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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害人!只会浪费资源!去死的应该是我。严柯心如死灰,眼见老头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不时咳嗽两声。……等等,为什么会咳嗽?而且这个咳嗽声……嘶哑……嘶哑样咳嗽?喉头水肿?!严柯恍然大悟。难怪插管插不进去!药物过敏引起的急性喉头水肿把气道完全堵塞了,所以才会呼吸困难!那么首要措施还是……开放气道!“有没有手术刀!”严柯大喊。空姐绝望地摇摇头。“剃须刀呢?小刀片,锋利的东西——”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然后摇头。锋利的东西,锋利的……严柯在自己身上乱摸,突然碰到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啪嗒一声,钢笔掉在地上。这个可以!严柯欣喜若狂,随手扔掉笔套,快速消毒笔尖,并请空姐摁住老头,一手在他脖子上定位。环甲膜——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之间。沿喉结最突出处向下,约2~3厘米的凹陷处。环甲膜穿刺适用于急性上呼吸道梗阻喉源性呼吸困难头面部严重外伤和气管插管有禁忌或病情紧急而需快速开放气道时——小师叔教过他的。严柯把还没沾过墨水的钢笔尖瞄准环甲膜,用力向下插入——如果失败了,正好转行。不当医生了,没那么多顾忌了,说不行还能出柜。时间变得异常缓慢。笔尖传来阻力感,然后落空,然后阻力消失。可以了吗?这个深度够了吗?严柯回想着陌生的解剖结构,心中默念余程。小师叔,如果我害死人,你还认我吗?他强压着双手的颤抖,咬牙拔出钢笔,只见老头用力地咳嗽两声,接着长舒一口气。呼吸渐渐平静。成功了!严柯浑身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周围爆发出欢呼。空姐们也都喜极而泣。严柯还有点不放心,爬过去重新拆了个气管插管包,把无菌软管插进环甲膜穿刺点,然后用纱布盖上防止感染。“还有多久降落?”严柯问。“最多二十分钟!”与此同时,广播里也传来机长的声音,说正在准备降落,请各位乘客回到座位上。严柯点点头。二十分钟,老头应该撑得住。不过就算病情再有变化,他也无能为力了。口服输液条件都不具备,针对药物过敏也没有什么其他措施。只能祈祷了。严柯此时非常疲惫,交代了后续护理措施以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空姐连忙来扶他,并递出纸巾。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湿透了。“谢谢。”严柯笑笑,听见周围一片快门声。“医生,你真帅!能留个微信吗?”空姐脸蛋红红的,娇俏可人。严柯心想,我他妈都快吓尿了,这副鸟样子你居然还觉得我帅?没想到更多的人围上来求合影求签名,他简直受宠若惊,赶紧落荒而逃,跑回商务舱去擦眼泪。应该……还行吧?刚才的cao作。严柯反思着,同时心里有小小的期待。余程会夸我吗?父亲……父亲大概不会吧。他会说:区区环甲膜穿刺,难道不是基础cao作吗?尽管如此,严柯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直到空姐捧着他的钢笔跑过来。卧槽!严柯赶紧察看笔尖,坏是没坏,空姐也细心地把血擦掉了。笔帽虽然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幸好飞机上铺了地毯,所以也没有划痕。但这样也没法送出去了啊!戳过环甲膜的钢笔……回香港肯定来不及了……限量版,A市会有卖吗?……严柯重重地叹了口气。第11章飞机着陆后,乘客纷纷离开,严柯留下来交接病人。没想到跟随地面医疗组到来的还有媒体。严柯立刻记者们围住,摄像机镜头倒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脸。“医生您好!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请问老人现在的情况如何?”“请问你是怎么做出判断决定环甲膜穿刺的?”“请问……”严柯感到强烈的不安,他紧紧跟着医疗组,不敢离开推车半步,借口道:“现在还要护送病人!没时间接受采访!”记者们穷追不舍,恨不得跟到救护车上。车门终于关闭,严柯松了口气。急救人员根据严柯的描述,在车上就开始进行救助。老太眼泪汪汪的,忽然握住严柯的手:“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严柯笑笑。老太又哽咽道:“要是老头走了,我也不想活了。”严柯猛地一惊,同时感到深深的后怕。幸好老头现在没事,万一当时cao作没成功,老太会不会跟他拼命?他小心翼翼地安抚老太,一路忐忑。来到医院又要把抢救过程再交代一遍。这次来接手的是急诊科主任,可见这家医院对此也非常重视。严柯面对主任更加怂了,生怕被指出什么错误。幸好主任理解他的担忧,让保安把记者都赶出去了,这才开始询问。严柯安下心来,详尽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只是略过了自己的纠结挣扎,代之以诊断依据和鉴别思路。“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主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伙子,你还不知道你救的是谁吧?”严柯看了眼病历,封面上写着“杨明焕”,但他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这老头是研究核能的,国内好几个核电站都有他参与设计,这次去香港还拿了个什么奖回来。其实我也是听外面记者说的……”主任摇摇头,感叹道,“要不是这人有来头,记者怎么会盯得那么紧呢?”急诊外面的记者已经等得不耐烦。严柯越来越不安,他不敢接受采访,想从后门偷偷绕出去。没想到这里也有记者守着。严柯想跑,却听记者们喊道:“严医生!严柯医生!”完了,连名字都被他们知道了,跑不掉了。严柯无奈,只好打起精神接受采访。幸好他们对具体细节还不太清楚,只能问一些简单问题,像现在的心情啊知不知道救的是谁啊之类的,严柯都谨慎谦虚地回答了。记者们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照片也咔擦咔擦地拍。此时急诊大门又传来躁动,好像是老头醒了。这边的记者便丢下严柯跑过去,严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想打车回家,这才想起余程说好要来接他。他赶紧给余程打电话,说自己在某某医院急诊后门。“后门?”电话里传来奔跑的声音,“贝贝,你等我一会儿。”严柯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先前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余程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转角,严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