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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就请了老师,也不坚持一定要跟季斐同班了,毕竟高三与高一不一样,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他倒没什么,影响季斐就不好了,他知道季斐在意这个。不过复习的地点还是在学校,就原来他们那宿舍,顾朗茳不愿意呆家里,都说距离产生美,但那也就是刚开始那会儿,久了,距离产生的还是距离。中午的时候季斐他们下课,顾朗茳请的那些个老师也就走了,四个人照旧一块儿吃饭,家里的阿姨知道这四个都要高考了,更加在饮食上下功夫,什么补心的补肺的补脑的,各种补,变着花样来,他们几个吃的那叫一个身心愉悦,别人说高考下来要掉三斤rou,在他们身上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季斐早上刷牙一抬头,瞅见镜子里的自己都震惊了,脸怎么圆了?顾朗茳凑过来盯着他左瞧右瞧,不满意地道:还不够圆。只是徐斌偶尔有些小忧郁,高一的时候多好呀,现在呢?先是顾朗茳不怎么来学校了,接着是进入高三压力巨大,再是季斐调班,徐斌常常忍不住拍着郑宇的肩膀道,郑宇呀,现在就剩咱俩了,够苦了,你就别冷着张脸了,好歹笑个呀!郑宇呀,他们都走了,你有啥感触不?郑宇呀,哎,重过4班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悲、悲、悲!我真是觉得......他还没觉得完,就妥协在另外三人鄙视的眼神中,硬生生把那点小忧郁给赶走了。事实证明顾朗茳玩归玩,真下起功夫来那叫一个狠。这天晚上顾朗茳没看时间,到了九点半还没让请的那些个老师走,结果徐斌、郑宇他们一回来就瞧着一堆老师围着顾朗茳给他布置作业,徐斌随便一听就愣了,好家伙,一天光卷子就要做十几套!一套卷子的正规时间是两个小时,就算顾朗茳做的再快,也要十几个小时,徐斌觉得实在太疯狂了。顾朗茳瞧见徐斌他们来了,立即就站了起来,说,“你们走吧。”那几个戴眼镜打领带气质颇佳的老师立即利落地收拾文件走人。顾朗茳将笔一扔,说,“我放了套题在你们桌上,有空看看,还不错,我先去接季斐了,你们谁帮我把药煮煮。”季斐换了班却没换宿舍,是以晚上基本上是一个人走,顾朗茳来的时候他正站教室门口,教室里的灯已经熄了。顾朗茳快步上前,“怎么就剩你一个了?”季斐笑道,“早下自习了,大家都累了,急着回去。”“那你怎么不走?”“我怕你来扑个空呀。”顾朗茳有些愧疚,将季斐的书包拿过来,“我今天一时没看时间,手机没电闹铃也没响,等很久了吗?”见季斐摇头,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吧,回去泡个脚早点睡。”两个人边走边说话,夜风微凉,季斐在夜色中的话语却让人觉得温暖,“最近是不是压力有些大?我看你起的比我还早。其实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路走,如果你有条件走阳光大道,不一定要拘于形势,非来参加高考。”顾朗茳笑道,“我你还不知道吗?不用为我担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到我。”“每天回去都见你桌子上摆一堆卷子题目,会不会太多了,做的完吗?”“是多,做不完。”“那怎么办?”“已经让几个老师协调了,那些个人,个个只管自己那科,把我当机器使,高考又不是单科竞赛,连不能偏科这个道理都不懂。亏他们来之前一个比一个吹的厉害,连基本的团结合作都不懂。算了,等咱俩一起上了XX师大,我也就不跟他们计较了。”第二次月考的时候,季斐考的是全校第三,不过他心态很好,一点没有因为上次考第一而这次不是而心焦。顾朗茳考的是第三十二,他也不急,这比他预料的成绩要好,不才复习一个月吗?等第三次月考,他估计自己能冲进前五。至于正式高考,开玩笑,就凭他的牛逼心态,碰上那些紧张的要死的人,能比不过吗?相比他俩,徐斌跟郑宇的形势就显得比较严峻了,徐斌在年级排名大概是七十左右,发挥好进重点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稍有差池,就直接歇菜。郑宇则更麻烦,他以前底子就十分差,后来幸得季斐一直帮他补课,倒是进步不小,可是要进重点,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力争进个好点的二本。很快就迎来了第三次月考,季斐照旧稳在前三,离第一只差两分,顾朗茳第四,跟他预想的差不多。郑宇还好,成绩没什么浮动,徐斌落了二十名,快排到年级一百了,压力很大。等第三次月考过了,离高考的日子就更近了,教室后头的墙上贴着倒计时,一天翻一页,快的很。学校为了给高三生减压,提供了很多优惠政策,比如高三学生进学校忘戴校牌照旧能进来,比如偶尔下自习带个宵夜什么的回宿舍也没人拦,比如有人不想在学校上晚自习,想在家中复习,只要有家长的申请书,老师就放行。所有人都让学生放松,可无形中又让人觉得更加紧张,很多人都绷着一根弦,有女生因为做不出数学题甚至哭了。季斐有时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想着不久后即将离开这个学校,有一种恍然的情绪,他既觉得舍不得,又觉得是时候了。只剩最后两周了,老师开始全面关注学生的心理状态,也不怎么耳提面命要多看书了,更多的是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连周末都不补课了。等到最后一周的时候,同学们照旧按课表去教室,但老师已经不讲课了,所有时间都让学生自习。最后三天。两天。一天。高考由来是件大事,公交公司专门拨了车子到学校免费接送学生,大多数家长也都来了,校门口对面那个公交站里人群熙攘,不断听到家长的问话声——“准考证带了吗?”“笔带了吗?”“2B铅笔呢?”“别紧张,顺其自然,高考也不过这么回事,啊。”“多吃点,别考到半路饿了。”季斐坐在车里,车上空落落的,大多数同学都还在小餐馆里吃饭,或在车下面跟家长说话,他趴在前面那张座位的椅背上出神,想着,顾朗茳昨晚突然被平叔接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来了没有。一同学上来坐他旁边,推了推眼镜,说,“季斐,你爸妈他们呢?”“哦,在家里。”“你早上吃什么,我都没胃口。”“......哦。”旁边那同学又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看季斐的神情,说,“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没精神?你平时成绩那么好,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要不来块巧克力提提神?”季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