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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声,打断她的思绪,看将去,程风折回树下:“家里没人,去上面看看。”“嗯!”她正有此意,来都来了,不多看看多可惜?两人离开凤凰树下,朝矮丘上去,第一道山坡上只有几棵较为矮小的柏树,除此外都是花草。走到坡顶,视野变得开阔,连绵起伏的坡地间灌木丛多了起来,也有些不易确认品种的较高的树,顺着看往更高的山坡上,树木也越来越密。安静可以确定,从这里也能进到森林里,就是不知道林子里有什么。视线和心思放得过远,还是近处一群绵羊的呼唤声唤回她的注意,她看向绵羊在的方向。在高处的平坦地,一座大大的水泥房坐落在那里,砖红色亮瓦搭成平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水泥灰的墙壁上画着羊群,一群纯白色的绵羊,一如水泥房前正在吃草的那群羊;一群黑脸绵羊,一如近处山坡上正在咩咩叫的那群羊。“咩咩。”程风怀里的小羊也叫起来,或许是在回应它的亲朋好友,他将它放下,拍了拍小羊屁股,小羊便屁颠屁颠朝羊群冲去。安静盯着它小小的身影,看它往前蹦出一截、两截、三——三截不到就掉头跑了回来,两人反应不及,眼见着小羊又奔下山坡。“……”原来他说的是真的,它真的会溜。她头脑里不合时宜地嘀咕句,好在程风比她靠谱得多,错愕一瞬后追了下去。可叹小羊四条腿加起来没程风一条腿长,加之往下跑时差点绊倒,最后还是没逃过被人抓回来的命运。一人一羊回来时,山坡上的农舍里已经出来个中年男人,笑着过来他们这边。程风因此做了回中间人,介绍了这位先生与安静认识,安静觉得这比自己和人交流自在得多。这位先生正是程风说的牧羊区管理人,房先生,房先生伸手接过程风怀里的小羊,笑道:“多亏你们了,我还以为得找个一两天,这小家伙最近总爱乱跑。”他将小羊放到面前,旁若无人地蹲下,握住它的前蹄,小羊勉强不跑,静静待在这儿。安静被可爱得冒粉红泡泡,也蹲下,问他:“我可以再摸摸它吗?”“当然。”房先生笑着给她腾出个位置,让她和小羊玩,结果没料到程风也蹲下,和安静一左一右摸起小羊的耳朵,安静边摸边还问了些问题。据房先生说,这只小羊生下来才不到三个月,是只瓦莱黑鼻羊,黑鼻绵羊在国内很少见,他是因为太太喜欢才找来一批养起来。“小家伙目前还是我们这儿的老幺,有个双胞胎哥哥,”房先生说着指了指数量更多的白羊阵营,“那边还有两只比它大三天的,都比它听话。”“咩咩!”小羊像是听得懂人话,不高兴地叫着,房先生露出副苦恼表情:“不过小家伙好像很敏感,年纪小小就懂很多。”安静听了这话困惑抬头,就连程风都隐隐好奇,两人都仰头盯着房先生看。房先生:“……”感觉他面前是三只小羊。他想了想,蹲下身拍了拍中间的小羊:“去找你mama。”他怕脆弱敏感的小羊听了接下来的话又要离家出走。小羊不情不愿走出几步,不远处的几只绵羊等着它,它这回跑了过去,房先生这才和另外两只小羊——啊不,另外两人倾述。原来他这里的两批绵羊相处并不和谐,从前一起放去山坡上,羊群都会主动分为左右两列,谁也不插.入谁,最后干脆直接分成两队,各放各的。据房先生怀疑,两批绵羊最初是因为出生地不同、语言不通,所以才玩不到一起,后来二代目三代目N代目传下来,语言可能通了些,但两边已经被传出“世仇”了,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就是从来不理会彼此。然而,这只小家伙一断奶就不爱在黑鼻绵羊阵营待,而是往白色绵羊阵营凑,结果当然是白羊都不理它。两头“受伤”的小家伙从此开启了离家出走之路,第一回躲在马舍后,当天就被找到,第二回在跑向菜地的途中就被抓了回来,第三次就是昨天傍晚。“唉,”房先生说着说着长叹声,“它能听懂的人话也比别的羊多,除了从羊那儿受委屈,有时候还从我们这儿受委屈……有时候发自内心说它调皮,结果被它听见就会闹。”安静看着苦恼的房先生,觉得他也很可爱,看起来会是个没事就抱着绵羊说话的话痨,可能还会给它们洗澡,毕竟这里的绵羊看起来都很干净。“为什么说它在黑鼻绵羊这边也受了伤?”安静困惑看了眼小羊,它正在一只母羊身前蹭。“其实都是我揣测的,你们有没有发现它和别的羊有什么不同?”有吗?安静和程风同时看向羊群那边。“其他黑鼻羊四只脚都是黑的,它的后蹄是纯白的。”“……”就这样吗?“所以我说它敏感,可能是其他羊无意间说了些什么,这才导致它刚断奶就去找白羊玩儿。”他分析得认真。安静看向那只小羊,心想,如果真是房先生猜测的这样,那它的确是只敏感又忧郁的小羊了。房先生话匣子被打开,接着说:“我最近和我太太在想有什么好办法能安抚它,一直没想到。”“交给我吧。”程风蓦地说道。“啊?”房先生诧异出声。他是想烤了它吗!——脑回路显然和安静不同。安静闻言只是面露欣赏地看向他,程风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紧张清了清嗓子:“我来养它一段时间,如果它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开心,我有办法。”“什么办法?”不是吃掉就好。“成功了再告诉您。”他卖了个关子,另外两人都有些遗憾,但同时又燃起希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安静与有荣焉地想,她的邻居是全镇最可靠的青年!十分钟后,两人踏上了回菜园的路,程风提着包特制羊饲料,她则牵着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