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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的蓬蓬裙。来不及想更多,她已经站在了屋顶上了。这里很美,比记忆中更美。迪希雅随手折了一朵郁金香,挂在耳边。当风从身后吹拂而来时,花香恰好溢满了鼻尖,淡淡的清甜,沁人心脾。这是她最喜欢的神之花。她记得母后温柔地揽着她的腰说。[在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会把绣满郁金香的裙子藏在花园里,穿上它,我的迪希雅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她记得她揽着母亲的脖颈,软软的笑。[我爱您。]十八岁,那应该还要很久吧。毕竟她今年才十五岁啊。等等,她好像看到前面的花圃里,露出了一小截浅粉色丝带。迪希雅怔怔地看着。她忽然跑出去,用尽全力刨土,指甲里满满的黑泥。因为太着急了,指腹被几颗尖锐的石子划破了,血丝混着脏土渗出来。但她仿佛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痛一样。“找到了!”迪希雅欢喜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盒子的边缘。只是,母亲不是说在她十八岁之前才能做好吗?竟然早已经藏起来了。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王宫。她看了一眼远方,笑着脱下铠甲,穿上了盒里那件裙子。雪白的纱,柔软的内衬布料,像极了母亲温柔的手。金线密织的郁金香缀满了整个裙摆,一朵一朵,姿态各异,在阳光的亲吻下格外迷人。她的腰那么细,一握就能握住。她雪白的脖颈那么纤长,如天鹅一样优雅。她蜜色的头发飞舞在空中,柔软多情,如水般丝滑。她是塔克王国最美丽骄傲的小公主,从出生起就被众星捧月,轻易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赞美和宠爱。天上开始下起雪。红色的雪,迪希雅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真特别。雪花没入她蜜色的长发,瞬间消失不见。迪希雅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王后,站在花丛中对她笑。“我的迪希雅,我的小公主,你穿上裙子的样子真美。来,到母后这里来。”“母亲……”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尽管手上戴着纯白的蕾丝手套,血污和黑泥还是溢了出来。她赤着脚,踩进泥土里,任由那裙摆被花枝挂的“撕撕拉拉”响。王后招手,目光温柔地溢出水来。“好孩子,快来,你父王正在大殿上等着你呢。”迪希雅说:“父王在等我?”王后微笑:“是啊,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十八岁?原来她已经十八岁了啊。迪希雅喃喃自语,一只脚仿佛踩进云端里,整个身体都跟着轻盈起来,如蝶一样在空中肆意飞舞。那双眼睛盛满了天真烂漫的笑容。迪希雅知道。她该去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了。第61章找回碎片殿中。男人好心情地哼着小调,从精致的瓷盘中取出一粒樱桃,轻轻喂入小家伙嘴中。“怎么样,王都的樱桃是不是比德拉城的要甜?”温莱顺着他的指尖吮吸,透明的樱桃汁水顺着手指留下来,滴在手腕上。艾瑟利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慢点,又没人和你抢。”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另一只手还很惬意地拍着她的后背。“咚咚。”两道清晰的叩门声响起。艾瑟利半躺在榻上,头也不抬:“进来。”默克多夫走进来,端着一个红木雕花托盘,托盘中赫然放着一条沾满血污的赤金长鞭。“艾瑟利大人,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您。”艾瑟利慵懒地斜了他一眼:“哦?”默克多夫道:“迪希雅死了,从王宫正殿上跳下来,彻底断了气。”男人轻叹一口气,似有惋惜。“她真是太不争气了,选择的死法也相当愚蠢。摔成一坨rou泥有什么好的,早知她想寻死,我定会给她好好安排一场体面的祭祀大礼,那多有趣。”默克多夫勾起笑容,他可丝毫不觉得对方会真的对迪希雅抱有怜悯之心。“毕竟是未来的圣女,您是否打算安排一下后事?”“后事?”艾瑟利冷笑,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樱桃汁。“我喜欢上你的冷幽默了。圣灵教从不会对废物心慈手软,有这时间,我建议你尽快把那些脏兮兮的宫殿打扫干净,最好是重新整修一下,我打算挑一座作为寝殿。”杀过人的殿里,血腥之气会久久不散。他不喜欢。默克多夫道:“当然,我早已派人着手去做了。”·白色浓雾中。少女躺在那里,静静地阖眼侧睡。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醒来,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简底栖都快忘了,自己在神识之海待了有多久。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没有雨雪风霜,没有四季变化,只有无尽的白雾,笼罩了整片世界。特洛西去哪了?每当她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她身边。每当她去找他,他不是安静地抱着她,就是与她翻云覆雨,弄得她脑袋都晕乎乎的。她起身,穿着简单的素白纱裙,在雾中寻找他。没找他,却看见了一枚镜子。简底栖记得。他说这是能看见世间万物发展规律的特鲁伊之镜,只有神能够开启。只有神能够开启吗?想来她也打不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捣鼓一下好了。她学着特洛西的样子,将掌心覆盖上镜面。原本雾气朦胧的镜身竟然开始滚动,慢慢薄雾散开,愈见清明。镜面如水洗过一样透亮,映出她的脸庞来。简底栖有些吃惊,她只是随意试一下,竟然也能打开这镜子?她闭上眼冥想了一会。那镜中便开始逐渐露出了奥尔菲斯的模样。特洛西说,特鲁伊之镜会捕捉人的所思所想,展现那个片段的场景。她看见白色里的宫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是伽夕。他身旁都是空荡荡的酒壶,眼角带着淡青色的痕迹,身形消瘦了许多。他一向最爱干净,挑剔至极,什么都要求最好,如今却这样不管不顾地倒在地上。那地板一定很冷。她看见他的手臂被冻得青白交错,却毫无顾忌地敞开胸膛,醉眼朦胧地喝酒。偶尔听见伽夕两句嘀咕。“卡卡……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是来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