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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苍沁油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滴落:“你就忍心看着我守寡?”“嫁与那种恶人为妻,你觉得更好吗?”苍墨提眉。苍沁便不再言语,眼中悲切。过了片刻,苍沁拭去眼泪,漠然起身。“大姐,我送你。”苍墨便也起身。“不用,你留步吧。”苍沁一笑,尽是凄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玉,“今日是你生辰,我前几日去给你求的,愿保你平安。你别嫌弃寒酸。”“怎会。”苍墨接过,捏在手心里,“徐子秋的事——”苍沁摇摇头:“一日夫妻百日恩,纵使他有再多过错,我总不会忘记他对我对孩子的好。你没有找到那个誓要常相守的人,你不会知道的。”苍墨点头,出声安慰:“苦了jiejie你。”“也罢,早就知道会有今天,如若我能早日劝得他收手,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亲自将家姐送到大门处,看着她上了马车,缓缓而去,苍墨捏着手里的玉佩,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眼中一丝苦意。又下雪了。苏思宁点着灯,和衣坐在桌前,听着外面隐隐约约的落雪簌簌声,手里拿着一本书在读。这天,快过了三九了。等到有了一丝困意,却听见有人敲门。心中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上前开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逼人的寒气迅速闪了进来。“苍墨?”苏思宁低低叫了一声,然后关上门。看男人径自走到桌前解了披风放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去,苏思宁才缓步走到他身边,笑笑:“外面很冷吧?”苍墨坐下,抬头看少年:“是啊。”苏思宁走到衣架旁,拿起披风。苍墨挑眉:“你做什么?”“你身子冷,我去叫麦子她们给你拿壶酒来温一温。”苏思宁说。“你既知冷,还敢出去?”苍墨说着起身,“我去。”苏思宁按着他的手,力气不大:“我去,你是客人。就几步路。”说罢,便不理苍墨,紧了紧领子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苍墨在身后看了看,又笑笑,坐回了桌边。“苏公子?”麦青看见来人,忙把他拉进了屋。他们的屋舍虽然相隔不远,但也有好几步路,外面这么冷,他来做什么?“你们帮着温壶酒吧,苍墨来了。”苏思宁说。“堡主?”麦红挑眉。“嗯,我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不过好像在外面呆了很久,身子都冒着寒气。”苏思宁说。麦青去温酒了,麦红想了想,拉着苏思宁,带些责问:“他冷,你就不冷啦?”苏思宁讪笑道:“还好,我小跑着过来的,你看我发现我身体现在好多了……”麦红便没了语言,半晌才道:“今日是堡主生辰。”苏思宁惊讶。“堡主从来不过生辰。”麦红又道,“所以这一天堡里跟平常无两样。”苏思宁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看着她。麦红笑了笑,便去帮麦青了。烫好了酒,两麦子帮着拿去了苏思宁房里,问了声安,便告退了。回到自己屋,麦红看了看那边关上的房门,笑着对麦青说:“看这样子,堡主今日说不定不走了,第一次留宿咱们小筑,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麦青也笑:“就你嘴贫,你知道他们……”“我知道知道,开玩笑的嘛。”麦红耸肩。替苍墨倒好了酒,少年将酒壶放进热水里。苍墨挑眉:“你不喝?”“你看我这身体,像是能喝酒的吗?”少年浅笑道,“我以茶代酒可好?”苍墨笑:“那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苏思宁蹙眉想了想:“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苍墨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苏思宁帮他斟酒,自己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说你的来历吧?”苍墨突地问。“你总算想起来问了吗?”少年觉得有些好笑,“不问清红皂白就把我接过来住,还真只有你这样的人做得出来。”“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行事坦荡,傲气天成,似乎不畏世间任何事,也没有任何事能伤得了你。”苏思宁边想边说。“哪里,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不是被人伤了?”苍墨反问。“但是你仍旧不畏惧。”苏思宁说。回想着苍墨第一眼看他时的冷冽。“怎么说到我身上了,不是在说你呢?”苍墨又问。苏思宁笑笑:“我啊……我出生的时候是在还算富裕之家,但生时,晴空无云,忽就狂风大作下起了雪,有人说我是不祥之人,不过我爹娘疼爱,不理会那些言语。但后来家道中落,爹娘也因病去世了,邻里的人说是由我而起,渐渐疏离不再来往。我因天生不足,是个药罐子,后来也没钱吃药了,但也不想死,索性就搬离了原来的房子,去了林子里边投奔了个老樵夫,自己找点药或者种点药来吃。再后来,老樵夫去世了,我就一人在那里住着,用草药跟邻里的村落换衣食,也就这么过着生活。然后,就遇到了你。”苍墨听他云淡风轻地说着,那些苦楚,仿佛都不算什么大事。末了,见他抬头一笑:“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跟你来这里么?”“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死。我知道你不是平凡人。你会给我足够的食物足够的衣服,还有足够的良药。”苏思宁垂了眼睛,苍墨看见那眼底的一抹羞涩,“我是不是,很小人?”苍墨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你今年几岁?”“十六。”“我比你大十一岁,跟我比起来你不是小人是什么?”苍墨笑道。苏思宁抬了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笑。苍墨便又喝了自己的酒,让苏思宁再给他斟满。“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的事情呢?”苍墨问。“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苏思宁回答。苍墨背靠椅子,想了想:“他们都很好奇我不过生辰的原因。”“我也好奇。”苏思宁诚实地说。“……我母亲死于生我时难产。”苍墨淡淡说。苏思宁咬了下嘴唇,垂下眼睑:“对不起。”苍墨笑:“我是我家姐一手养大的,在来银松堡之前,我只是一个不大的家族里的偏房生的儿子。”苏思宁没有说话,静静听他说。说他的成长,说他的经历,说他如何被上代堡主选上成为几个候选者之一,然后如何激烈竞争几次差点失去性命,也是淡淡的,再大的苦楚也仿佛只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等他似乎说完了,苏思宁很自然地接过话来,开始讲他小时候的趣事,讲他在林子里住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