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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身一样的。两人安静地上着阶梯,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住了。两侧的古柏苍翠挺拔,容樽边上边轻声说道:“山上的风景不错,很安静,看来星未把你照顾的很好。”说着自己就笑了,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那个人,就是嘴太硬,不过这点随我。”绕梁没有说话。此时的容樽,让他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悲伤的气氛,胸口堵堵的。两人登到了山顶,祠堂外施工的木架还没有撤离,秉承着保护其原真性和完整性的要求,工人只是对建筑进行了必要的加固,并没有破坏其原有的古朴风貌。容樽走到了祠堂里的人像前,微微扬起了头,嘴角挂起亲切的淡笑,“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你父仇得报的消息,小聂,恭喜了。”绕梁站在一边,也抬头看着那一尊很是魁梧的人像。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容樽说完话后,祠堂里的似乎传来了一声古肃的钟鸣,和风回响,但等静下来,又像只是头脑发出的晕眩而已。“当年你说报完仇会回来看我和星未,若是星未还生气的话,就用人间界最好的桂花酒灌晕他……你说在你们人类当中,没有什么是两坛酒结交不了的交情,我还等着你呢。”容樽低头从乾坤袋里找出了几颗临走前成连给他洗好的苹果,摆在祭台上,“怎么可以一个两个的都不见了……”绕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静静退出了祠堂。他跳到了房顶,等的无聊,便掏出手机,搜索了下“聂政”——但当他看到聂政在刺杀韩王成功后,为了不拖累长相相似的jiejie,自毁容貌剜掉眼睛时,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又是一个傻子!对别人一腔真心掏心掏肺,不惜伤害自己,可管过别人是否会领情?!无非一个个自私之徒罢了!”他发完火,又强忍了下来,继续往下看去。在看到后面他的jiejie为了让所有人记住这位英雄叫做聂政,不顾自己的生命,当众高声喊出了弟弟的名字,又愣住了。这……又是一个傻子吗?为什么有人,也会为了对方做到如此地步?他们想要保护对方,却又信任着对方,为了对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怎么会……跟自己所遭遇的不一样?面容昳丽的少年独自坐在房顶,安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黑了。等他被冻的回过神来,外面正刮着阴冷的风,带着潮意,似乎又想要下雨。他跳下了房顶,进到祠堂里来。容樽已经舒舒服服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见他进来,招招手,“来,随便坐,我们今夜在这里留宿一晚。”绕梁没理他,找了个离人像最远的地方靠门坐下。抬头看了眼外面,随口道:“要下雨了。”他没有发现,身后原来还从容自若的容樽,神情忽然僵了一瞬。等绕梁收回视线,转过头来时,看见容樽不知何时变出了一件很大的绒毛大氅,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只留下了一颗脑袋,眼神有些可怜地看着他。他愣了下,就听容樽问道:“夜深了,你不冷吗?”没等绕梁回答,他又愉快地打开自己的披风,“我这里有暖和,你可以过来跟我挤挤。”绕梁嘴角抽了抽,下巴微微抬起,“不必了。”他们一个是琴,一个是神,还怕什么冷?娇气。容樽“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地又把自己裹严实了,缩成一团待在那里。外面很快风就阵阵刮了起来,吹起了哨子。天边闪电刚劈下来,就有闷雷跟着响起,预示着这会是一场大雨。他们这里有结界,不必担心雨水会扫进来,但声音却是不可避免的了。绕梁有些兴致勃勃地坐在门口,欣赏着外面的风雨交加,突然恶趣味上来了,想要找容樽聊天,“你知道我被腰断的那一夜,也是这种天气吗?阴风阵阵,宫殿外好像还听见了鬼的哭声……呜~呜呜~呜……哎,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说完自己忍不住先哈哈笑了起来。他当时想着,自己之后说不定也会变成一个厉鬼,带着化不开的怨气,残留人间。可是并没有。他被容樽给找到了。那个琴铺虽然小了点、闹腾了点,但住了这么久,倒也还算舒心。想到这里,绕梁单薄的唇角快速勾了一下,他等了等,没有等到容樽的回答,心道难道这个厚脸皮是被自己吓到了?有些稀奇地扭过头去看他,就见那个白绒团现在连脸都不留了,整个人都团到了一起,中间一个窝进去的褶皱缝,看起来像是一个包子。小凤凰正不安地在“包子”上跳着脚。“噗。”绕梁毫不客气地喷出一声笑。他走过去,扣了扣包子的褶,“喂,出来。”包子一动不动,还在微微发着抖。绕梁惊奇扬起了眉,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怕打雷?”他想到原来在琴铺的时候,每次雷雨天这家伙都是自己待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他的那间屋子被凌星未改造过,似乎避音效果格外的好。此时的绕梁是想好好嘲笑这人一番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容樽,可是开了几次口,滑到嘴边的话就都咽了回去,叹口气,在那个白团的身边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轻轻戳了两下,“喂,外面的雨声好像小了。”大氅里面的人还是不肯出来,绕梁又道:“真的小了!”……遥远的京市,一身西装的凌星未走到了酒会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心中有些不安。他掏出手机,翻到禹州的天气情况,原本太阳和云朵交替的一连串图标,突然齐齐换成了大雨。他的眉头一紧,板着脸看了看天,最终拿起西装外套,搭在胳膊间匆匆地绕过人群,他走的很快,当到了无人的地方,修长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长廊上。似乎是听到外面响声真的淡了,容樽动了动,从褶皱里面挤出了一个脑袋,身子还斜斜地靠着绕梁,借着他的力道往外面瞧了瞧,然后一把将头上的大氅扯下,若无其事道:“真的不下了啊!”小凤凰“啾啾”地挤进他的怀里,那羽毛用力蹭了蹭他的脖子。绕梁见他翻脸如拆桥,黑着脸在心里低嗤了一声,到底还是没有走开。外面的雨其实还在下,天空偶尔还能出现闪电,但雷声却真的小了许多。祭台上的烛火忽然晃了晃,绕梁后背倏地一凉,小声道:“不会真有鬼吧。”他抬起头来,祠堂里的灯光幽暗,却并不显得瘆人,连带着那尊聂政的人像脸上也柔和许多,坚毅的身姿站在这里,让人无端感到了安心。温暖的光晕,正好将容樽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