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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上次我以为你马上要死了，也特别难过。”傅祁夜忽然想起来上次，她以为他得了癌症要死了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心里的难过确实被冲散了不少。傅祁夜淡淡开口揶揄到：“你难过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要变成寡妇？”桃西被他一提醒，又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她还自己在房间里偷偷难过了一天……桃西睫毛不住地眨着，羞耻和窘迫冒了出来。她故作从容地挺了挺后背：“我不是因为我要变成寡妇了难过，我是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难过的！”“你死了我就只能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待着了，你看，我们分开四五天我都很想你。”桃西这么想着，越说越落寞。可是下一秒，她又忽然抬头：“不过我就会继承你的亿万家产，然后变成大家都喜欢的有钱富婆，可以去包养年轻小鲜rou。”傅祁夜：“？？？”“她们说小鲜rou最喜欢富婆了，不漂亮的也喜欢。”“？？？？”傅祁夜深吸了口气，稳住了手中的方向盘，好的不学，这些七七八八倒是学了不少。他语气尽量不那么生硬，“这些是谁跟你说的？”桃西闻言，来了兴致，凑到了他身边八卦到：“我上次听大家聊八卦，说网上有一个75岁的奶奶嫁给了一个25岁的男人，大家都这么说。不过我看了照片，那个男的有点丑丑的。”傅祁夜冷笑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不要妄想包养什么小鲜rou，我们签了婚前协议，我死了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车子开进了市区，他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我死了就把你丢在大街上捡垃圾。”“哈哈哈哈哈哈。”桃西被他的话逗笑了，捏着他的衣角，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你肯定舍不得我去捡垃圾的。”周围景色渐渐好了起来，桃西转身靠在车窗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这里和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城市又有些不一样，到处都种着仙人球和仙人掌，有些头顶结了果子，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桃西虽然没办法和他们说话，但还是一路和大家打着招呼，好几个仙人球吓得连果子都掉了。傅祁夜看着她扭头只剩个背影，有些默然。胆子果然是被他养肥了。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傅祁夜将车停在了一座私人庭院内，简简单单的欧式建筑，外表看起来明亮又温馨。他们一下车，等候多时的男人就迎了上来。“祁夜，你们来了。”男人抱了抱傅祁夜。“张叔叔。”傅祁夜温和地和他打着招呼。一旁的桃西微微睁圆了眼睛，傅祁夜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除了很亲近的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她也只见过傅先生这样抱着奶奶。果然是傅先生说的，很重要的人。“祁夜，这位就是你太太？”男人的视线看向了桃西，他的目光柔和，嘴角的微笑看起来像春风一样和煦。“是，这是我太太桃西。”桃西开朗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傅祁夜开口问道：“张叔叔，张爷爷……”男人叹了口气，“来了就好好看看他吧，医生上周就让我们准备后事，说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但就是强撑着一口气，一直也不肯闭眼。”身体多数器官都已经衰竭，他现在不能说话也无法正常进食，食物都是用流管喂进去的。每天躺在床上这样强撑着一口气，他难受，他们看着也心疼。“医生说，是因为他还有心愿还没有达成，所以一直不肯闭眼。”这也是他们知道了傅祁夜来了之后，立刻打电话让他过来的原因。他父亲和祁夜的爷爷是好兄弟，祁夜的爷爷走了之后，祁夜生下来没多久，父亲又走了。他父亲怜惜他，一直将傅祁夜当做亲孙子看待。去年状况还好些，能走能吃，到了今年，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状况迅速恶化……“祁夜，好好看看你张爷爷，陪他说说话，他知道你们来看他，一定会很开心。”傅祁夜点了点头，牵着桃西和他一起去了后院。毕竟是陌生的地方，桃西一直紧紧握着傅先生的手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侧。庭院里摆满了摘下来的各色鲜花，有些颓败了的，有人正在换新鲜的过来。“这是这里的风俗，用鲜花下葬。”男人解释道。他父亲活到了89，已经是高寿了，按照华国习俗，也是喜葬。男人带着他们上了楼。刚踏上楼梯，就能听见机器传来的声音。滴——滴——滴——像是在他们的心脏上跳跃一般，气氛瞬间就沉寂了不少。男人拍了拍傅祁夜的肩膀，“总是要走的。”早些走，还不用受病痛的折磨。拐角处有个小朋友，躲在墙后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在偷看他们。他头发是黑色的卷卷发，眼睛却是宝蓝色，睫毛又长又卷翘，皮肤又白又嫩。“这是我的小孙子。”男人笑着和桃西解释道，朝他招了招手。他从角落里跑了过来，依偎在了男人的身边，“他是混血，mama是外国人。”桃西点点头，蹲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小朋友看了她几秒，忽然松开了男人，跑来抱住了桃西。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傅祁夜一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小朋友抱住她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桃西朝他眨了眨眼睛，将他抱了起来。她长成大树之后，力气也大了不少，还试过将傅先生抱起来过。此刻抱着他，十分轻松。桃西将他抱起来之后，他就顺势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间，搂住了她的脖子。男人脸上还留着惊讶，向桃西解释到：“这孩子不会说话，所以性格有些胆小，很少有这么亲近人的时候。”桃西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手心的触感是意外的柔软。“走吧，去房间看看你张爷爷。”张爷爷带着呼吸面罩，一旁的心跳显示器监察着他的状况。他们来了之后，他才微微睁开了些眼睛。他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通过眨眼和轻轻点头来交流。原本怕他已经不记得傅祁夜了，男人还一直给他做着介绍，没想到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有了回应。“张爷爷……”从他睁开眼睛后，他就不时地看向窗外。傅祁夜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空荡荡的阳台，微风吹过，吹起了窗帘的下摆，打碎了阳光，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