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你的。”“夫人,上车了。”到地方,嬷嬷开口提醒恍惚的林愉。她回神,朝嬷嬷笑笑,整理好心情登上马车。“来了,坐吧!”马车里面,傅侯夫人姜氏拿着卷书,深居简出给她气质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沉静,一身简单的衣裳,靠在软枕上看着书册。她没有要理林愉的意思,林愉坐下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安静的各自坐着,冷风不时撩起车帘,看见外面匆匆躲雨的行人。直到快到宫门口,姜氏放下书,“她的话,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要自己想清楚。”林愉本是趴在窗口,听见姜氏开口,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望着姜氏,“母…母亲,和我说话吗?”姜氏就笑,“这里有别人吗?”“没,”就是没想到,姜氏护着她,还对她笑。林愉瞧着姜氏尚好的脸色,点头乖巧和她说:“我知晓的,她们说了不算。我听相爷的,他是我夫君!”“恩,你知道就好。”姜氏不说话了,静静的喝着茶。姜氏应该不常说话,声音有些生疏,带着沙哑。安静的时候看着更加自如,就和山间的幽兰,静静的香。“母亲。”林愉忍不住凑近她,总觉得姜氏身上带着悠远的安宁,挽着她半边胳膊,“您为何帮我?”姜氏并不习惯与人亲近,但林愉眼睛笑盈盈的,她就没有拒绝,漫不经心道:“自家孩子,不是应该的吗?”林愉却不信,姜氏是介怀的,所以她极少不见傅承昀,大婚当日也没出来。没有一个妻子会容忍夫君的背叛,除非她不爱傅侯爷…林愉还没想明白,宫门口就到了。她直接放下思绪蹦下了马车,含笑钻进枳夏的伞里。姜氏从窗口看着林愉,伞骨的雨水帘子一样从她面容上滑过,依稀看到林愉带着期待的侧脸,好似来接傅承昀是一件幸福的事,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帮你,因为雨天很冷。”姜氏突然开口,“你们两人,好好的。”林愉回头,姜氏却已经放下车帘,入目只有连绵不断的风雨,和马车远去的影子。姜氏走了。第十六章不许哭只要我够狠,小心的……傍晚的宫门总是异常凄冷,今日还下着大雨。漫长的甬道,傅承昀是一个人走出来。在他身后凡是官员,总是有着一两个同僚结伴而行。清凉的雨丝滑落,他忍不住抬头,眼中墨色是连宫灯都无法照透的黑。“傅大人,夜路走的多了,还是提个灯的好。”身后有人笑声传来,傅承昀回头,就见右相苏文清和兵部尚书薛知水在身后撑伞而立,说话的是薛知水。“薛大人说笑了。”傅承昀任由雨水淋着手上干涸的血迹,“这手上人命不少,如今…我且活着。”“可见,只要我够狠,小心的就是别人。”傅承昀说着,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您说是吧!薛大人?”“希望傅大人,能一直这么狠。”薛知水看着他,皮笑rou不笑的讽刺。“那是自然。”傅承昀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苏文清,戾气稍敛,“傅某有事,先行离开。”说完傅承昀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拂袖远去。“傅承昀这般乖张,御书房竟敢提剑砍人,当真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他迟早会有报应的。”薛知水说着,转头看一动不动的苏文清。若说满朝上下傅承昀还忌惮什么人的话,这个人非苏文清莫数,也不是官职右在左尊,而是苏文清…他是苏叶阳的父亲。“报应?”苏文清站于宫墙之下,出神的看着走远的身影,好似透过傅承昀看别的什么。“如傅承昀所说,他手上人命不少,我的儿子,你的儿子,但凡随他去战者,焉有命在?”苏文清一贯温雅,世家大族出来的掌门人,无论多大风雨都是处变不惊,今夜雨色戚戚,他骤然提高的音量让薛知水有些意外。不过,想起早年苏叶阳文采兼备,死后魂骨未归的悲壮,倒也可以理解。就连他,也不曾忘记——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天,丧钟久响不断,哀恸的哭喊,随着从高处洒下的骨灰哀嚎。这场战争胜了,可对着死去的子孙,他们输的彻底。“他还活着,活着的…是他傅承昀。”苏文清闭眼,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薛知水也沉默了,一把白伞,外头小雨欲断不断,落在每一个急归的人身上。飞白披着蓑衣坐在车辕上,习武的他透过雨雾清晰的看到走来的傅承昀,跳下去放好脚凳,正要说什么,傅承昀黑着脸打断他。“回去说。”“相爷,里面…”飞白话没说完,车帘被傅承昀一手挑开。四角烛光昏昏,露出角落里面那张入睡容靥,下意识的傅承昀放下透风的帘子,回身瞪了飞白一眼。“您不让说,掀的又快。”飞白无奈。好在傅承昀只是瞪他一眼,很快掀帘而入,轻声道:“回府。”马车嗒嗒而行,里面林愉是才睡不久,嘴角尚带着未净的糕屑,秀气的眉眼被烛光照出淡淡的光晕,整个人缩成一团。犹记得今早他离开时,她也是这样睡着,乖的不行。傅承昀刚归朝,积压事务极多,恰巧遇上一个贪墨的兵部侍郎,因为是薛家的旁亲,处决一直压着。他烦的不行,提着剑给殁了脖子,薛知水就死揪着他不放。一天下来,饶是他也身心疲惫。只是这一刻,他从黑夜中来,看到她细腻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捻过那糕屑,动作之间轻柔小意的,含笑的眼底没有过多情意。他这双手本就是提剑而生,抚上林愉显然没那么自如。隔的近了,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糕香,他享受林愉带来的这种慢时光,再多的也就很难说。林愉睡的不安稳,察觉到有人扰她,睡梦中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打,抗拒道:“莫挨我。”马车里面一片昏暗,傅承昀逆着光,晦暗不明的盯着胆大妄为的人,沉声一叫。“林愉。”不冷不淡的嗓音,从稍偏的嘴里出来,半明半暗之中,他旋身坐在她身侧,靠着车厢幽幽望着林愉。林愉被盯的浑身阴冷,只得从睡梦中转醒,一眼撞进他狼一样漆黑的漩涡,里面深不见底。“醒了?”傅承昀嗤笑着,舌头抵了一下侧脸,试图让林愉看见上面的异样。但林愉才醒,没顾的那么多。只见傅承昀穿着暗红的官袍,广袖微垂。他下颚微抬凝她,眼中流露几分内敛的狂傲。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正服,刻意中雅致,慵懒中不羁,这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