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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闹着要把皇位传给晋王,平时也总流露出这样的意向苗头,因此顾淮不难推测晋王是为了杜绝此事才出此下策。这么一想,顾淮更气了,气晋王利用自家侄儿当枪使。便是要断袖,街上哪里不能随便捡个人去断,非得找顾知觉才配得上你是吗?!晏凤元一眼便瞧出了顾淮的想法,笑道:“顾相想多了,本王岂是为此便甘居人下的人。”顾淮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不得了得事。甘为人下……王爷您您您……马车已经进了宫,车外传来守卫检查问话的声音,只稍停了一瞬便又朝前驶去。顾淮仍是无法释怀:“下官一向敬重王爷,王爷何必……”晏凤元:“只有敬重,没有一丝防备?”顾淮心中一紧:“王爷何出此言?”晏凤元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这顾淮是个不折不扣的保皇派,这些年看着跟晋王笙磬同音共辅朝政,却难免对晏凤元心怀戒备,生怕自家傻皇上被韬光养晦的八皇叔给骗去了皇位。两人便这么尴尬着入了宫,见到了晏梓伏。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坏人,都吓唬顾相玩哼。☆、偷运晏梓伏望了过来,见晏凤元身后只跟了个裴遇,便问:“说是家宴,八皇叔怎么没把顾知觉带来?”晏凤元泰然道:“臣与他并无名分,携他出席怕不妥当。”晏梓伏心里本就梗着刺,听这话就更觉得晏凤元是在嘲讽自己没带皇后带了欧阳珏。他便轻笑了声:“那皇叔打算怎么给他名分?还是说一世都这么不明不白地过?”晏凤元应对自若:“臣与顾大人交心,都不太在意外人看法,皆以为能厮守至老便足够了,太过张扬易遭风摧。”晏梓伏不想再跟他辩下去,便转而去跟其他人讲话。顾知觉趁晏梓伏跟别人说话时看了满脸愁闷的顾淮几眼。忽然他莫名地背脊一凉,警觉地看了过去,与晏凤元的目光相对。晏凤元朝他温和地笑了笑。可顾知觉却直觉那笑里没几分善意,哪怕这直觉来得莫名其妙。他听说了自己的身体在这世上还活跃着的事,也听说了晏凤元跟自己身体的那件事……顾知觉甚至猜想如今在自己身体里的魂灵或许就是欧阳珏本尊,而晏凤元便显然是为了保护欧阳珏。这么一想,顾知觉就断了向晏凤元求助的念头。他甚至觉得晏凤元会对自己不利。酒过三巡,忽然有人来报,说刘淑妃不慎脚滑撞了胎气。众人皆惊,王太后忙不迭地就起身要去看顾自己将来的孙子,晏梓伏碍于太后也只好牵着“欧阳珏”一块过去。至于其他人不便跟去也不便告辞,就还待在宴席上等消息。慌乱中一个宫娥撞翻了酒盏,打湿了晏凤元的衣袍。他被小太监引着去旁边的暖阁里换干,裴遇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随着去了。进暖阁时裴遇已经不见了踪影。晏凤元慢条斯理地换了干净衣裳,又倚在榻上小憩了会儿,直到裴遇回来后才又一同回到了宴席上。三王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晏凤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日也没贪杯,竟就有点醉意,在暖阁里小憩了会儿。”三王担忧道:“听说你前些时日大病一场,不是还没好吧?按说也不该啊,你这半月还在府中休整调理,怎么反倒身体越发虚了。”几个年纪相仿的皇室宗亲趁着酒兴便都笑了起来,调侃道:“三哥这话是故意说出来羞凤元的吧?”三王一副无辜脸:“怎么这么说,这可不能乱说,我可没这意思。”晏凤元笑了笑:“三哥莫急,我知道你没这意思,是他们几个不怀好意要看我笑话。”至今还留在京城里的皇室宗亲里除了晏凤元外全都是无心政事的逍遥公子,平时都是互相揶揄惯了,跟晏凤元不算多亲近,却也不像大臣们那般见外。大家都听说了晏凤元冲撞龙颜为那谁之事,茶余饭后足足笑了半个月还不肯停,如今自然便调侃起晏凤元是被小郎君给掏虚了身子。晏凤元也不辩解,被说得过了就拱手讨几声饶,又被齐齐拥着拱着要灌酒。酒宴又这么热闹了起来,大臣们聚在一起说事,宗亲们聚在一起耍乐,各有各的话头。过了许久晏梓伏才又回来,好奇地问:“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一个宗亲正要如实回话,被旁边的人不动声色踹了一脚。晏梓伏见众人面上皆有些尴尬,便打趣道:“怎么,不敢跟朕说?你们在说朕的坏话吗?”众人都心里一惊,忙摇头道:“当然不敢。”晏梓伏目光逡巡而过,见晏凤元被酒灌得面泛桃花,心中也有了个底,嗤笑了声,自嘲道:“朕就瞧你们热闹才好奇问一问,何必吓成这样,好像朕总对你们发火似的。”宗亲们心里苦还不敢说。晏梓伏兴趣索然,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夜也不早了,把面前这酒都喝了就散了吧。”终于散了场,晏凤元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还要清淡几分,话比平时更少——只不过若专心些便能看出他步伐有点轻浮,似乎是醉了却还强撑着的样子。晏梓伏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装,继续装,装得这么好。***晏凤元坐在马车里,脸上敷着条热帕子。如往常一样,他的马车不需检查便可自由出入宫中。哪怕时至如今,晏梓伏仍旧没取消他这条特权,仍给他留着脸面。马车驶出宫门,很快便消失在了nongnong的夜色当中。晏凤元依旧靠着软枕、敷着帕子,一动不动,似乎真醉到听不到车内响动的地步。他对面的坐箱盖被打开了,银狐公主爬出来,一把夺过他脸上的帕子给自己擦汗:“快憋死我了,出了宫你也不喊我一声。”晏凤元没搭理她。银狐讪讪地:“喂,我等下就能见到王鑫吧?你真会遵守诺言放我俩走吧?”晏凤元仍旧闭着眼,缓缓道:“事已至此,你不信本王又有何用。”“你!”银狐忍了忍,“行,我姑且信你,可你也别想耍花招,若你坑我的话别怪我也不客气。”晏凤元懒得理她,继续休息。银狐咬着牙瞪他,终究也没再继续发火。他说得没错,事到如今她再来问他可不可靠已经没意义了,毕竟她早已经进了他的陷阱。当初晏凤元故意让王鑫去迎亲银狐,暗地里派了人混入迎亲队里,将□□下在了王鑫与银狐的酒菜里,还不止下了一次。那药偏还能令人有所依赖,即便解了之后也仍旧食髓知味念念不忘,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