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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霁突然出手,长箫在他手中挽出了一个剑花。段鸿血对他有所忌惮,顾忌之下硬生生收起了攻势,身体猛地退后几步,在三尺之外堪堪站住。赵裴染体内真气乱窜,亦有些支撑不住,他捂着胸口勉强露出笑容,道:“段教主武功不同凡响,在下着实领教了,不过段教主不必硬撑,你若与我两败俱伤,凭小景的功夫,要从这里离开简直易如反掌。”段鸿血冷冷道:“手下败将,收起你的废话,小景绝对不会离开。”他虽气势逼人,但心里其实也有些摇摆,看向景霁的目光柔软了一些。赵裴染凝视着段鸿血,见他表情不着痕迹的软了下来,不禁觉得有趣,撑不住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景霁点了点头道:“段大哥,我暂时不会离开,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段鸿血松了口气,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正当气氛缓和之事,就见段鸿血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景霁震惊的看着他,迅速的朝着段鸿血跑了过去。段鸿血双目赤红,像是野兽一般失去了理智,他看向景霁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像是一头饿了许久了狮子捕获了一头山羊,只等着大快朵颐。景霁浑然未觉,他扶住段鸿血的肩膀,问:“段大哥,你怎么了?”段鸿血猛的扑向他,一把擒住他的手,眼神时而痛苦时而凌厉。景霁惊慌的颤了颤,却不敢刺激他,只能先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段鸿血的表情十分狰狞,他体内的真气疯狂的窜动着,像是要挣扎着破体而出,那种痛苦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他又闻到了那股若隐若现的香味,淡雅的香气像是毒药一般引诱着他靠近。段鸿血突然一口咬住了景霁的手腕,景霁大叫一声痛苦的瞪大了眼。平整的牙齿想要硬生生的咬破他的手腕,然而却不得其门,最后将少年的手腕咬的血rou模糊才勉强尝到了腥甜的血液。景霁疼的眼泪飚了出来,他被压倒在地一动不能动,手上的疼痛令他抽搐起来,疼到极致几近麻木。景霁痛苦的闭上眼,却没有推开段鸿血,他由着段鸿血啃食他的血rou,希望能借此让他舒服一点。突然,就见段鸿血身体一颤,软软的倒了下去。赵裴染出现在他身后,适才就是他一击刀手打晕了段鸿血。赵裴染似笑非笑道:“段教主疯了,小景你也跟着发疯了?”景霁痛的眼前一阵模糊,脑袋一阵刺痛也跟着晕了过去。赵裴染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横抱起他,转身正欲离开。突然一大波人涌了出来,他们齐齐穿着黑衣,拔剑相向。赵裴染敛去笑容,“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罢了罢了,就容我师兄疯一阵吧,但愿你们承受得了他的怒气。”红桑扶起段鸿血,警告的瞪了眼赵裴染。☆、第五十九章景霁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面他又回到了楚家庄,当日他所住的那个院子一改萧条,满目苍翠的绿意,梅花点点仿佛染着朱砂一般红艳。自己大概四五岁的年纪,圆滚滚的像个rou球,他趴在湖边的围栏上,好奇的看着一群小鸭子游来游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朝他走来,慈眉善目,十分温和。男人一把抱起他,将他放在腿上,和蔼的告诉他:“不可以太靠近水面,小心掉下去被小鸭子咬屁股。”景霁仿佛知道,这就是沈傲,是他的父亲。沈傲随后拿出一个亲手制作的小木马,小木马比景霁的人还大,边边角角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景霁高兴的拍起了手,这时楚楚走了过来,此时的她十分年轻,眼波流转尤为动人,她一手端着一盘糕点,一手拿着一个垫子。楚楚笑着在景霁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天凉了,加个垫子吧。”楚楚将垫子放在木马上,又将胖乎乎的景霁抱了上去。景霁欢呼一声,扶着木马的耳朵轻轻的摇了起来。这个时候,楚南天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少年一身黑衣,神色冷冽如冰。但景霁却并不怕他,高兴的喊了声:“哥哥、哥哥陪小景玩。”楚南天笑着说道:“无极宗宗主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访,这是他的儿子,叫陈道真。”陈道真神情柔软了下来,摸了摸小孩胖乎乎的脸蛋。景霁用rou呼呼的手一把抓起一块蝴蝶酥,径直塞进陈道真的嘴里。陈道真张嘴咬了一口,却见小胖墩嘴馋的舔了舔嘴唇。他拿着剩下的蝴蝶酥,一点点的喂给小孩吃。景霁高兴的不行,所有人都在他身边,他摇晃着小木马,身边还有人喂他吃东西。沈傲搂着楚楚,两人眼带笑意的望着景霁。景霁缓缓睁开了眼,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打湿了枕头。他低低的呜咽着,发出如小兽般虚弱的哭声。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该去责怪谁。是魔教那些化成森森白骨的先人?还是江湖中贪婪成性的小人?他擦干眼泪,慢吞吞的坐起了身。他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干净的房间内,手上的伤口被处理过,用纱布裹了起来,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点血迹,而从窗户外面看去是一间朴素的庭院,与之前的小屋应该不是同一个地方。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的正是段鸿血。段鸿血见他醒了,先是一喜,随后又尴尬的站在原地,眼神沉重的看着他。景霁垂下眼,沉默不语。段鸿血走了过去,轻声道:“我替你换药。”他自责的握着景霁的手臂,轻缓的揭开了纱布。“疼吗?”他话音刚落,纱布正好解到最后一圈,然而手腕上竟然没有一丝伤痕,只留下一团仿佛烫伤一般的红色的印记。景霁一怔,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紧紧地握住手腕。段鸿血目光幽深,沉声道:“没事了就好。”景霁觉得有些累,斜过身懒洋洋的靠着床柱。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段大哥,你练得邪功是不是?”段鸿血一怔,蹙眉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景霁表情越发凝重,他说道:“青木死前告诉我,鬼尊练得也是,所以他也一直在找我。”段鸿血眼神闪了闪,蹙眉道:“这怎么可能,鬼尊手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不可能。”景霁道:“会不会是段前辈给他的?”段鸿血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升腾起一股戾气。景霁犹然未觉,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