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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雪亮的刃面折射出一丝寒意十足的反光,冷冰冰的极为渗人,北堂戎渡见状,左手好象漫不经心一般地将怀中的北堂佳期抱紧了一些,薄薄的嘴角却微翘起来,盯着中年人,低声笑道:“御剑术……阁下的修为果然高深莫测,只不过,本王见猎心喜,倒也更有兴趣了……”说完这句话,北堂戎渡突然暴身而起,整个人如同闪电一般,以rou眼根本无法看清楚的速度,一瞬间就已跨前而出,凭空一拳由上而下,就朝着那柄古剑虚虚砸了过去,而怀里昏睡的北堂佳期则被他准确无误地抛向了身后,正正落在一名侍卫的怀中,与此同时,一股霸道之极的劲气仿佛排山倒海一般,自北堂戎渡的拳中迸发出来,瞬息直扑而前,狠狠砸中了那正缓慢升起的剑柄,只听‘锵啷’一声响,那柄古剑被北堂戎渡一拳砸回了剑鞘当中,龙吟之声顿消!北堂戎渡一招得手,想也不想,也丝毫没有停顿,陡然就向前再踏一步,一手探出,连贯一气,五根略长的指甲直直而刺,就好象是五把锋利的小刀一般,笔直地刺向了那中年人的耳朵根下方位置,招式毒辣无比,这一人体部分算是比较脆弱的要害,如果被北堂戎渡一下子刺实了,立刻就是掀皮撕rou,甚至直接把脑袋都能扯下来,手法实在是精巧狠辣难言,只在这一招之间,完全展现出了绝顶高手的实力,那中年人面对北堂戎渡的攻击,竟也毫不闪避,原本捏着剑诀的手突然一拧螺旋状,成锤形,当胸一个横抬,便轻飘飘地擂出,正面击向北堂戎渡的胸膛,这一记招式看似毫无力道可言,但带起的劲风却激得北堂戎渡黑发胡乱飞舞,这一手十分简单,但却分明是两摆俱伤的做法,即便北堂戎渡掀掉了他的脑袋,但自己的心脏也肯定要被捶成rou泥,中年人做此举动,摆明了就是拿捏准了北堂戎渡的心理,知道北堂戎渡肯定不愿就这么与自己以命换命。果然,北堂戎渡极为爱惜性命,哪里肯用自己的安危去冒险,就见他瞳孔轻轻一缩,刺出的右手同时下弯,微微转了半圈,直接巧妙地绕回,手臂如刀,拉出了一道曼妙的弧线,猛地就是一个横拦,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中年人的拳锤与北堂戎渡的手臂狠狠撞在一起,这一下的力道猛烈至极,直接荡开了彼此的手,两个人都是全身立刻震荡,如遭雷击一般,被双双震得筋骨一麻,彼此心中尽皆暗暗一凛,知道遇见了对手,但这两人却都好象完全不在意一般,招式即刻变换,只见北堂戎渡的手臂突然间变得软绵绵的柔若无骨,扭曲着颤抖而前,仿佛顺着风势飘若柳絮,又好似一条蟒蛇,缠向对方的手臂,分明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韵味,同时另外一只手已并掌如刀,突然闪出,直接捅向了对手的腋窝下方位置,劲气直透心脏,一个不好,就要被他击碎心房!中年人嘿然一笑,肘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一坠一转,两手已并指成剑,指尖甚至隐隐生出了锋芒,轻轻点向了北堂戎渡的腕心,一旦被他点中,双腕必定齐断,此人的武功之高,根本就已经脱离了兵器的范畴,无论是有剑还是无剑,对他而言,都已经没有两样,简直到了一种极致!外面大雨声声,山洞当中却是劲风呼啸,只看得见两道人影缠斗在一起,一青一蓝,未几,两条人影突然齐齐分开向后,此时距离北堂戎渡暴起之际,不过是短短三五下呼吸的时间,在场其他几人甚至都没有看得清楚,这场厮斗就已经结束,只见北堂戎渡神情微微凝重,嘴角却带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在刚才的搏斗当中,他已经感觉得出来,这中年人其实并没有非杀自己不可的一意孤行想法,因此只淡淡道:“阁下好功夫……”中年人闻言,低声一笑,一只手随意一抄,已将那柄古剑拿起,挂回腰间,冷漠道:“北堂戎渡,你果然是习武奇才,如今不到弱冠年纪,竟已有了这种修为,与我不相上下,我即便想要杀你,应该也是做不到的……”此人说罢,负手在身后,气定神闲地看了北堂戎渡一眼,面上似笑非笑,淡然说道:“……今日一别,下回总有再见面的时候。”话音未落,已是飘然离去,直接走出了山洞,进到了雨幕当中,虽然看起来是在缓缓地走着,但那一步便好象有很远的距离,迎着席天席地的大雨,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中年人迎着大雨而行,却好象完全不受影响一般,神态自若,一只手扶在剑柄之上,忽然冷笑道:“韩烟,你先前定要求我不能害他,如今看来,这北堂戎渡倒也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只不过……嘿嘿,他一个无情冷薄人,哪里值得你如此?”这人说着,神色一冷,身影却已隐在了雨幕当中。北堂戎渡眼见那中年人离开,面上神情不定,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凛然,但眼下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再多想什么,遂从侍卫手里接过了北堂佳期,自己重新在火堆前坐下,耐心等待雨停。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大雨终于有了渐渐小起来的势头,等到天色将暗时分,雨水便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北堂戎渡见状,抱起怀中还在昏睡着的北堂佳期,带侍卫出了山洞,上马返回城东。寝殿外早有人候着,远远瞧见一架软舆徐徐行来,十来个太监手持拂尘,忙奔上前去,就见软舆上面下来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似乎是睡着了,一名太监小声道:“……王爷可要传太医来?”北堂戎渡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北堂佳期,颔首道:“叫一个过来罢。”一时他抱着熟睡的孩子进到内殿,命人煮了姜汤来,未几,太医已到,正在外面候着,北堂佳期今日虽未淋雨,但因年幼的缘故,到底还是要小心些才好,因此北堂戎渡让太医进来,给北堂佳期把了脉,之后开了温养的方子,煎了nongnong的一碗喂北堂佳期喝下,这才让人将女儿送回琼华宫。次日清晨北堂戎渡醒来,淡薄的晨光从玉色的窗纱里漏进来,在地面上交织出浅浅的斑驳,北堂戎渡刚刚洗漱完毕,正坐在窗下的圆镜前,一个小太监轻轻进来,垂手道:“……王爷,安管侍已在外面候着了。”北堂戎渡拿起一枚黄杨玉扳指,套在拇指上面,淡淡道:“……叫他进来回话。”未几,一个红袍大太监进到殿中,请了个安道:“奴才见过主子。”北堂戎渡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取了梳子,慢慢梳着头发,又一手推开了窗,镜中人眼眸深深,如同望不见底的幽潭,殿外几株桂花开得香气袭人,花影映满窗纱,只听那安太监道:“王爷,于贵嫔的临盆之期,就在这几日了。”北堂戎渡正半伏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