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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全然一副猴子模样,“再来几次真的要把脑袋撞烂了。”玉棠无心翻看古籍,只听外面车轴有些刺耳的来回摩擦,马蹄铁踏在湿硬的黄土地上厚实的碰撞,便觉得百无聊赖甚是心烦,竟然无聊到讲梵敬人唬人的诗句拿出来,来回翻看。翻来覆去的竟然忍不住发笑了,轻声笑着,雨宁在车外低声询问道:“王妃您怎么了?”玉棠压下笑腔,将信纸放起来,说道:“无事,看到一个故事而已。”听到这个回答,雨宁自然也就不会再做纠缠,她一向听话的很,也知道何时说什么话,是个八面玲珑的丫头。玉棠虽对她全无好感,也找不出任何过错,若是君晟哥送来的人,玉棠留在身边至少不会有什么害处。君带相思子,来会相思人。相思子未知,相思人倒是已经心中如翻江倒海的将自己陷入痴迷中。忽闻得马车外凄苦的呜咽土埙之音,在山中孤寂回荡,将那雪窝中的孤狼的冷寂都吐出来,消散于天外云际。玉棠将车帘掀起来,马车外风冷铺面而入,眼睑之上的睫毛被扑上风霜犹如杂草,循着声看过去。山中荒芜枝叶干枯,半雪封山,玄埙的身影并不分明,但玉棠知道是他,待玉棠看的清楚些方看到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人,子鱼那个小子竟然也来了。玄埙心思缜密知道玉棠此番回去是脱身,他竟然能把那两个小子也带来送行,玉棠心中动容,想大声高和,最终都化作笑颜,默默听着他的乐章。离别苦,苦离别,纵然离时别有时,再与相逢。若他日相逢,定当以君之态把酒高歌。马车走的缓慢,在此刻所有的缓慢都不过是将离别拉长,最终还是要将埙声甩在身后。玉棠神色最终只剩下萧索,“既无分别又何来相逢。”毓恒的马从后面绕过来,马蹄哒哒,玉棠竟没注意到。“恒王爷真的要送他们出府吗,你是不是应该问问他们的意思?”毓恒沉默不言,双手拉着缰绳,踩着马镫蹭着哼哼喘气的马肚,他没有回答,驱马行到前方去。玉棠知道他心中已有打算,还是免不了心疼玄埙,君子一世,未有功名利禄,连男子的身份都可放下倚靠在他的身边只得一个男宠的名分,连如今都要落得如此下场。玉棠走之前,将嫁妆收拾了些,能够换做钱银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三人,字画给了玄埙和子鱼,珍惜古玩给老王妃留着,玉棠偷偷嘱咐了李靖,若有任何变动,他就会将东西送出去。“珍重!”行至前方,高山此起跌幅险恶入云,车马行走缓慢,颠簸依旧,玉棠缩腿蜷缩在马车里,抱着腿哼着方才听到的小调子,相逢不语,唯有泪千行,相逢何处,何处相逢,无论何时与何人,离开的时候往往以诀别而语。马车骤然停了,只听外面糟乱一片,嘈杂之后声音便停了,雨宁低声喊着:“王妃,王妃?”玉棠心中一沉,将车帘拉起来,只见身穿黑衣手握兵器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人那双眼睛眯眯的,看着玉棠,他既然有心做此事,何苦要露出眼睛,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玉棠看见就想笑,还用遮着。他身边一人用刀指着毓恒张狂说道:“我们只为求财不伤人,你们别动,兄弟你瞧上的婆娘在那车里呢,你去呀,你赶紧过去。”这等拙劣手法还真是让人cao心,玉棠暗自摇摇头,雨宁倒是被吓得出了冷汗,伸手护着玉棠。毓恒带的人马都是府中精良,对付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还是绰绰有余,毓恒迟迟未动手,还不是认出了此人就是烦人精。玉棠推开雨宁拦着的手,从马车内走出去,烦人精压着嗓子说道:“小娘子生的貌美,不如就跟我上山去做个压寨夫人如何?”“王妃?”雨宁甚是担心,拉着玉棠的裙角不肯松手,玉棠未去管她,而是将手伸出去,交由梵敬人一把拉到马上,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做的太过了。”“嘘,别说话。”梵敬人压着嗓子的模样太欠打,玉棠恨不得抽手给他一拳头。梵敬人驱马带着玉棠往来时的路返回,他带来的人在后面挡着,其实他们无需多此一举,只因毓恒并未出手。纵马归去时,玉棠回头看看毓恒,大抵是心中莫名的被牵引着,他的神色太复杂让玉棠读不清楚,他的举动也让玉棠难以理解,只要对圣上说玉棠是与他人私奔,他自然不用背负任何错失,只是他的眼神为何让玉棠觉得愧疚,甚至不敢看他。只能赶紧催促梵敬人快些,“你骑快些。”“好,你抱稳。”玉棠从未骑过马,一只马鞍两人同行甚是拥挤,玉棠屁股颠簸的难受,忍不住要往他身上贴上去,“哎呀,私奔得小娘子这么心急。”“闭嘴!”“我给你备了衣衫,到前面的草庐你就能换上,两匹马,两柄剑,如何?”瞧他一副邀功的语气,他的赤子心性从未改变过,弱冠之年心性未定,玩心重有何不好。“你不是在任上,如今你这样做如何能对你父亲交代?”“请辞的折子早就递上去了,我已经给大皇子递了消息,任上会有新官到职,你无需担心。”梵敬人竟然能够准备得当,这点让玉棠另眼相看,只是他的马鞍之上若有个垫子让他屁股舒服些就好了。说到底,他们总归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他准备的东西自然在玉棠的心坎里,素青蓝色棉衫,无花纹绣线,富贵全无,倒也不入风尘。玉棠换衣之时,梵敬人就站在草庐之外,躁动的来回走动。玉棠微微笑着,将头上的簪钗都拿下来,轻解罗裙,身上虽不至瘦弱,倒也是全然无rou感,胸上裹着厚厚的胸布,从此以后玉棠再也无需担忧,哪怕胡茬长满络腮也无需在意。梵敬人在门外轻叩门框,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你不会穿可以叫我,我帮你穿。”“手握长剑,还怕你这耍混不成。”玉棠已穿戴整齐,一条宽发带将头发梳成发髻,虽说男子弱冠之年才能冠发,玉棠就以发带束起来,身着长衫,手执长剑,打开门。梵敬人的眼神闪过惊艳之色,围着玉棠来回打量,“好一个璧人,玉容难改,不入尘世。”“倩影风情倚玉棠,梵公子的文采却比当年长进不少,只怕柳音音没少指点你吧,小少爷?”玉棠抱剑倚在门框上,除却脸上风尘胭脂之色,好真是偏偏少年郎的模样,说也奇怪,玉棠自打穿上男子衣衫心中君子之气就难以掩俞。“玉棠,你有帝王之相。”“此话你别乱说,皇位是君晟哥的,我本就与那里无缘。梵公子,你可愿陪我仗剑行走?”“当然,我听说辛弃疾大人四处游历,最近在瓢泉定居,玉棠公子走吧。”梵敬人一改书生气,拱手行礼全然江湖中人的脾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