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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风格很像。流弋出去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男孩,二十左右的样子,很高大强壮,长相不太和善,下垂眼,给人的感觉有些凶恶。“流弋,这是阿健,你上次应该也见过的,都是哥们儿。”孔文拍着男生的肩做介绍,他还没洗脸,眼睛下面一个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两人站在一起,有点相得益彰——很像匪类。其实也就是混混,在相同的环境里浸yin久了,有种相似的让人想避而远之的气质。流弋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因为习惯,显得有些疏离。男生只打量了他几眼,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然后才和孔文说,“最近鬼影子都见不到,还以为你死了。晚上乔田他们大概会过来,大家一起去吃饭,你请客。”“去你大爷的!”孔文眼睛一眨就踹了出去,他人瘦,身手灵活,偷袭成功后就闪一边去,大模大样地说,“得了嘿,不准打击报复,老子最近霉运连连没兴趣陪你练。”阿健没和孔文继续闹,见流弋站在一边安静地看他们才转回正题似的,“你那个事情我听冬哥说过了,你老呆在这里也不不能解决问题,学校那边也该有个交代是吧?”“妈的你胡说什么呢,冬哥拿他当弟弟的,这些话也轮不到你来说。”孔文说完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流弋,“你别听他的,在这里安心住就是了。”阿健有点不屑地撇了撇嘴,“都是提着脑袋混日子的,还指望谁罩着谁呢?别说的跟咱们很伟大似的,你要真能耐,怎么不把他的事撂平了?”这算是很委婉的一种提示了,流弋虽然还在头疼也明白自己应该是给廖冬添麻烦了。孔文很愤怒,两人吵的有点凶,流弋假装回厨房继续做早点还听见阿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你也知道冬哥经常呆在一个地方很危险还跟着瞎掺合。那个流弋不是学生嘛,他现在这算怎么回事?”“cao,你当他那事是咱们捅人一刀那么简单啊?”后面的没听,他只是脑子乱,还不至于理不清头绪。下午打了电话给流苏,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好像只是想听听那个女人的声音。流苏的声音有些疲惫,刚开口就问他是不是没钱用了。流弋握着话筒,路边的车很慢的经过,喷出来的烟雾卷起地上的尘埃。流弋就在这边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想念流苏这种没心没肺的风格。“妈……再见。”挂了电话,流弋靠着电话亭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都麻木了才离开。期间有好几个人过来打电话,普通话,地方方言,外省话,嬉笑怒骂,缩影了不知道谁的生活。学校里意外的平静,好像那件事一点风波都没掀起。仅仅只是被退学而已,流弋听到这个结果时没有特别的意外。学校领导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出了这样的事,能不曝光当然最好,既然当事人不追究,学校也不想多说。所有人中受震动最大的是他的班主任,男人还是很狂放的姿态,当着校领导就郁闷地抽起了烟。收拾了课本出学校时班主任把他送到了门口。流弋也知道这个老师从来不喜欢他,没被痛斥已然觉得幸运,男人却在他上车前拍着他的肩皱眉说了句,“以后好好学习,别把自己毁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个男人是在道歉。他对流弋的讨厌从一开始是先入为主的外表的嫌恶,然后是怯懦性格的鄙夷,唯一让他满意的成绩好像也不能让男孩增色几分。等到出事了,才觉得自己疏漏得太厉害了。流弋对这样的人情冷暖很敏感,察觉出来后就笑了笑,上车时回头对已然皱着眉愧疚的男人说了句,“老师,其实我也挺讨厌你的。”人和人的讨厌总是相互的,只有求而不得的喜欢会让人觉得受伤,所以那些各种各样的讨厌其实从来没伤过他。流弋靠在车上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浅淡的眉在光线里舒展成直线。公交车沿着路边驶进一片又一片的阴影里,光线就被切成斑驳的一块块,落在他的脸颊和睫毛上,了无声息的温度。叶阡程……再见啦……这样的离开,果然是最好的结果了。新的生活离开,甚至是消失的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像是生根发芽一般在心里茁壮起来,催生出的逃离想法和起初对叶阡程的迷恋一样无药可救。他不过是习惯逆来顺受而已,内心还是无法彻底软弱和优柔寡断。廖冬对这件事惯常地保持着他的沉默,他生性有些冷僻,不喜欢多管别人的事。假如把流弋换成别人,或许他都不多用一秒钟去关心。一个男人,应该是和脆弱沾不上边,也不该把情绪过多的表露在脸上,他瞧不起弱者。可是面前的人让他硬不起心肠来,似乎少年时被他依恋的习惯作祟,总会不由自主地去转换心意体谅他。流弋在自己房间里坐了半个下午,窗帘遮得严实而厚重,让他的表情显得很暗沉和呆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廖冬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脸,顺便递了瓶啤酒给他。流弋对他的触摸有些条件反射的躲避,抬头看了寥冬一眼,“喝醉也很难受。”廖冬无趣地收回手,有点拿小孩子无奈的感觉。他还没学会那套将心比心的感性思维,所能体味到的悲哀感也就成倍的低,“以后打算怎么办?”“没什么打算……”他的语气多少有些无所谓的自暴自弃,“其实我挺讨厌学校的,那里也许不够残酷,很单纯,可就是什么都表现的太直接了。”因为单纯,鄙视和轻蔑才会一目了然,伤害也更犀利。也只有学校这样的地方,伤害和被伤害之间不会有成人世界利益牵连的因果。换个说法,这样的盲目大概是被别人称□憎分明。无缘无故,凭空被排挤和孤立,这种人从来都不缺乏。流弋没觉得多不幸和委屈,只是很厌恶,连带着自己虚伪的笑脸。寥冬自己灌了几口酒,忽然有点厌烦起这样的气氛,他很想暴力地抬起少年低垂着的脑袋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杀人未遂,被学校退学而已,统统都不足以成为这种对什么都无比厌弃的理由“那你想干什么,出去像我这么混?就你这细皮嫩rou的,做得了什么?”“我又没说不上学。”四月的时候流弋去见了流苏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去那套公寓。之前似乎都没有细想过流苏会过怎样的生活,因为缺乏该有的认知,所以他想象不出流苏像平常女子生活的样子。而现实情况里流苏过的并不太好。流弋早该想到,她的性格,她的脾气,并非那么容易让人忍受。他循着地址到那里时,在门外就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