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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只要祝痕动了,侍卫就会拦住他。而韶冬又这么三次后,祝痕急哭了,“韶冬,你上来,上来,我错了,真错了,再也不敢了,我是你的还不行吗?你上来。”韶冬在第九次浮上来时,瞧见祝痕竟然在抹眼泪,嘴动了动,默默地往岸上游,被拉上来时,手里显然多了双流光溢彩的靴子,怀里也是鼓鼓的。他就这么滴答着冰冷的湖水,嘴皮发白地一步步靠近祝痕,然后弯腰想摸摸他的脸,觉得手不但湿,可能还是冰冷的。只好慢吞吞地问了句,“哭什么,哭成这样。给,你掉的靴子和发冠。”祝痕猛地扑入韶冬的怀里,哭的更大声了,就像个小孩哭个不停,伤心又害怕。韶冬推了两把,都被重新扑抱牢,只好就由着他,反正穿身上的太子外袍稀罕的防水,也保暖。这一场大哭,哭干了祝痕的泪,也耗完了他的力气,最后还埋在韶冬怀里不肯松手。韶冬到底是在冷水湖里泡久了,回到寝宫时,被里头的暖熏一蒸,胸口就开始发闷,头也晕晕沉沉。他什么也没说,等御医来过,确认了祝痕没事,并开了驱寒温润的药后,破天荒地没等祝痕的药熬好,偷偷喝了碗驱寒的姜糖水,就早早睡去。他前一刻还紧紧地拉着祝痕的手,后一刻立马睡沉。祝痕看韶冬这样,又红了眼眶,摩挲着小壮壮额头有一会,强打起精神,去了隔壁间教授小壮壮的课业。直到连喝了两趟药,觉得浑身暖融融的不会再有问题,才放下小壮壮,去找韶冬。他爬上榻,挪开韶冬缩起来的手脚,将自己塞了进去,又把韶冬的手臂摆成死抱着他的样子,才肯闭眼。只是这一晚,围着他的韶冬一改往日的冰寒,竟然火热的就像个炉子。祝痕在梦中惊醒过来,也察觉到了韶冬的不对劲,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胸口。发现额头火热的烫手,胸口却是冰冰凉凉,吓的他忘记了摇铃,直接就往外扑。帝寝连带皇宫在这一夜开始忽然就乱了,韶冬的病来势汹汹,险恶的让祝痕哭了一场又一场。每个看过韶冬的御医都和他说,陛下有陈年旧疴,应该是五脏六腑都被冻坏了。当年能救过命来,想必那位救人的也是难得一见的医界圣手。而陛下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调养,如今又是金贵的身子,一般也确实不会引发陈年旧疴的,所以陛下他自己也是疏漏了。祝痕每听一次就难过一次,人消瘦的几乎脱骨,唯有肚子越来越显怀。但他还是将所有的御医都清了个遍,甚至是只要京都还算出名的大夫,也都请进了宫。全都束手无策。祝痕不想放弃,就算当年的医界圣手不可追查,或许二十来年过去,人都不在了,但他觉得,当年父皇能为一个他捡回来的小乞丐做到,那他也能为了将要相伴一生的人做到。一面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宫廷侍卫,让他们到各地去打听,一面借了小壮壮的名义贴榜全国的每一个角落,躬请医术过人的医者入宫,若能证明医术过人,不但可以钱帛任取,还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开医馆。此榜一出,就有人络绎不绝地涌向京都,但同时,陛下一病不起,或是被身边人所害的流言四处溃散,速度快的一夜之间就众人皆知。局势随着流言而再次不稳起来。祝痕对于这些都料到了,还是顶着压力继续为韶冬寻医,并就算再被白眼,明嘲暗讽他也天天带着小壮壮上朝,批阅上书,处理国事。他没有处理任何人,也没有去反驳任何一句话,只是沉默地都记了下来。他要等所有的或是有异心的,或是有异动的都浮出水面,才肯动手。其实吉利在韶冬倒下后的第三天,祝痕必须带着小壮壮去上朝时就将韶冬早就想拿给祝痕的兵权虎符,还有让位诏书都给了祝痕。只要祝痕肯拿出,就不会有这些事。但一路陪着韶冬到现在,甚至也服侍着祝痕的吉利明白,祝痕这么做是想等韶冬醒来,原来是怎么样的,醒来时还是怎么样,祝痕只是替他暂管了会。而且上位者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躁动的局面,不要也罢。一起收拾好了,再交还给醒来的韶冬,想必也是祝痕的想法。吉利对朝堂上的事真不担心,只担心韶冬再睡下去,祝痕的身体熬得过熬不过。如此形销骨立,殚精竭虑,还胃口不好,肚子却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便。一开始他真的怨恨祝痕,害得陛下重病,但看过几天后发现祝痕也是个可怜人,他不但要负起这个责任,还要比任何人都坚强都清醒。有韶冬在,可以软弱地哭一场,发顿脾气。韶冬不在了,他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还要安慰小壮壮。之前的跳湖何尝不是一次过分的脾气?如果心里没有喜欢陛下,就不会痛苦,没有痛苦,怎么会有这种明显是寻找安慰的举动?所以说皇家的人就是爱不起,也不会爱。爱之前会怀疑对方的心意,用各种方式来试探,不是想要的就毁坏,想要的还是会有各种顾忌。爱了又不愿意承认爱了,扭扭捏捏,拖泥带水……三个月过去,祝痕肚子大的已经无法久坐,他没有拿出传位诏书,只拿出了兵符,清理了反派势力最强盛的,其余小股的拿住了头子,收缴了违禁刀具。至于朝堂上的,凡是相关等人,一律捉拿下天牢,等秋后一起问斩。朝廷里干活的人又少了不少,反倒效率奇高,也难怪朝堂内外皆是诚惶诚恐。谁会不怕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就是死对头的一点算计,或许都会全族覆灭。做好这一切的祝痕,不再上朝,专心守着韶冬,看各方大夫的各展本事。也吩咐小壮壮,上朝只是代父点卯,不许多嘴也不许下决议,小壮壮经过了这一次,又懂事了不少,也没再有闯了祸需要祝痕去收拾的事。祝痕知道韶冬为他学起了医,正好留在宫里的大夫与御医之间百花争鸣,将民间口口相传与历代御医的精华相互碰撞出新的治病方子,他也趁着这个机会一天天地学起来。现在是不敢往韶冬身上扎针,但还是敢探脉与专业按摩的。与过去的话少心思重的模样截然相反,他都能在韶冬耳边絮叨了一天也还有说不完的话,更是将照顾韶冬的任何事都不假手他人。他容易累,站不久也坐不久,就慢慢来,一点点地来。唯一没想到的事,韶冬的这一睡会这么久,久到他都躺上榻都没法转身,也经常会小腿抽筋,直到临近生产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