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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清楚了,他是经凤阳,取道遂安,过了黄沙滩到的灵州,目的是回中安,要找人,送东西。”“什么东西?”赵洛懿心不在焉地摸颈侧,那里溅了些血,殊不知赤手去接萧苌楚留在手上的血痕都抹在了脖子上。“你不知道是什么?”霍连云说。“你怀疑我拿走了那件东西。”赵洛懿说。霍连云不置可否,盯向李蒙。赵洛懿张开双臂,转头对李蒙说,“让你二师叔摸摸。”“……”李蒙在霍连云挨近的时候几乎难以呼吸,他闻见了霍连云身上好闻的熏香,这种香并不罕见,但凡大户几乎都常用,他已两年没闻到过,一时心荡神驰。霍连云搜完师徒俩的身,又解开赵洛懿的包袱,一长一短两把剑,一个玉佩,一张旧糖纸……两张干硬如同石头的饼子……眼前晃着个钱袋子,霍连云哭笑不得,“不用……”丁零当啷一阵乱响,铜钱、碎银落在包袱布上,霍连云从钱袋里摸出四张皱巴巴的银票,从一百两到五百两都有。李蒙霍然意识到,赵洛懿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穷,他是个暗搓搓的有钱人。搜完身霍连云就已没再仔细找寻,不过意思着查看一下,侯爷蹲着,收拾好赵洛懿的东西,规规整整让李蒙背上,直接将钱袋系在赵洛懿身上。那刻李蒙听不见霍连云说什么。只是见霍连云与赵洛懿靠着说话的姿态十分亲密,李蒙懵懵懂懂觉得不该看,遂扭过脸去牵马。霍连云的视线跟着李蒙的背影,一手搭住赵洛懿的肩膀,在他耳畔低语:“十方楼有jian细,有人出卖了此次任务的执行者。”而执行者就是霍连云和赵洛懿。☆、问题三人连夜赶路,一路南下,取道淮安,过江阴,涉隋河之后,到达安山脚下。离开灵州小半月中,遭遇五次截杀。安山脚下有座中等都邑,李蒙从未离开中安这么远,最远是小时候随家人住在瑞州,离开中安之后,他又被赵洛懿带去瑞州。一路行来,满目所见一日比一日新,而且李蒙也发觉,这半月里都没有下雪,天气越来越温暖。虽对习武之人都差不多,不过从面前走过的行人,没有谁再顶着厚重的毛领子。“永阴。”李蒙望向城墙上的字,都认识,便念了出来。路过城下,武将尽皆一副懒洋洋的样,想起时拦人盘查,其余时候围着城门边一张小桌打牌。先找客栈落脚,霍连云径直问路去城中最大的客栈。“跟我出来,岂能让你掏钱?”霍连云按回赵洛懿掏钱袋的手。赵洛懿随意四处打量,看见李蒙背着路上给他买的斗笠,李蒙个子还不甚高,总归会长,在门口站着,已老半天。“看什么?”赵洛懿走去,本想踹他,又觉李蒙经不起他一脚,改而摸他的头。却把李蒙吓得一哆嗦。赵洛懿不悦地微蹙眉。“没什么。”李蒙不高兴地走到柜面前,听见掌柜的答应:“好嘞,两间上房,客官稍待,我找个人领你们上去。可有马匹?”霍连云跟着伙计去拴马,没叫李蒙,李蒙就在柜台前等,无聊地瞄到赵洛懿没进来,刚起身去看,走到门口。赵洛懿站在对面摊子上买东西,高大身躯面无表情杵在那里,骇得路过行人都绕道走。“……”李蒙没脸地捂脸回到柜台前面。赵洛懿怀里抱着个油纸包,进来也不与李蒙招呼,霍连云进来,便都上楼去。南方连客栈都是不同,南面窗户邻水,底下竟是一条河,河面上恰有一艘漂亮的船经过。船头红罗裙的婢女抬头看见李蒙,嘴里大声说什么,声音柔软好听,李蒙不禁看呆了。“还看,人家姑娘叫你再看就得丢银子下去。”李蒙闻声回身,赵洛懿从钱袋里摸出一枚碎银,“下楼去,从后面小门出去,有石梯下到河里,这,够你上船一览。”“船上有什么?”李蒙好奇,赵洛懿才发觉,其实李蒙眼睛并非生得狭长,可能第一天见到,他是连日没睡好,才眯缝着。李蒙眼睛不大,但看上去湿漉漉的,让赵洛懿想起第一次杀人受了重伤,在街角躺足了一个月,每天有个男人出来,把两个大包子放在个盘儿里,随喂给流浪狗的骨头碴子一起放在他睡的麻袋旁。那条黑狗吃饱了,就跳到他的肚子上。赵洛懿本来不想理它,可被黑狗多看几眼,他总觉得那眼睛流露出的意思是邀请他摸它。“没什么,女人。”赵洛懿把油纸包摊开,极其复杂的气味散发出来。李蒙舔了一圈嘴唇。“……”里面又有不少小包,赵洛懿一样样摊开,打开一样,就夹出一块吃,“去,别在这儿瞎看。”银子到李蒙手心里,他看了看,把银子递到赵洛懿面前:“我不下楼,换你买的吃的。”赵洛懿心下有种奇怪的感觉,有点兴奋,面无表情收起银子,“没出息。”把银子仍放回钱袋,和李蒙两个窝在房间里吃刚从李蒙巴巴儿看的那家炒货摊子上买来的吃食。李蒙最喜欢螺蛳rou、青鱼,就着辣菜好吃,不过有些被辣着了,眼神湿润。赵洛懿递给他一只酒瓶子。李蒙直接就喝了,“有点甜。”“梅花酒,买不到好的,随便喝点解辣。”李蒙带鼻音“嗯”了声,又啜一口酒,赵洛懿也与他同喝一瓶,不过李蒙才喝了五六口,赵洛懿就说:“小小年纪,不许多喝。”之后自己把酒喝干。“……”吃完李蒙蹲在椅子上,往嘴里喂山楂片。赵洛懿则在旁擦拭他的烟枪。“啊!”李蒙忽叫了声。赵洛懿扭头淡漠地看他。李蒙几乎要哭出来,又怕赵洛懿发毛宰了他,赵洛懿问他时,只说没什么。屋内寂静无声,赵洛懿性子冷淡,刚才眼神问过李蒙,李蒙不答,他便不问。半晌,纠结到发狂的李蒙坐到赵洛懿旁边,他提防着赵洛懿会打他,隔着张桌子,小心地说:“师父。”赵洛懿看他一眼,复低头擦烟杆。“剑我没拿。”“我说过什么?”“兵器是性命。”李蒙眼圈儿发红,咬牙回道。“记得挺清楚,该怎么做,清楚吗?”赵洛懿冷冰冰地说,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剑,“啪”一声拍在桌上,剑鞘样式十分古朴,没有多余装饰,赵洛懿拇指顶开剑鞘,冷冷看李蒙。李蒙眼中雾茫茫的。赵洛懿睨起眼,呼吸在那一瞬略有些急促,不耐地挑起一边眉毛,“不清楚就问。”李蒙一个大喘气,泪珠滚下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