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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微微一笑,道:“柳某收到盟主的来信,对此次召集武林大会的原因也有几分了解,羲山派既然是江湖中的一份子,不能不理会江湖之事,这件事上用得到柳某的地方盟主只管提。”柳幕彦并不点明,但对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慕容连贺笑着答应,命下人带几位贵客住下。柳幕彦却之不恭,大大方方的跟着仆人离去。慕容连贺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他心道,多年不见,柳幕彦这只老狐狸是越发笑脸对人了,嘴上说得好听只怕到最后还是跟自己打太极。武林大会在几日之后才会召开,安顿好了众人,柳幕彦便让大家自行休息。众人撒了欢似的欢呼,一个劲的捧着柳幕彦说好话。孙立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一路进来就见到不少门派弟子在切磋练武,即便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也是一刻不能放松的,习武本就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情,只有比旁人更加艰苦百倍才能有惊人的成就。柳幕彦如此放纵弟子,多年之后,羲山派只会流落成三流门派,到时候大家都会认为,羲山派之所以不理会江湖事是因为上不得台面管不了事。孙立峰心情顿时变得压抑沉重。柳幕彦看他一眼,笑道:“孙师侄不必如此严肃,该放松的时候也松快些,平日里在山上还绷得不够紧吗?”“是,掌门。”孙立峰不论心里怎么想,脸上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柳幕彦在心中叹了口气,也懒得多加理会,他对待自己的弟子也不见得处处周到,何况是隔了心的旁系弟子,他柳幕彦虽是掌门却不是圣人,对待不同的人难免亲疏有别。周策在背后啐了一口,心道这孙立峰真是会坏气氛。☆、第十九章“晚上去不去喝酒?”一个穿着青衣的青年朝着另一个黄衣青年挤眉弄眼的问道。另一人瞪他,小声道:“你疯啦?要是被少宗主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嘁,酒鬼头不也是整天拎着个酒葫芦么?也没见少宗主削他。”那人撇撇嘴,一脸的不在意。对方摇摇头,说道:“酒鬼头那酒葫芦里是水,少宗主之前下了死命令,要是酒鬼头再喝一滴酒,就阉了他。”“......”两人名义上是陈牧画的弟子,然而入门之后却是陈道真命人教导的武功,陈牧画与老宗主两人皆极其痴迷武学到了极致的境界,如今对门中事务已经丝毫不管。陈道真名义上是少宗主,但实际上无极宗早已由他全权掌控。两名青年又说笑了几句,忽然见到院门口站着一个少年,少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尤其惹眼。他拧着八字眉好奇的往里张望,大眼睛一眨不眨。黄衣青年皱了皱眉,问道:“不知少侠有何贵干?”那少年不是景霁是谁。景霁抿着唇,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这是无极宗住下的院子吗?”黄衣青年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皆是无极宗的弟子。”“唔......”景霁皱了皱鼻子,慢悠悠的问道,“那陈道真在吗?”两名青年对视一眼,皆将他当成慕名而来的仰慕者,身着青衣的弟子已有些不耐烦,那黄衣青年却保持着客气,笑道:“我们少宗主不方便见客。”景霁皱着脸,又问:“谁都不见吗?”那黄衣青年凝重的叹了口气,冷道:“阁下到底是谁?可是有什么事?我们少宗主贵人事忙,自然是不会接见闲杂人等的。”景霁忽然着急了起来,他连忙道:“我不是闲杂人等,我和陈道真是朋友。”另一人已然不客气,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快离开吧,你要见我们少宗主,武林大会上不就见到了?”景霁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酸起来,他原本以为你我不分的人,如今看来却是天差地远的区别,无论是从武学造诣还是身份地位上,他们都不是可以并肩而立的人。如今想来他儿时单纯的想要练好武功,也不单单是为了可以保护自己不拖累对方,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可以与之相匹配。黄衣弟子见眼前的少年满脸失落,忍不住心软了起来,安慰道:“我们少宗主确实十分繁忙,你若是真的有事,我再替你禀报。”青衣弟子皱眉瞪他,微怒道:“别给自己找麻烦。”景霁眨眨眼,忍住了眼角的湿润,他摆摆手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两名弟子皆松了口气。景霁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头也不回的离去。青衣弟子撇了撇嘴道:“什么人都想跟少宗主扯上关系。”黄衣弟子摇了摇头不说话。青衣弟子又道:“你安分一点,你给自己找麻烦我不管,别牵扯到我头上,我们在无极宗也不过是普通弟子,要是惹了麻烦,这辈子都别想出头。”黄衣青年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冷笑连连。想偷酒喝的是你,怕事的也是你,一点小事就能将此人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想必出了事情也是首先推诿责任。两人不再说话,安静的守着院门。陈道真从屋子里出来,蹙着眉不悦道:“什么事这么吵?”青衣弟子面上一僵,连忙道:“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久仰少宗主大名慕名而来,已经被我打发了。”青衣弟子说这些话也不是没有底气,一般的人若是有事首先报上门派大名,江湖中有名望的门派弟子大多自视清高,若是私自前来拜访,必定被人多加诟病。像这样不报门派姓名,又有些偷偷摸摸的门派弟子,十有八九是小门小派了。陈道真摆摆手:“别让人来打搅,对了,羲山派到了吗?”青衣弟子不说话,转而看向黄衣弟子,竟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陈道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黄衣弟子连忙道:“属下这就去打听。”陈道真抿了抿唇,返身回房。他向来不苟言笑十分严肃,门中弟子也已经习惯,青衣弟子见他不曾发怒不禁松了口气。片刻后,黄衣青年匆匆跑了回来,到了陈道真房门外敲响了门。“说。”陈道真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来。“羲山派的弟子已经到了,如今尽数住下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房门立刻被打开。陈道真道:“随我前去拜访羲山派掌门。”黄衣弟子喜上眉梢,连忙应是。往日里门中有交情走动是轮不到他这样的守门弟子的,但显然陈道真没有把拜见柳幕彦当回事,只顺口叫了几个人,便匆匆过去了。然而还没到羲山派的院子时,陈道真便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他扬起脸笑看着眼前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