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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走廊里堆放着很多杂物,黑暗中,一双泛着绿光的幽幽的看着我。我疑惑的凑近,看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一只小狮翼兽。巴掌大的身体,被污水打湿的毛,灰扑扑的小翅膀,还有额头上还没完全张开的晶石,都显示了这是一只极为年幼的狮翼兽。它为什么会躲在这里?我伸出手去,它可能嗅到了我身上属于成年狮翼兽的血腥味,忙不迭的后退,拱起身子呜呜的叫,冲我呲起了没长全的乳牙。我看着它,忽然想到了殿下。那只小东西现在怎么样了?索兰有好好养它吗?它真的像艾伯特说的那样长成了一只小豹子了吗?还在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一把提起这小东西的后颈,把它塞进了衣服里。来的果然是斗兽场的工作人员。他惊讶的看着我:“你不是刚才那个杀了狮翼兽的奴隶吗?真够厉害的,我看着都吓死了……”我敷衍的点了点头,那人又说:“说起来,那你看到一只小狮翼兽了没有?我要给它剪翅膀,被那小东西跑了,还抓了我一身伤,真是……”我感觉小狮翼兽在我衣服里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按住,对那人说:“没看到。”“也是,要是被你看到了,早就被杀掉了吧,哈哈哈哈……”我无心再理会他,匆忙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直到离开了斗兽场,我才松开按在胸前的手,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两只爪子扒着我看。我有些头疼,因为一时心软救了这只小狮翼兽,之后该怎么处置它呢?我把它的脑袋按了下去,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我颈上的项圈一直带着,但查尔斯再没出现过。现在我回不去那里,只能留在斗兽场,当一个干下活的奴隶。这反而是我想要的。唯一让我感到不适的是项圈,它总是在我脖子上,提醒我随时被监控的处境。斗兽场给了我间屋子,每天负责喂食那些异兽。我把小狮翼兽藏在了小小的屋子里,给它做了个窝。这小家伙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态度软化下来,卸下了防备。我给他取名叫卡吉拉,在神话中是战神的名字。狮翼兽生性好动,卡吉拉从很小的时候捕食者的本能就表现了出来,普通的玩耍到最后都会粗暴的咬住我的脖子,不过每次的结果都是我提着它的后颈皮把它扯下来,那小小的乳牙也造不成什么伤害。它很喜欢玩闹,但大概知道自己被发现要面临着什么样的结局,每次我出去时都会乖乖躲在床下,露出两只莹莹的眼睛来。我总觉得有些愧对它,可能是把对殿下的想念附加到了它身上,看它孤零零从地下室的小窗打量外面的世界,总会有些不忍。天气越来越冷,初雪的那天,祭典开始了。外面很热闹,街上有长长的花队,但是卡吉拉只注意到了天上白白的东西。这大概是它出生后第一次看到雪,非常兴奋的在屋里上蹿下跳,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把鼻子贴到窗户上嗅闻,被冰冷的玻璃凉的炸开了毛。狮翼兽长的很快,它已经长大不少了,像只绒绒的大猫。想想成年狮翼兽的体型,我很苦恼之后该怎么办。不过现在,它还是可以这样撒欢的,这很好。我打开窗户,沾了点雪,抖到它鼻子上。卡吉拉叫了声,用爪子蹭着鼻子,一双生气勃勃的眼睛兴奋的看着我,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狮翼兽的掠食本能在这时候体现无疑。越兴奋就越躁动,想要撕咬,抓捕,渴求鲜血的味道。这也是个不小的问题。我叹了口气,另一只手弹了下它的鼻子,把手指抽了出来。还在警告的点它的额头,一震巨大的声响忽然在耳边炸裂,地面都像在震颤,我下意识的一把抱住卡吉拉,趴伏到了地上。震颤过去后,我爬起来,把卡吉拉塞到床下,让它不要动,就出了屋外。外面也有斗兽场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跑出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我拉住一个问:“出了什么事情?”那人急急忙忙的说:“谁知道,好像是个奴隶要造反,把花队炸了……”祭典花队离斗兽场不远,但最终要走到街上与民同乐,奴隶是不被允许参加的。我有些好奇,跟在后面跑了出去,被拦在了宫门处,和一帮看热闹的人一起向外张望。不一会,几个侍卫抬着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走了进来,虽然极力驱逐人群,我还是活鱼般穿梭了几下,凑近后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虽然身体几乎被炸烂了,但那张脸总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旁边的人悄声议论:“听说是个下等的奴隶,不知怎么混进队伍里的,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登上了马车,一边喊着‘为了自由’,一边自爆了……”“这群长着反骨的东西,不知好歹啊,主人给他们这么多,从来不知道感恩。”“是啊,太可怕了……”我心情有些沉重,仔细辨认着那人的脸,猛然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他了。走廊的拐角,和尤里卡偷情的男人,好像是叫查理。我从人群中往外挤,忽然看到了朝这里探看的尤里卡。他面色惨白,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抖着声音叫我:“亚连……”我一把拉过他,挤出了人群,到了僻静处才冷声道:“你来干嘛?”“那个人,是……是查理吗……他,他……”尤里卡吓的双眼泛红,“他居然造反?这不关我的事……他自己脑子糊涂了……他自己作死的……”我心里有些冷,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好了,没什么事。”尤里卡猛的抓住我的手:“亚连,你不会说出去吧?我不想和造反的奴隶有牵连,前些年也出过这样的事,有关的人都被抓去杀了……我不要……”“我不会说的。你放心。”“那就好,那就好……”尤里卡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这家伙看着像正常人,谁知道会傻到这种地步,自由,哈哈,太可笑了……”我皱了皱眉,试探道:“你不想自由吗?”尤里卡摇了摇头:“什么想不想的,奴隶从来就是这样的。乔治对我还不错,我可不想失了这个靠山。那些没摊到好主人想造反的人就让他们去吧,可别连累到我。”和尤里卡分开后,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查理高喊着“自由”的呼声就像滴水一样落到了地面上,很快就干透了。不仅旁观者高高在上的议论,连情人都不会理解他的选择。可是在我看来,这是一件令人触动的事情。对自由的追求从来高贵,不论帝国的奴隶制度有多么根深蒂固,火种一旦被埋下,就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