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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嫩的白花。当他抬起头时,她已经走过他,走向宋幽。宋幽看着她走进,在她的注视中突然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期待,好似一颗种子破开土壤,探出了一点嫩芽。应该不是走向他。她大概只是去船舱。她在他的面前停下,“伸手。”他只觉一股热意从心口涌流而出奔向全身,乖乖的伸出了手,像是只听话的小狗。她取下一枝花放在他的手中,“给你。”宋幽握住了掌中的花,耳后发烫,低声问道:“我也有?”玉鸦笑盈盈的望着他,她此时心情好,看宋幽倒也没有那么碍眼了。“是呀,给你。”她走过他,向敬字四人走去,挨个取出一朵花塞进他们的手中。宋越北简直都要气笑了,合着不只是只送他一朵,连这一朵也不是独给他一人,竟是人人有份。屈理眼见着玉鸦送了一圈,倒好像独独忘记了他。他追了上去,“玉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玉鸦怀中的花已分出去大半,剩下的花已不用怀抱,她一手便可抓住。“没有。”“你肯定忘掉了一个人。”玉鸦拿着花束走回船边,“可你怎么知道我忘掉了一个人?”屈理委屈道:“因为我就是被玉小姐你忘记的人。玉小姐,你这也太厚此薄彼了,怎么谁都有,护卫有,船工有,人人都有。偏我没有?”玉鸦将飘散的长发挽到耳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原来你没有。”她声音柔丽,咬字带着一点慢吞吞的懒音。屈理只觉得那声音搅得他心头微颤,骨头都酥了半边。他忍不住露出笑容,俊秀的眉眼间写满风流轻佻,“我为玉小姐买鱼,玉小姐连一枝花都不愿给我。好狠的心。这是为何?不知我何处惹了玉小姐讨厌?”他是真想知道为什么玉鸦会这么做,如果给所有人一枝花,独独不给他。这是她为了引起他注意力的手段,那么的确很有用。他现在为此感到不解,明明这一整天他与她相处的不错不是吗?“我不给你,”玉鸦绕过他,走到宋越北身边,“是因为我不想给你。”她不喜欢这个人,说不上为什么。对着宋越北,她不得不说假话。可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并不想再逼自己说假话。屈理张口想说些最后,却只是摇头一笑。他长这么大,如此不讨姑娘喜欢,倒真是头一回。宋越北将手中的白花插在她的鬓边,端详着她的面容,洁白的花朵消解了些许她眉眼间的妩媚,显出些如稚子般的单纯。他不知此时自己的表情有多温柔,好似一池被春风吹动的池水。玉鸦摸了摸发间的花朵,眨了一下眼睛,“现在可以喝汤了吗?”宋越北失笑,这人一心惦记着的也就只有那口吃的。他看向敬冲,“把汤给她端来。”玉鸦欢喜的将剩下的花都塞给他,从敬冲手中接过汤碗开始往下灌。鱼汤稍稍凉了些,但仍是温热的,入喉浓稠绵软,鱼的鲜香似乎都要将她泡透了。她高兴的连干三大碗,方才灌了个半饱。屈理被玉鸦这副跟外表毫不相符的豪迈吃相所惊,赞叹道:“人不可貌相啊。宋兄,你这究竟是从哪里寻来的人。”宋越北懒得搭理他,柔声去问玉鸦,“吃饱了?”玉鸦点了点头,这一吃饱就开始犯困。她揉着眼睛说道:“我们回去吧。我困了。”宋越北就等着她这句话,他抬头看向屈理,“劳烦将船靠岸。”玉鸦这一路再没有精神闹腾了,几乎是一回了自己的房间就挨着枕头睡了过去。53.第五十三章饭桶时间过得极快,宋越北一日日苦心教导颇有成效,玉鸦已能将一本梁三念读下来。又是一日点着烛火捏着糕点伏在桌案前苦读,忽然紧闭着得窗户被一阵大风吹开,连带着桌上的烛火也一并熄灭。玉鸦后知后觉的从书本中抬起头,囫囵将糕点塞进嘴里,伸手就要去关窗。突然一只手从窗外伸了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挡住了她关窗地动作。一人则从窗口探入身子,伸手托起她的面颊,“我们的小乌鸦,怎么会懈怠至此?”女人发间朱色的鸟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穿窄袖的长裙,袖间有金色的流苏。她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小乌鸦,你把师姐都忘掉了吗?”玉鸦往前一扑,从另一人手中挣出手腕,紧紧的抱住了女人。她将脸埋在女人的肩头,眼睛红了,哽咽道:“六师姐。”离家的孩子突然遇见了家长,多日的思念与这些日子遇到的委屈便一阵阵的涌上来,成倍放大。另一人笑道:“小乌鸦耳朵不灵了,眼睛却还是那么尖。”玉鸦抱着司乐不肯放手,像是生怕一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司乐一下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原本准备好诸多问罪催促的话,此时却一句都不忍心再说了。这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山就给扔来了这么远的地方,山上就没有不担心她的人。“是不是受委屈了?这些天是不是吃苦头了?”玉鸦将头埋在司乐的肩上,闷闷的嗯了一声。那本梁三念可不是让她吃了老大的苦头。司乐听她这个哭腔,心都软成了一团,“唉,小可怜。好了好了,五师姐,六师姐来了。你再忍两天,师姐带你回山。”另一个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司乐听着那声咳嗽浑身一僵。她方才想起来,来丹阳这一路上,她们已说好要给迟迟没有完成任务的玉鸦一个教训。结果一见面她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全给忘了……那人冷声道:“小乌鸦,你让一让,先让师姐们进去。进了房子再抱也不迟,这堵在窗外万一再让人看见了。”玉鸦这才肯放开司乐,她看向另一个人,这人生得与司乐一模一样,连身量都一般无二,二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