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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了脉术,却发现明谨的眼神里闪过了什么。楼主垂眸,淡淡道:“鬼谷通脉之术,断代的绝学,我白衣剑雪楼有,但是异端,没用过,你还敢继续么?”明谨与她对视片刻,那一瞬,楼主几乎确定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眼里有惊涛骇浪,也有深渊秘境,但她决断如斯,只闭上眼,微颔首。于是定了她往后余生的第一轮乾坤。没多许,屋中蔓延而其浓烈的血腥味。——————三日后,芍药等人实在是压不住内心焦躁,只能以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天狗就主动问这三天一直也等在屋外的梨。“那个什么红蛇郎君,梨姑娘你拷问出了什么么?”梨瞧了他一眼,天狗顿时讪讪,正要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却见梨用未出鞘的剑柄在前面的雪层上写了一个字。苏。“是他?”芍药瞬时露出吃屎般的表情,咬牙切齿:“这天底下就没几个好男人,呸!”天狗跟拓泽默默不敢吭声。梨倒是不提自己得知这个结果时很是波澜不惊,不是因为她早知那位苏慎之不是好人,而是因为她本就没太关注对方。不过她也没跟这几人多说,因为楼内有人来报——褚兰艾来了。梨微皱眉,提剑掠影而去,在外风雪盐亭拦住了褚兰艾。褚兰艾随手将腰上佩剑释在桌上,道:“师妹亲自来拦人,看来果然是真的,她真的在这里?”虽然谢明谨在白衣剑雪楼是绝密,但拦不住这个人,毕竟对方也是楼中弟子。梨:“不必试探我。”褚兰艾微偏头,“我知你戒备我参与其中,但请信我,今日我来,单纯为她生死……至少我在意她的生死。”梨不说话,对于这位师姐,她不全尽信,虽然对其他人,她也差不多。褚兰艾没有强求,倒是顾自告知了一个消息,“言苏两家的案子于昨日平反了,在监察院内狱的言太傅已出狱,并官复原职,苏缅大人亦复原官位,但因已故,是以补偿其遗族,言家赐……至于赵太傅则是被下了狱,也算是报应,但这个案子还在往下查,毕竟当年的怀庚之变牵连甚广。”才半个月就调查出了结果,这个时间很尴尬,也很敏感,能让一些人品出很多味道,她觉得若是谢明谨在这,她们肯定很有得聊。她们都是为政治而生的女子,可是……褚兰艾倏察觉到梨皱眉了,愣了下,她才发觉自己的话很让人误会,眉心微簇,她眉宇间的清冷淡了几分,多了三分歉意,“哦,虽我是故意想让师妹你告诉谢明谨,不过并无意嘲讽她。”第148章融白,武林(新卷,武林卷了)若是谢明谨在这里,估计为了避免她在此地的消息外露,也不会差人跟外面打探消息,她自是故意把消息带上来的。但也没有以谢远的处境来嘲讽威逼的意思。“她是她,谢远是谢远。”褚兰艾还是最近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是非要让谢明谨知道,就是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她无意隐瞒,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梨还未说什么,倏然一惊,转头看向密阁方向的后院悬壁悬钟。钟鸣起,哀思长鸣。“有让我白衣剑雪楼惋惜的人……逝去了。”吃惊之下的褚兰艾第一时间是怀疑,所以下意识去观察梨的神情,却是一怔,因为看到了无边的寂寥。倏尔,她自己也怔神许久。谢明谨,是真的死了?——————褚兰艾自知自己可以回白衣剑雪楼,但不能亲自接近楼中密阁,她的身份终究敏感,尤其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父女,也为了白衣剑雪楼的避嫌,为了杜绝后患,她必须如同来时一样去也隐秘。所以她在亭中站了一会,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靠近密阁,一来是没有信心让楼主答应她进去,二来她也知道自己跟谢明谨没什么关系,没那个立场。缄默片刻,她握起剑,对着密阁方向弯腰作揖,心中浮现一句。如果你非谢远之女,如果你我早已相识,或可成知己。但这人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呢。她叹了气,转身下山。梨在原地看了一会,见到了一身血腥而出的楼主。但没见到谢明谨。梨站在原地,看着芍药等人站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但门内血腥气翻涌,逼退了这山绝之巅的冰雪之气。屋内光火昏暗,似暮气,似哀鸣。她忽然回想起一句话——一个人若真去做自己不可为之事,做不成是痛苦,不得不去做是更深的痛苦。不得不去?是否在当时,谢明谨就已无求生之欲了呢。所以她,必死!梨认为她的师傅琴剑双绝,是能观唯美苍雪而思天地无涯之人,一身气质不染烟尘,但染了血,就多了几分烟火气。她的眉头锁着,似在为难什么。“师傅。”梨上前行礼。这一代的白衣楼主代号为琴,当年历练于世,外人都称她为琴白衣。琴白衣看了梨,似是自语,似是恍惚,“我总觉得她有点眼熟。”“师傅以前见过她?”“不知道,也许见过她母亲,但也许是见过了当年还年幼的她……是个婴儿吧。”婴儿跟现在是分辨不出的,除非有明显的体征,或者……体质?武道之人,其实认人以根骨。梨何其敏锐,察觉到了,还没问,琴白衣就靠了柱子,轻叹一口气。“蝶恋花……原来出了两代天人合一的根苗,却都毁了,这背后的人好毒的心肠。”“难怪简无涯不忍杀她……奇怪,简无涯这个人,我怎也觉得在哪里听过。”“还有,好像当年有人抱过她来楼中求助。”如果是一般人顾自喃喃自语,言语如此飘忽,旁人定会觉得此人乃痴障之人,可她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她是清醒冷静的,冰若璇玑,只是迷惘,且并不避讳自己的迷惘。淡淡若有所思,浅浅观雪叹凉,始终没提屋中逝去之人。梨先是错愕,后平静了,问:“求师傅您么?”“不,我当时火候不够,那个人求的是你师祖,可惜,你师祖当时也只能给风筝续第一次线,却不能补全风筝上被断了的龙骨,却也没想到她能飞这么久,这么远。”“今日,是第二次。”梨想,后面的话是不是——可惜失败了。隔着敞开的门,芍药终究鼓足勇气进去了,过了一会,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压抑的哭声。梨不喜这样的死别,顿了下足,提剑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