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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润的双唇紧抿着,就那么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站在原地,用一种在平淡的同时,却又极力控制住自己汹涌情绪的异样柔和语气,轻声地说道:“为什么呢?你明明前几天还说过喜欢我的,唯一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是哪里让你不痛快了吗,我为了你,真的可以做很多事……”北堂戎渡说着,目光却一直停在北堂尊越的脸上,他看着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力气就仿佛被什么消磨去了一样,有些疲倦,也有些颓然,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会待我好的,对我的感情不会变,可是你现在却又这么说,难道是想要让我发疯吗,你就,不担心我吗?你怎么能!……我原本以为,你说过的那些承诺就是永远,可是现在看起来,所谓的誓言,原来只是一时的失言而已……不是吗?”北堂尊越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中顿了一下,面前的北堂戎渡好象是孤立无援的模样,脸上脆弱无助的表情,一字一字入木三分的精准控诉,狠狠在他心头碾过,但这一次,他却真正冷起了心肠,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他的嘴角慢慢浮出一丝平静到令人心寒的笑色,淡淡道:“你要理由吗,那么,朕告诉你一件事……今天朕原本想要去打靶,但是后来却听说你进了宫,所以便哪里也没有去,就在这里等你,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你过来,朕知道你经常会在入宫后顺便去吟花阁走一走,于是就去找你,但当朕到了那里的时候,就看见你和别人在里面颠鸾倒凤……如果说是随便哪个宫娥的话,朕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那个人,却是牧倾寒。”北堂尊越的心脏似乎麻痹地抽动了一下,可他仍还是继续冷漠地笑着,悠然说道:“那个人是牧倾寒,你抱着他,看起来似乎很快活的模样,怎么,他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情人吗,所以你们抱在一起,快活得很……”北堂尊越说着,伴随着低沉的笑音,看着北堂戎渡微微变了的脸色,突然间大声嗤笑起来,伸手按在了北堂戎渡的喉咙上,修长的手指按住那雪白颈子上凸起的喉结,慢慢一路下滑,清楚地感觉到皮肤表面下的血液流动,那样温暖,那样蓬勃,可惜却暖不了他冰冷的指尖,北堂尊越笑着,漫不经心地道:“渡儿,你总是永远牢牢记得其他人对你微不足道的好,却往往忽视了朕对你的感情,也许你觉得那些人应该得到你的关心,得到你的怜惜,可是渡儿,朕呢,朕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其实不过是想要得到同样的回报,其他人可以把自己给你,那么朕呢?难道朕给你的,还不够彻底吗?”“……你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朕。”二百六十三.来不及“……你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朕。”北堂尊越说到最后,语气仍然平静,但一只手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拽住了北堂戎渡的衣领,用力攥着,连骨节都微微泛白,北堂戎渡的嘴唇开始不自觉地轻颤,脸上逐渐有了惊慌之色,喃喃地道:“你说的不对,我没有故意那么对你,真的,我从来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北堂戎渡言语之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之感,他万万没有想到,北堂尊越会亲眼目睹今天下午在吟花阁里发生的那件事情……不,不是这样的,北堂戎渡在心底嗫嚅着,他想要解释清楚,想要告诉北堂尊越那其实并不是他的错,他只是被别人给设计了而已,可是北堂尊越却还没等他开口,就忽然松手,用力地甩开了北堂戎渡,淡淡道:“没错,朕很喜欢你,可是对于你做的那些事情,对于和你有关的那些人,朕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的视而不见,就好像朕做不到不喜欢你一样……”北堂尊越说到这里,却低声笑了起来,他刚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好象是哪里在痛,但又不明白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可是到了现在,他却知道了,于是就想要腾出一只手去捂住心口的位置,但终究还是没有动,任凭那里疼着,明明根本就没有受伤,可是却只觉得有血正止也止不住地往外冒,滴滴答答地坠落下去,但北堂尊越却仍然是那样一副傲慢的模样,傲慢至极,连眉头都不肯皱一皱,只是用了甚至称得上是柔和的口吻,道:“朕终于算是明白一件事了,渡儿……原来哪怕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最无可挑剔的那么一个人,可是如果在你还没有对他生出情意之前,他就主动过来告诉你,他对你有情,那么渡儿,你还会在以后的相处中特别看重他吗?珍惜这个人吗?也许你嘴上能说会,但是你心里,其实却是不会的。”北堂戎渡紧紧抿着嘴唇,一双眼睛依然还是美丽的,可是里面盛的却已经不再是一池满载涟漪的春水,而分明就是黑静得无望的深潭,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再去向北堂尊越解释的欲望了,因为他此刻已经明白,北堂尊越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下午的那件事才会这样,自己与牧倾寒在吟花阁的一幕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北堂尊越将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不满给引发出来的火星,解释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因此北堂戎渡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低低呢喃道:“不是的,不是……”北堂尊越看着北堂戎渡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几不可觉地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其实他在等北堂戎渡的一句解释,其实只要北堂戎渡给他一个解释,哪怕这些话、这些理由会显得很蹩脚,很可笑,但他却都会全部接受的,会选择去相信对方的,无论如何都会愿意去相信,只要,北堂戎渡给他一句解释,可是,北堂戎渡却什么也没有给他,连一个随口就能够编造出来的借口,都没有给他,连一个可以原谅的理由,都没有给他……--这是多么地可笑啊,这样的两个人,两个同样自大又同样傲慢的男人,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自以为是地擅自代入对方的想法,自以为聪明,其中一个人以为无谓的解释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另外的那个人却在一直等待着对方的一个哪怕是最拙劣的解释或者借口,可偏偏阴错阳差南辕北辙,两个人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想法都相差甚远,让彼此越发地背道而弛……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北堂戎渡看着北堂尊越的面孔,忽然痴痴道:“你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觉得我把自己的心分成了好几份,给了很多人,而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是吗?可是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不是的,你不是其中的一个……我也许确实不是什么忠贞的人,不懂得从一而终,承认自己对其他人也是有感情的,可是我除了你以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给过别人,居身于人下,也许这其实并不能真的说明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会肯让谁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