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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格外不适应,总想找点借口看看他。最近换季,林芽瘦了点,一个月前量好的喜服尺寸这会儿穿在身上就显得空荡了些,不得不临时再改改。他在屋里量尺寸的时候听见动静,没忍住推开窗户朝外看。沈翎拦在圆门前,身后是林芽,身前是贺眠,两个孩子愣是隔着她挥手扬声交流。感情她就是个恶人,怪不得这事阿洛不愿意干,打发她过来守着。“罢了罢了。”沈翎头疼的摆摆手,让开身子放贺眠进去。钰儿最近瘦了些,贺眠带去的东西他许是能多吃点。贺眠立马高兴的提着东西进去,探头看他在做什么,“芽芽,我带了樱桃,又大又甜。”林芽因为在量尺寸,身上只穿着红色中衣,外面拢着件披风,头发半束披散在身后,眸光晶亮,声音清甜,“jiejie。”屋里下人瞧见贺眠进来,惊呼一声,想让她出去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频频看向林芽,等他赶贺眠出去。少爷最是懂礼,做事也是守规矩,他肯定会让贺眠出去的。下人们信心十足,全都目露期待的看向林芽。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林芽脚步轻快的跑过去接过贺眠手里的樱桃,一颗颗的往嘴里放,丝毫不提让她走的事情。下人们,“?”这跟他们这两天见到的少爷怎么不一样?贺眠不管他们,只看着林芽,“就知道你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樱桃。”她有点舍不得走,磨磨蹭蹭的,“我看你吃完再回去。”顿时林芽吃的更慢了。沈翎有些无奈的等在圆门处,生生等了半个时辰,等贺眠出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贺眠立马认怂,跑的飞快,表示她知道错了,但下午还敢再来!沈翎噎的胸口疼,差点临时在府里养条狗,不为别人,就为了防贺眠。其实成亲前不见面,是想让小两口有个新鲜感,等成亲那日见到美美的夫郎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增加洞房花烛的气氛。可是贺眠觉得林芽哪怕披散着头发都是好看的,不需要眼前再亮了,免得闪瞎自己的狗眼。日子就在沈翎对贺眠的围堵拦截中过去,总算是熬到了大婚那日。清晨起,贺眠便被翠螺喊起来,先是洗澡,然后换上大红喜服,最后等下人把东西清点完毕,到吉时就能去沈府了。贺眠在京城没什么朋友,只有还未授职的李绫跟她一起去接亲。她问礼部尚书把那匹温顺的大白马又借了过来,亲自伸手往马身上挂了个大红花,然后自己试探性的上去。马儿可能看在她今天成亲的份上,格外配合,没有把她撅下去。贺眠满意的摸着它的鬃毛,带上身后的吹打班子跟聘礼,浩浩荡荡的前往沈家接亲。街道两边围观之人众多,翠螺带着几个人不停的往人群里撒铜板,讨几句吉祥话。贺眠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着,听着耳边逐渐缥缈的嘈杂声音,思绪飘远,总觉得有股不真实的感觉。她成亲了。娶的是最喜欢的芽芽。其实她一开始对林芽真的就是姐弟之情,没往那方面想过,奈何敌人太强大,总是诱惑她。贺眠仰头叹息,她到底是道心不稳,没抗住。这也不怪她,这么好看的芽芽每回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眼睛发亮小脸欢喜,偷偷伸手勾她小拇指左右晃动,低低的叫她jiejie。贺眠回回都听的头皮发麻,心尖像是滑过电流,骨头里都是痒的,总想挠他两下。至于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芽芽的……应该是去省城乡试的时候,她看着好吃的头一个想的不是让她捎带零嘴的贺盼,而是偷偷亲她的林芽。她不管是看见好吃的还是好玩的,想的都是芽芽没见过,得给他看看。自己为什么这么疼他呢?可能这就是喜欢。如果不喜欢,她在知道邹氏要把林芽卖了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生气,也不会带人把陈三打废。那种愤怒的感觉,贺眠两辈子都是头一回,气的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腿明明被热水烫的火辣辣的疼,可这都抵不过她心里的烦躁,躁的想要杀人。她对林芽的喜欢好像是日久生情,可仔细想想,若不是初见时被他惊艳的移不开眼睛,估计也就没有后头的这些事。迎亲队伍离沈家越来越近,贺眠隐隐听到鞭炮声响起,思绪这才慢慢回笼,周围热闹喜庆的声音重新灌入耳朵里,嘈杂却真实。贺眠揉了揉满满当当的胸口,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总算不是孤身一人,毕竟这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装了个娇气鬼。麻烦,矫情,小嘴特别能叭叭,但她就是喜欢。沈府管家穿着喜庆的衣服守在门口,跟坐在马上的贺眠拱手,告诉她这是第一关。想要成功娶到夫郎哪有那么容易。沈家门口挤满了人,全都堵着路,翠螺机灵的很,掏出银钱就往人群里撒,趁她们低头捡钱的时候,拉着刚下马的贺眠就往府里跑。这就叫金钱开道。第二关守门的人是曹欣郁跟丞相府的小公子,两人站在林芽院子的圆门处,一左一右。曹欣郁说,“我这儿就一题,”他顿了顿,像是不知道林芽为何会出这题似的,微微皱眉,“你喜欢他还是花生米。”当时他问林芽要设什么题的时候,林芽穿着喜服坐在床上,咬了咬唇,有些难启齿的看着他跟丞相府的小公子,“芽儿想知道jiejie最喜欢芽儿还是喜欢花生米。”花生米?这是哪家男子的小名?曹欣郁惊诧的不行,根本没想到贺眠心里竟然还装着别人!顿时气的直接站起来,冷着脸就要去找沈翎两口子。哪怕悔婚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嫁了。这还没成亲呢心里就装着两个人,将来若是嫁给她,岂不是要膈应一辈子?林芽完全没想到曹欣郁反应那么大,慌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轻声解释,“表哥别生气,花生米不是男子的小名,就是贺府厨子做的零嘴小吃。”曹欣郁默默的又坐了下来,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林芽,恕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林芽怎么连花生米的醋都要吃?他虽然不知道林芽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替他问出口。贺眠本来还以为自己得当场做情诗呢,小抄都写在了手心里,正要现场激情朗诵的时候,结果对方提到了花生米?有种准备的全都没考,考的她都没见过。丞相府的小公子催促的问贺眠,“快说,不说不许你进去!”这就是道送命题。贺眠问,“就不能都选吗?”成年人做什么选择题啊,她当然是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