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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便立马将炭盆搬到姬行涯边上。“多谢你了,红樱姐。”红樱笑笑,看着桌案上摊开的丹青像:“小公子的画技越发好了。”姬行涯淡笑道:“画得再好也比不过真人。”话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儿落寞,他执笔勾勒上色,一笔一笔落至画卷,画尽爱慕却偏是难解愁。红樱听着,面上笑意淡去,她担忧地看着姬行涯:“小公子,有一句话,红樱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姬行涯示意红樱当讲无妨。“以小公子的脾性红樱说的话大抵是多余的,不过为防万一,红樱仍是不得不叮嘱两句。”红樱顿了顿,斟酌着字眼道,“阁主向来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饶是红樱跟了他这么些年也尚不能摸清他的脾性。这次小公子撞见阁主,非但没有损伤还被阁主认了,这自是可喜可贺,只是阁主待……待小公子生母仍是心存芥蒂,小公子日后若与阁主相处,切要记得分寸,莫要惹恼阁主。不然,红樱担心阁主的性子,指不定一个不欢喜就……”姬行涯自然知道红樱想说什么,他苦笑道:“我知道的,红樱姐。他……大概不过是一时兴起,我心里清楚的。”以指尖轻轻勾勒过画卷上那人的眉眼,眼帘微垂掩过眸中情意。叹了口气,他收起了画卷,“红樱姐,我搬过去后,这间屋子还为我空着罢。父亲于我,许是一时新鲜。若是他日后生厌,只怕也找不到比这处更偏的地方给我住了。要带走的东西不多,我自行收拾便好,不用麻烦别人了。”将画卷放至架子上,姬行涯未看红樱的脸却也可知红樱此刻面上表情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暗想着这些画卷断不能给那人看到。毕竟是怀着不该的心思画出来的丹青,旁人许是看不出来,可姬行涯自己却是清楚这一笔一画间他都夹杂了什么心思。那人那般聪明,若是给他看出了分毫,只怕自己就连在他身边讨嫌的资格都不会有的了。自然,这可能性不大,许也只是他做贼心虚罢了,不过万事还是多手准备的好。第5章不同寻常姬行涯当夜便入住进了姬鸿渐隔壁的小屋里,虽说是小屋,可住房条件实在是比姬行涯以前的那间好太多。屋子摆设布置虽不及姬鸿渐的,却也是大方精致,屋子不会透风,宽敞得很。姬行涯无事可干,便循着以往的习惯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当初他在寺里时尚需要习武修炼,可那一世之后,魂体受创,修炼不成就连习武也是根骨有缺,练了也是白练,便索性不练了。好在他性子也静,倒是不怕无聊。看过一卷书,吃罢晚膳再练了会儿字便到了他寻常睡觉的时辰了。今日睡得有些多,到了这个点姬行涯是半点不困,虽是不困,却还是依着习惯拾掇拾掇了上到床上。床上翻来覆去数次,半是因为不困又半是因为睡在那人的隔壁。约是三更天,姬行涯听到了那人回来了,不单只那人的声音,还有女子娇媚的嬉笑声。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姬行涯自是知道姬鸿渐与那女子接下来要做什么。那一瞬,姬行涯甚至怀疑姬鸿渐要他搬来这间屋是可以戏弄他来的。他二人房间只隔了一堵墙,要想听不得隔壁的那些声响反倒是件难事。姬行涯曾见过妓楼里妓子们的媚人功夫,却不想姬鸿渐的那些美姬男宠竟是比那些妓子们更技高一筹。做着那档子事情却没皮没脸地恨不得扯开了嗓门让整个阁里的人听见了才好。越听便直觉得心中魔障顿生,他喉咙口甚至尝到了一丝腥意。姬行涯被折腾得睡不着,便索性起身一遍遍地念着、抄着普庵咒,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的心绪这才好不容易平息许多。本以为要抗衡那yin邪之音一晚上,然姬行涯忽然发觉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听不到一丝半点会教他心烦意乱、心生嫉妒的声音了。姬鸿渐终究还是个人,日日这般纵欲过度也还是会累的啊。这么想着,姬行涯才收笔,他的屋门便被人自外推开。进来的正是那个教他心烦意乱却偏是拿之没有办法的男人。姬鸿渐面色看着像是有些气恼,一副被搅了好事的懊糟样儿。他仍是只着了亵裤和亵衣,青丝泄下,几缕挂在肩头,前襟则是大大地敞了开,露出了他里头一身健硕精壮的身子以及他那一个胎记,下头的阳刚仍是微微昂起的状态。姬行涯奇怪得很,暗想姬鸿渐无端端地为何会在办事当中跑来他屋里。依照姬鸿渐的性子,该不会是因想起隔壁有他这么个人物的存在、觉得少儿不宜所以半路来关心一下,看他睡着了没……才对。房门大敞着,寒风窜进屋里,姬行涯微微地打了个寒颤,姬鸿渐这才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关门。“父亲怎么来了?”寻思着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是尴尬,姬行涯发问道。姬鸿渐不语,他踱步至桌案前,目光扫过桌案:“刚才……是你在念经?”姬行涯颔首,暗自奇怪,心想他念经声音轻得很,总不至于会打扰到姬鸿渐才是。姬鸿渐当下便是一脸好气:“你可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姬行涯想了想,咬牙恨恨道:“……大概是看我一人孤单,在努力给我添个弟弟或是meimei。”大抵也是未想到姬行涯会如此应答,姬鸿渐愣怔了下,随即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真是知父莫若子。”已是按捺不住心中情绪,姬行涯暗暗骂道知个屁,谁要你这么勤快。他咬牙切齿:“多谢父亲好意,只是仅我一人父亲尚没看我几眼,就不想再有个弟弟meimei来与我抢了。纵情过度对身子不好,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父亲稍作收敛些?”这一句话听得姬鸿渐笑得更是大声,姬行涯偷看过姬鸿渐好多次,可几时见过姬鸿渐笑得如此开心的,登时有些愕然。“你这般有趣,我倒是头一次见到。”活像是只狗被人夸有趣,姬行涯此刻心绪正烦,他垂眸,只面上恭顺地出言驳道:“……都是跟父亲学的。”也不知姬鸿渐此刻是怎番表情,姬行涯只觉得头上仿若是要被盯穿一个洞来,正要抬头,便听那人一声低叹。姬行涯心中暗叫不好,前几辈子与那人相处时的坏习惯又上来了,竟是忘了这人今生不似以往,他这样不留余地还爱闹小脾气的,指不定是要惹那人讨厌了。正是懊悔难耐,那人却一把抓过姬行涯,不由分说便将他一把扛上肩,径自出门直奔那人的屋里。捉摸不清这人的意图,姬行涯不由得有些慌措:“放我下来,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姬鸿渐笑而不语,三两步便回了屋。他的屋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