愤怒,清晰地记得丁旭神色间的犹豫,看着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样子。可究其原因,唐瑜却根本不知道丁旭纠结的真正原因。他只本能地觉得这一切总不会好,因为他觉得,犹豫本身可能就是一种态度。唐瑜没有自信让丁旭背离他那段经年未消的初恋,他发现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他害怕自己变得贪婪。丁旭出门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现下已经接近凌晨。唐瑜终于还是给丁旭打了个电话,可还没等接通便又“咔”地挂断了,听筒里甚至来不及传出一声完整的“嘟”,就忽然戛然而止了。唐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心中充满了没有处理好的矛盾与被压抑的渴望。他从前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然而直到此刻,他才蓦然觉得,它们早已存在他的生活里,看起来就像与生俱来的,像是命运。唐瑜终于没有能熬过漫长的一夜,时钟跨过12点,已经是旅程的最后一天。唐瑜关上吵嚷的电视,望着窗帘外的一片漆黑,想了想,觉再多想也于事无补,便索性再不去理,自己起来默默地收拾行李。行李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唐瑜刚刚打电话问前台要了打包带,下意识觉得是客房服务,便走过去开门。可门一打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