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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抱着膝盖。象是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院里安静异常,也不知道梁鹤在不在家。“小橡皮。”沈因叫她。他已想象出这小丫头,象疯子一样地过来抢他手里的皮卡丘了。但小橡皮依然蹲在地上,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沈因几步走到她跟前,“别一直蹲着,会着凉的,看我给你……”他后半句话没有说话,便咽了下去。小橡皮一张小脸白得象纸,布满了汗珠。呼吸十分急促,象台破旧的抽风机一样,发出很大的声音。“小橡皮!”沈因蹲了下来。但小橡皮依然保持那个姿态,一字不说。沈因心里一紧,拔腿就跑进屋子。同时拨通黄一诺的电话,急声道:“你在哪儿,麻烦你立即转回来。”屋里空空荡荡,并没见到梁鹤的身影。等两人手忙脚乱把小橡皮送进了市医院急诊,短暂而紧急的抢救后,小橡皮已没什么大碍,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晚。沈因与黄一诺,陪着小橡皮一起在病房里呆着。小姑娘已恢复正常,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沈因,又看看黄一诺。虽然还很疲倦,但平常的机灵劲已恢复了几分。沈因逗她说话,才知道她忽然发作的原因。原来,下午放学放得早,她便与同学在路边的防波堤上放了半个小时的风筝,两人疯得太野,特别是小橡皮,太兴奋,一直追着风筝跑。这才引发的心脏病复发。而梁鹤也已匆匆忙忙地赶到。她面如白纸,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粒。如同一只没有线的风筝,随时都会随风而去。她匆匆地向沈因道了谢,便去找小橡皮的主治医生黄石。黄石正在电脑上找小橡皮的病历档案。他也是小橡皮手术的主刀医生。小姑娘可爱漂亮,这么小就得了这种病,又加上梁鹤家庭的状况,黄石对她们是印象深刻的。一见到梁鹤,梁鹤还没开口,黄石已表情严厉地训斥:“出院时候交待的都忘了吗?半年内不许做剧烈运动,什么叫剧烈运动?不仅是长时间的跑步,爬山,还有虽然你觉得没事,但对孩子来说,已超过她体力的运动。你没告诉她,不能长时间地放风筝吗?”梁鹤十分委屈。丈夫去逝后,就她与小橡皮两人相依为命。小橡皮是她的精神寄托,她的命比自己的还要重要。只是最近她看小橡皮恢复得比较好,活泼可爱,与别家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就开始心眼有些活动,想出门找个工作。这两年家里没什么收入,就自己的那点工资,如果没有韩远的接济,日常的生活怕都无法维系。但最近,她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韩远眼看着就要高中毕业,以后是上大学,还是别的,都说不准。她与小橡皮也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凡事都靠着韩远。她不过是想出去找个事做,偏这么巧,小橡皮就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她抿了抿嘴角,眼圈有些发红。就在这时,韩远已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接到梁鹤的电话,他头一嗡,骑了摩托直奔过来。黄石看到韩远,松了口气。经过这半年接触,梁鹤家里的情况他也基本清楚,每次重大事件决策,基本上都是由韩远这个高中生在拿主意。虽然他心里觉得挺怪异。但韩远是靠谱的。看到韩远,便说:“刚才我也和家长也说了,建议现在就做手术。孩子伤口我看也差不多恢复了,现在就是早做不如晚做。如果你们同意,就安排在这两天。”梁鹤看向韩远。韩远点点头:“做。”“那现在我就开单子,安排这两天手术。”“好的。具体时间可以定下来吗?”黄石想了想:“前面还有几个等着手术的病人,但小孩子还要上学,就提前安排到明天吧。上午检查,下午手术。”“我们这边还要准备些什么。”“这到没什么,明天体检,会有护士交待相关事项的。对了,早上不要让小孩儿吃饭。”黄石交待。梁鹤一直没说话,一脸惨然。黄石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这些手术在现在都属于小手术,从胸部小切口微创封堵。基本上风险为零。你也不用瞎想。““嗯。“梁鹤这才好受些。黄石把单子开好,交给梁鹤。韩远抢过单子一看:两万。“带钱了吗?”梁鹤摇摇头:“我没带这么多。”黄石说:“也没好么急,明天记着交都行。”韩远从背包里拿出朱青给他的银|行卡,“先交去。”梁鹤嘴动了动。“快去吧。”韩远催促。梁鹤接了卡。“小橡皮呢。”韩远跟着出来。“在门诊病床上。”梁鹤说着加了一句:“是沈老师送过来的。”韩远愣了愣。“他人呢。”“还在陪着小橡皮呢。”还没进门,韩远从窗子里已看到沈因,还有他旁边一直站着,默默注视着他的黄一诺。小橡皮半躺在床上,手里抱着大大的黄色皮卡丘,不知沈因说了什么,咯咯地笑了起来。韩远放慢了脚步,甚至有几秒,他的步伐是停顿的。沈因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小橡皮。而黄一诺半侧着脸,只是看着沈因。他对沈因的迷恋,一目了然。沈因面带微笑,神情和煦,如同四月的淡淡春光。韩远的心莫明的刺痛。他顿了顿,推门而入。韩远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韩远,你怎么才来。”小橡皮恶狠狠地说。她那张漂亮可爱的小脸,现在还没有颜色,又黄又白。韩远心里一疼,柔声说,“这不来了嘛。”“你就知道打架,你有没有关心过我!”小橡皮说。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学会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从看过的八点档剧集学习腔调,台词。沈因噗地笑了出来。韩远揉揉小橡皮的头发,“我关心你。我最关心你了。”“医生怎么说?”等韩远与小橡皮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感情后,沈因问。韩远简单地把黄石的话对沈因说了一遍,结论就是“明天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我不要做手术……”小橡皮一听,象是复读机一样嚷嚷。“不做手术,就打针。一天两针,打两个月。你选一个。”韩远十分黑心地骗她。小橡皮抓着皮卡丘,小嘴一撇,象要哭出来。韩远的大手摸上小橡皮的头,轻轻地,一遍遍抚摸。过了一会儿,小橡皮不安的情绪,终于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沈因瞅着韩远。他这个年龄,正是被人疼,被人惯的时候,而他却因为种种无法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