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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长河景色迷人,我特地引乔兄过来欣赏一番......”“是么?”乔漠不觉失笑,这个理由确实不错。之前宫天翔一声令下,宫家暗卫乱围了上来,如幕遮眼,乔漠怕楚漓被围上来的宫家暗卫所伤,稍一分神间,便被楚漓趁机将那葫芦剑谱夺了去,他立即返身追着楚漓蹿出如幕,却见那剑谱到手之人直奔着晴泽河的方向狂飙而去,乔漠虽有诧异,却也只得跟了过来。可现在看见楚漓的表情,乔漠立时明白了几分——这小子怕是心急着带东西闪人而慌不择路了吧......这是有多慌啊!楚漓被乔漠笑得一噎,顿时想起了乔漠以往的“恶行”来,脸上的尴尬瞬时变为几分薄怒,他低眼看了看从乔漠那里抢来的葫芦,语气悠然道:“这就是那廖家的无忧什么什么剑谱么?啧,真是别出心裁啊!”接着抬眼似笑不笑地看向乔漠,“乔兄想拿回去么?”乔漠淡然道:“还好。”“哦,这样啊!”楚漓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向着矮崖边倒退了两步,“那就是说,要不要都无所谓的喽?”不容乔漠说什么,他却骤然转身,一步猛跨,抬手便要将那葫芦扔向波湍浪急的晴泽河,心中哼着,小爷我扔了它,看你还能不能云淡风轻故作淡定!然而,可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此时乔漠是怎样楚漓还看不到,可他自己却先是淡定不了了。难道他最后一步踏得太狠了?还是他天生就不能站在悬崖峭壁之边?眼看脚下瞬间土崩石裂,翻滚的晴泽河水随之上涌席卷,手中剑谱还没扔出去的楚漓只感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乔漠面前!早知会如此,他死也不跑回来了!第三十二章心初动晴泽河水流本是东西向,下游的河道却分出了一条偏向东北的支流,名为少泽河,河水比起晴泽河来轻缓了许多。也正是因为有了少泽河分减了晴泽河的水力,此处才很少发生水灾河患。此时少泽河的一处浅水边,一个裸着上身挽着裤腿的少年正站在齐膝深的水中凝立不动。少年的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有几缕散落在额前,随着微风轻轻扬着,少年颇为英气的眉眼却直直盯着周围的水下,不为所动。阳光照在水面上反射进他的眼中,一片水波银光。两条游鱼嬉戏着从不远处徐徐游来,却不知,它们正在向着鬼门关而去。少年突然弯起嘴角,手中乌光一闪一挑,水花溅空未落时,一条鱼已直接被穿透在剑上,另一条则飞落在不远处的岸上犹自挣扎着弹跳扑腾不已。伸手弹了弹仍在剑上翘头翘尾的午餐,无意心情很不错。那日从宫家潜逃出来,他和江书晨二人确实是入了晴泽河,却没有渡河,而是顺河而下,借了水流之力,直漂了一天一夜,中途又遇大雨,巧合之下阻了宫家的搜查步伐,这才得了喘息的机会。之后上岸借道林中,小心翼翼行了两日,昨夜趁着夜色又拐回了晴泽水边,准备沿着少泽支道行下去。正是因了江书晨这迂回之策,宫家的人至今也没能追上来。如此再走上十天半月,应该就能出了阳州地界,到时候天大地大,总是有能让他们平静度日的栖身之处吧!无意抬头看了看天,提剑转身欲走,脚下却猛一顿,又转了回去,遥看着河心从远处漂来的不明之物,渐渐由疑而惊——那好像是,两个人?......乔漠浑身一震,睁开了眼,视力渐复,入目是遮天蔽日的青苍树冠。他又闭了眼,皱起眉,之前的记忆瞬时回笼,楚漓!他立即想挺身坐起,却觉得胸口一阵闷痛,肩背撕裂般的火辣钻心,全身气力瞬时尽泄,一时间竟动弹不得。“别乱动,你身上伤得不轻,好好躺着吧......”乔漠循声看过去,是一个身着儒袍脸色惨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摆弄着几株草药。乔漠皱眉急道:“他呢?”声音出口,却是沙哑无比。那中年男子手上一顿,随即恍然,“和无意一起替你找草药去了,”接着轻笑着叹道,“幸亏他比你早半天醒来,还懂得药理,不然你的高烧我和无意可都是束手无策啊!”“他怎么样?”“比你好得多,”男子淡褐色的眼睛光芒一闪,“也许你会嫌我多嘴,但我实在是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乔漠看着他,不语。“无意告诉我,他在晴泽河发现你们时,你早已失了意识,却还紧紧地护着那个孩子,我就猜,你们是情深意重的金兰之交,但是,那孩子醒来后发现你......呵呵,表情却是有些奇怪啊!”乔漠嘴唇动了动,却道:“先生怎么称呼?”中年男子摇头笑了笑,“你不说也罢,可在下却是担不起这‘先生’一称,在下姓江,名书晨。”**********楚漓靠坐在树下,嘴里含着一根细草,低头看着自己差点儿残掉的手腕,发呆,表情很是纠结......失去意识前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乔漠胸口的淤血内伤可全是拜他所赐啊!昨晚他甫一落水,乔漠便跟着跳了下来,此时想想,他那时真是小人之心了,竟以为乔漠是想趁机夺他还握手里的剑谱,故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掌运力就朝着乔漠轰了过去,谁想乔漠竟避也不避,生生受了他这一掌,他一愣神,乔漠一把搂住他,两人瞬间被晴泽河的凶涛猛浪淹没......今日昏昏沉沉地醒来,楚漓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乔漠一身伤痕浑身guntang地躺在他身边,正不明所以时,那个叫无意的少年凑了过来,指了指他的手,楚漓顺着看下去,才发现他的左手腕仍被乔漠死死地拉着,已经麻木得无知无觉......“我们试了,却怎么也分不开他的手,这样下去,你的手怕是要......”那个姓江的男人很是无奈地道。楚漓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乔漠拉着他的那只伤口已泡得有些发白的手,好一会儿,才俯身在乔漠耳边,轻声道:“乔漠,我已经没事了......”然后,在另两人惊讶的注视下,他慢慢扳开了乔漠的手,颤颤地扶着旁边的树站了起来,看向江书晨和无意,“他的伤势不能再拖了,我想去找些草药,可以请这位小兄弟帮帮忙吗?”......一双满抓着各种草药的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