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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相似的脸孔,忽然间就想起许多事来。记得他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那时这个人也不过才十几岁,而今他自己都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而这个男人却好象根本没有多少改变,依旧是悍狠绝辣,高傲暴戾,但如今,这人却已经是个很好的父亲,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么一个人。也许这个男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相处,但现这,似乎这人已经努力去做,并且想要做好,而这一切,他不是感觉不到,也不是无动于衷,不感激的……北堂戎渡看着男人的脸,端详着那熟悉以极的轮廓,觉得心中很平和,也很宁静,一如这午后微醺的暖阳。北堂尊越。他的父亲,这世上最值得他相信,可以毫无理由地依靠和并肩的男人……“我的父亲……”北堂戎渡心想,脸了露出一丝笑容,这心底说道,“我以前曾经对我娘说过,我非常爱她,那其实现在么,我也--一”少年低着头,瞧了瞧男人微合的眼睑,忽然低低而笑,心道:“……我也非常爱你。七十九.偶遇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时值春分雨夜,细雨丝丝,水面烟波浩淼,绣舫画艇往来如梭,一座占地极大的楼宇临水而建,精美且宏丽,往来出入者,皆是锦衣丽服,华车名马,上书‘鹤音楼’三个镏金大字,熠熠生辉。微湿的长街上,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自这如丝细雨中驶来,在离鹤音楼不远处停下,既而有人自车内下来,撑起一把油纸伞,缓步朝着鹤音楼大门方向走去。丝丝细雨飘下,落在绘有红杏闹春的油纸伞上,伞柄处握着一只玉白剔透的手,两枚丹珠戒指环在指间,不知为何,四下就仿佛忽然静了下来。那执伞的少年一身海水蓝的锦绣华衣,青丝淡束,横插玉簪,绝白的容颜纤尘不染,眼中如星坠云陨,静似秋波,但笑不语,意态悠然,整个人如同玉树琼苞,浸雪洇寒,形容难描,俊美绝伦,执伞徐步于细雨当中,安静如昔,走在微湿的街面上,当下所见之人,皆隐隐有恍若隔世之感。那少年徐徐步入鹤音楼,门口原本有两名青年公子正要入内,然而见其走近,却皆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停了脚步,让其先行。方一进到楼内,眼前立刻一片空旷,四周彩灯高设,一片通明,场地当中,是一个巨大的石砌台阶,数百个座位密密麻麻地陈列在场地四周,除此之外,上面又分有三层单独的看台,一一隔成无数包厢,供人在内饮酒作乐之余,还可居高临下地看向楼下的场中,此时楼内皆已坐满了人,整个鹤音楼灯火辉煌,人声嗡嗡。北堂戎渡刚进到门内,早有人在旁候着,见其前来,立时便趋前接过伞,垂手道:“回公子的话,楼上的包厢已备好,只是……”北堂戎渡见状,遂道:“怎么了。”那人面有难色,一面陪着少年朝楼上走,一面回道:“只是方才有人来得迟了,楼内已没有多余位置,因而看中了此处,要我们腾出来。这包厢是提前为公子准备的,怎能让给旁人,只是那兄妹却是青帝门的少主和小姐,倒也不好硬是请其离开就是。”北堂戎渡听了,不由得笑了,道:“是他们啊……”正说着,已到了楼上,恰好就看见一对青年男女正站在一处包厢门口,男子约有二十余岁,剑眉星目,容貌英武,神色间有些淡漠,那少女却是一身月白罗衣,相貌极美,正与门口一名中年人说着什么,自是牧倾寒兄妹。北堂戎渡遂笑了笑,朝那边走了过去:“你们怎么来了?”牧倾萍见了北堂戎渡,顿时美眸微亮:“你来得正好,这是你们家开的地方,你叫他们把这包厢让给我们,反正订了这地方的人还没来,大不了等他来了,我赔他三倍的定金就是了。”北堂戎渡摆了摆手,示意门口的中年人退下,一面笑道:“这是今晚给我留的位子,既是你们来了,一起进来也就是了。”说着,已带了兄妹二人一同进了包厢。三人陆续落座,就有茶水果品等物送了上来,窗户也被一一打开,以便可以让人直接观赏到楼下的场地,牧倾萍手里拿着一个果子把玩,忽然间歪头瞧向北堂戎渡,扑哧一声笑了,一本正经地道:“喂,你怎么还不叫声jiejie来听?前时姨姥姥来了我们家,我才知道你原来是我表弟……你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么?”北堂戎渡闻言,不由得苦笑。前几日他与许昔嵋见面,听对方谈起,才知许昔嵋原本还有一个亲姐,多年前便已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后来嫁与青帝门门主牧商海,正是牧倾寒兄妹的生母,前时许昔嵋已去青帝门看过外甥女,当时北堂戎渡听闻,这才知道自己与牧倾寒兄妹原来竟是表亲,始知世间之事,果然巧合无常。一个称呼而已,北堂戎渡倒也并不在意,便笑道:“好罢,既是我年纪最小,那叫两声表哥表姐,倒也没什么。”说着,当真对着牧倾寒道:“表哥。”又转过头道:“表姐。”牧倾寒听了,似是有些颇不习惯,倒是牧倾萍笑逐言开,得意地干干脆脆应了一声。此时楼下的场中已隆隆敲起牛皮大鼓,北堂戎渡喝着茶,对牧倾寒道:“奇怪,我倒不知你也会喜欢来这种地方。”牧倾寒微微皱了一下眉:“她定要缠着我来此,说要见识一番。”旁边牧倾萍抢话道:“哥你也不能这么说啊,这‘黑拳’是眼下最新兴的玩意儿,鹤音楼才开了没几个月,江湖上就已经没人不知道了,我听说好玩儿得紧,这才求你带我来的。”说着,往楼下看了看,对北堂戎渡道:“都知道这鹤音楼是你的手笔,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听说赚钱得很,我们两人刚才来的时候,就交了一百六十两银子呢。”此时鼓声已止,场地上已经分别走上来了两个劲装精干男子,皆是步履稳健,面目狰狞,满脸凶暴之气,两人目光狠狠对视着,显然是要进行一场生死比斗了。北堂戎渡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右手指了指楼下:“俗话说‘穷文富武’,习武之人想要练成精深的武功,光靠练是不成的,还需要用药物温培,就说我罢,从小就拿名贵药物滋补着,更一连泡了十年北堂家的秘药,再加上自己刻苦,又靠着天赋,才有今天的地步,所花费的钱财,连一座金山也差不多打出来了,而很多出身平常的武人,又要练功,又要养家糊口,不挣些卖命的血汗钱,还能怎么办?我现在,不过是给他们提供一个赚银子的渠道罢了。”牧倾萍点了点头:“好象这里有些人,也不全是为了钱。”北堂戎渡笑了笑,刚要回答,旁边牧倾寒却已说道:“……还有‘生死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