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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正在客厅里看书,见他晃来晃去,忍不住道:“严老师,你在找东西吗?”严柯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茫然。“我在找什么来着……”他抓抓头发,一脸懊恼。“你刚才是从卫生间出来的。”凌鹿帮着他回忆,“是没纸了吗?还是洗手液?”严柯还是想不起来,只好回到卫生间。看到镜子才恍然大悟:“哦,报纸。”凌鹿以为他要看,马上拿了今天的新报纸过来。严柯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我要前两天的。”凌鹿虽然不解,还是拿过来了。严柯又跟他要了胶带,然后把报纸摊开,铺在镜子上。凌鹿很惊讶,立刻明白他是想遮镜子。这说明他不想看见自己。说实话,和他们初遇时相比,严柯确实憔悴不少。但生病嘛,难免会气色不好。何况他这几个月又是大出血又是嗑药自杀,能神采奕奕才怪。不过,他不想看就不看吧。对于严柯的小心思,凌鹿感到又好笑又可怜。于是他拿过胶带,说:“我帮你。”严柯看了看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同意了。凌鹿贴了一半,从剩余的半面镜子里看见严柯欲言又止的脸。便回过头:“怎么啦?”严柯无奈道:“贴歪了。虽然我没有强迫症,不过师叔是完美主义者,他回来看到会难受死。”凌鹿一听就乐了,故意把报纸往歪了贴。严柯看不下去了,哈哈笑着把他拉开:“还是我来吧。”严柯伸长手臂,把上面的报纸撕下来重贴,但怎么都觉得没对齐。贴了几次觉得还不如小鹿最初贴的好。凌鹿忍俊不禁:“你太矮了,上面够不着。”“可你贴的也是歪的啊!”“我也矮啊。”“你身高多少?”“175。你呢。”严柯得意道:“我178。不信我们可以比比——”他下意识地望向镜子,这才想起镜子已经被遮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凌鹿搬了个凳子过来。严柯站上小凳子,这下方便了,轻轻松松就能把报纸边缘和镜子顶端对齐。凌鹿怕他站不稳,伸手护着他。忽然注意到他露在外面的腰,非常纤细。用手比一比,大概只有三个手掌的腰围。凌鹿不自觉地盯着他的腰,直到他从凳子上下来,视线还追逐着。然后被衣服遮掉了,看不见了。“贴好啦。”严柯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凌鹿回过神来,booooooooom,脑子炸了。“完美完美。”凌鹿莫名心虚,一边逃跑一边说,“我去看书了!”“嗯,去吧。”严柯独自站在卫生间里,看着被封住的镜子,有些恍惚地摸摸自己的脸。接下来的几天,就如余程所说的,白天凌鹿过来看书顺便陪严柯,晚上余程过来接班,凌鹿吃过晚饭后回宿舍。这种状态和谐地持续了很久,原因很简单。余程做饭太好吃了!凌鹿觉得自己不该被美食腐蚀,可他非但停不下嘴,甚至还胖了两斤。凌鹿感到非常痛苦。在两人的照料下,严柯的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起来。余程却累坏了。周末夜班不太平,抢救了两个危重病人,一直折腾到凌晨五点才睡下。隔天交完班他先去买了菜,下午又有门诊,上完门诊已经六点半了。余程傍晚回到公寓,凌鹿看见他就问:“你口罩忘摘了?”“感冒了。”余程声音闷闷的,径直进了厨房,“严柯呢?”“下午散步累了,在睡觉。”余程点点头,没再说话。凌鹿看他戴着口罩洗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撸起袖子道:“我来帮你吧。”余程含笑瞟了他一眼:“你不怀疑我有阴谋?”凌鹿立马缩回手,悚然道:“难道你装病?”余程笑了,故意咳嗽两声,没想到却控制不住,捂着胸口咳了好一阵。凌鹿皱眉道:“行了行了,够像了。”然后叹了口气,再次把菜摁进水里。余程笑道:“你真是个好孩子。”凌鹿一脸不高兴:“不稀罕你夸我。”“不是夸你,我是欣慰,毕竟没看错你。”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点起炉火。凌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饭做好了,余程去房间叫严柯起床。严柯一看见口罩就知道余程病了,心知他这些天太累,不由愧疚。吃过饭,凌鹿去洗碗。余程忽然说腰酸,让严柯给他推拿,严柯就跟着他进了小房间。余程看上去很疲惫,趴到床上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反手指出腰上几个xue位,说:“就沿着膀胱经按一按好了。”膀胱经在后背脊柱旁开0.5寸和1寸,分两支从头走足。严柯虽然学艺不精,膀胱经还是认识的。他“嗯”了一声,坐在床沿开始给余程推拿。推拿实际上是“推”和“拿”两种手法的并称,细说起来又有按、点、压、摩、揉等具体手法。这些cao作说起来简单,实际大有讲究。严柯不通门道,按了没一会儿就手指酸痛,只好停下来休息。余程笑道:“你用力方式不对,这样太费劲。”余程在枕头上示范了一下,细细给他讲解。严柯恍然大悟,再次上手果然省力不少。“角度也很重要。你坐到我身上来。”严柯惊讶道:“还能这么cao作?”余程笑笑:“在医院是不可以的,但你对我可以。”严柯心里莫名触动,轻轻应了一声,爬上床。他张开腿,小心翼翼跪在师叔两侧,却不敢坐。余程笑道:“没事的,坐下来吧。你很轻。”可是……坐哪儿呢?腰肯定是不行的,屁股感觉怪怪的。那大腿根?……好S情。严柯犹豫了片刻,摇头道:“还是不坐了,不是要用上半身发力吗?”他直起身子,试着把身体的重量集中在手上。这样按起来几乎不费力。“嗯……这样也行……”小师叔似乎很舒服,声音低低的,宛若呢喃。严柯忽然感觉门口有人,一回头,凌鹿正愣愣地看着他们。严柯停下,双手随意搁在余程腰际,看上去却像是爱抚:“小鹿,你要走了吗?”凌鹿下意识地望向余程,正对上余程慵懒而迷离的眼神。“……嗯。我走了。”凌鹿落荒而逃。电梯还在负一楼。心烦意乱之下,他不想再等,于是扭头拐进楼梯间,一级一级地跑下去。直到两腿发软,他终于平静下来。然后回头,望向那个亮着灯的小房间。突然觉得很遥远。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