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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伴娘和陪嫁聊天;她看到我和董姐,让梳化暂停,站起来。“董姐,谢谢妳来。”董姐说:“应该来的,恭喜妳。”孔薇笑说:“谢谢。”就朝我看来。我紧张了一下,说:“恭喜妳,我,我是……”孔薇点头,说:“我知道,谢谢你来。”就来握住我的手,又说:“要不要拍照?”我感到受宠若惊,说:“呃,可以吗?”孔薇笑笑,说:“当然可以。”董姐说:“我来帮你们拍。”孔薇又喊来几个伴娘和陪嫁,说:“妳们也一块来。”又对我介绍谁是谁。原来那几个人也是娱乐圈的人,有的是幕后,有的也是歌手,也不是没有名气,而是我不太清楚。我和她们拍了几张照片,孔薇又单独和我拍了一张。之后孔薇和我说:“梁先生,今天真的谢谢你能来,请你也替我谢谢沈先生。”我怔怔地点头。她让一个伴娘拿来一只纸袋,说:“这个送你,谢谢你一直的支持。”我接过去。后来发现那里头是已经绝版的她的第一张专辑,附带签名。出去后,我仍然恍惚,一时没有说话,而董姐也沉默。直到坐上电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刚刚来的时候,我忘记准备红包,我是不是等会儿去补一下?”董姐说:“沈先生已经先请我送了。”我一顿,点头。我犹豫一下,问:“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替他来这一趟。”董姐却看着我,说:“梁先生你没有仔细看过喜帖吗?”我说:“呃?”董姐说:“喜帖上邀请的是两个人,沈先生不能到场,你当然也要来一趟。只是沈先生不放心你自己来,让我陪着一块来。”我怔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想法,嘴里说:“他事前也没有告诉我。”董姐看来,突然说:“我记得梁先生是孔薇小姐的歌迷,是吗?”我愣住,又听她说:“当然因为你和沈先生的关系,所以受到邀请,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能够和她本人说话拍照。”我呆住,一时有点迷茫起来,半天没有说话。这时电梯停下,回到会场的楼层了。董姐走出去,掉头又说:“我必须去和几个人问候一下,菜还没有上完,你继续吃,我一会儿就来找你。”我只是点头。我回到位子,那几个老太太还在聊天,一个看见我,向我推荐刚刚送上来的一道汤。“这好喝。”我扯扯嘴角,“谢谢。”我没有喝汤,只是拿出手机。坦白说我参加的歌迷会也只有孔薇一个,当年一群同学一块追星,后来都是慢慢不热衷,我也不好意思提了;之前大学和王观新去听演唱会,都没几个人知道。有时曹盛他们说起来,都是有点打趣我。今天那喜帖写了两个人,但沈律岑不能到场,他其实不用让董姐把喜帖转交给我,更不必安排董姐特地带我去和孔薇致意。又意外的是那纸袋里的专辑。我的确收藏了好多孔薇的专辑,不过那些还是放在旧公寓里没有带走,主要也是不好意思放在目前住的家里。而之前回去收拾行李,当然是沈律岑和我一块去。想不到沈律岑会注意到差了这第一张专辑。其实当年不是没有买,后来意外毁损,旧版的已经找不到了,而新的版本删掉了两首歌。我感觉心里生出一股冲动。我打开微信,给沈律岑发信息:我在X市,在孔薇的喜宴,我见到她,和她拍了照片,聊了天。我发了出去,又对着手机发怔。我这时看着总觉得少了一句话,这阵子其实每次也很想对他说的话,只是因为心烦,每次也键不出那几个字,然而今天种种,我感觉心情不得不激动,那盘据在心头的阴霾突然松动了。虽然那怀疑仍然存在,但我没办法否决掉那心里还是怀抱着的感情。我键入了字:我很想你。当天很晚的时候,我看见了沈律岑的回复,他说:我也是。附带了一个笑脸。仅仅三个字,突然心情就激动,但那疑虑总要跳出来搅混,两方拉扯的心中像是又痛苦起来;然而也是盯着看了好久。尤其那笑脸,看得久了,和沈律岑之间一直以来发生的很多事一幕幕地想着,心情一时又甜又苦,但似乎也能够冷静下来了。沈律岑就快回国了。我想着到时候一定当面问清楚,但始终还不够心理准备去承受可能坏的结果。万一是真的,实在不知道能怎么做,那造成隔阂不是别的人,是一直亲近的堂哥;如果能够轻易向他质问就好了,也许现在就不会为难。偏偏不能,那埋怨只能朝沈律岑发泄,然而情形也不是完全明朗,时常心里又觉得愧疚。那天最后我没有再回复什么。当然隔天之后也照常收到沈律岑的信息,他像是不奇怪我的奇怪。有一天看见他说:今天离开沙漠了,现在回到安曼。我兀自一愣,说:那么能回国了?可能约旦那儿真是很晚了,沈律岑没有答复。过一天后,我因为做采访在下午出门去旧城西区的旧货市集,想不到要回去时车子故障,半天都发不动。这辆车买的那时候就是中古,几年下来偶尔也会碰上发不动的问题,但这次距离上次至少两三年没有发生,通常我还是定期送车厂做保养,去年接连很多事,一时忙的忘记了。此时已近五月底,天天白天出大太阳,不能更热,光站在马路上几秒钟,身体马上汗涔涔,我拿出手机,还没找到电话先看见信息。是沈律岑,他说:你不在家。这不是问句。我一顿,今天的出门在昨天的确没有和他提起,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不在家?难道他已经回来了?但昨天他也完全没有说。我突然有点忐忑起来。我说:嗯,我出来做采访。犹豫一下,又说:你,你不会是回到家里了吧?沈律岑很快回复:嗯。又说:昨天没有说是因为机票还不能确定,等到确定又非常匆促,很快通关登机了。我一时是不知道感觉了。我说:噢。沈律岑又说:你的事结束了吗?我说:结束了。想想,说:那什么,其实我的车子发不动,所以我晚点才能回去。沈律岑这时没有答复。不过我的手机过一下子响了,我一顿,看着来电的名字又一怔。我接起来,马上听见沈律岑问:“现在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