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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抿嘴。维妈说:“躲我躲了那么远,还去修了三个学位,最后想明白自己要钱了?搞了个穷的叮当响的公司,把墨菲特家的公子也骗去给你打工——结果碰到个小主播,就被逼的打官司了?”维克多说:“我开那个公司不是为了钱……”“打官司是为了钱。”维妈搁起了二郎腿,高贵冷艳地说,“现在你再跟我说一次,是知识重要还是权财重要?”小可硬着头皮说:“知识重要!!”维妈端起咖啡,冷漠地说:“哦,所以辞了总裁,想干嘛?开个咖啡馆还是花店?去地球还是别的旮旯地儿穷游?每天只会读书吟诗,写点无病呻吟的东西,屁事儿都不干,靠你情人养活?”小可:“……我又不是吃白饭的!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我男神——”维妈无动于衷地说:“你想明白了再回来。这次我连学费都不借你了,你待怎么滴?”维克多说:“妈咪你再欺负我,我去找爹地哭了。”维妈:“……”维妈默默把咖啡放下了,二郎腿收了起来。一会儿,维爹围着围裙出来了,放下一盘蛋挞,笑着说:“怎么了怎么了,小可又遭欺负了?”维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说:“哦,跟小可聊他情人。”维爹怜惜地捏了捏维克多的脸颊,说:“怎么婴儿肥又褪了点儿?手感都变差了。小可,在外面吃苦了吗?地球有没有好吃的?好玩的?这边天冷,有没有多带两件衣服回家?”维克多感动得不行,抱住他爹说:“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咨询你!”维爹挨着他坐下了,摸着维克多的头发,说:“好好好,一定是感情上的问题吧,瞧你一脸难受的劲儿,准是暗恋什么人了。”维克多:“……”维爹是朱雀帝国长大的人,而且还学心理出身。他每见一个人,光看眉毛的形状,就知道此人家庭如何、情感状况怎样、性生活是否和谐。维克多别别扭扭,不太愿意在母亲在场的情况下谈这个问题。维妈哼了一声,拎起一张报纸,往旁边沙发上一瘫,又翘起了二郎腿,好像很不屑于关心这个问题似的。维爹扭头就说了她一句:“小可还在呢,瞧你坐没坐样的。”维妈咳了一声,一边重新坐好,一边嘀咕:“河东狮吼。”维克多靠在他爹不算结实但很舒服的肩膀上,叽叽咕咕地说他谈恋爱了。维爹说:“看出来了,还谈了个攻。”小可:“……”维爹:“你倒追的吧?暗恋多久?”小可:“一……一个月。”维爹:“喔,加起来大概是三个月,看你这样儿,对方是不太上心?还是太忙你没安全感?爹跟你说,对付你妈那样的傲娇,你不能硬着来,要怀柔,要让他晓得常回家吃饭。”小可:“……不,不是,他没有不上心,可是我我我就觉得有点不安。”维爹恍然:“哦,那肯定是谈了个老油条,说吧,比你大几岁?”——我爹到底是福尔摩斯还是神算子啊!小可瑟瑟发抖地说:“……没、没几岁。”维爹:“嗯,我画个像:成熟老男人,还很会撩,还很帅,应该也是事业有成那种。你是怎么把到手的?这就有点稀奇了——哦!对了,他是不是幼年家庭不完满?”“……”维克多感觉自己都没交代,老底儿已经掉了,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说:“我、我只能说,他父母都对他不好,还有个meimei也很坏……”“那就对了。”维爹右手握拳,轻轻捶在左手掌心,“像这种人,人生是没什么缺憾的,只有童年、家庭和美满的回忆会是他潜意识里唯一得不到的东西。我的可呀,你却是那种童年和家庭都很幸福的孩子,所以你天然会吸引他的目光,很正常啊。”维妈还看着报纸,忽然插了一句嘴:“看你儿子这个傻白甜的样,难道人家还图他美色吗?”小可:“……”维克多生气地挪远了一点,继续抱着他温柔的爹,说:“他,他接受我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话,说他自己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这在心理学上有解释吗?”维爹难得陷入了沉思,许久后说:“小可呀,你遇上硬点子了。这要么是自我厌恶,要么是冷血无情——他的父母对他不好,是怎么不好,从小遗弃了他吗?”维克多没说。维爹看出来他在使劲保守秘密,也不逼迫他,说:“他这是在表达憎恨和惩罚。尤其惩罚某个伤害了他的人,这个人应该是跟他有血缘的亲人,所以他会连带着讨厌一部分的自己——这也没有办法,亲人之间,总会有一些性格是相通的。”维克多急切地说:“可是他很好的!其实很温柔……”维爹说:“正是惩罚这个亲人和这部分性格的行为,说明他的内心里本质是很温柔的,是很对错分明的。所以他会告诉你这一点,小可,‘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这句话,这不是他在拒绝你,这是他在说:‘不要靠近我,我怕我会伤害你’。”维克多愣住了。维爹说:“这种人的感情是很慢的,但是他既然接受了你,就已经在尝试小心地接近你了。起初他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这是正常的,因为他在等你不再喜欢他,等你遗弃他——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像那个亲人那样抛弃你,然后让你和他那时候一样难过。”过了很久,维克多忽然说:“爹地,我先出门可以吗?”维克多一路狂奔,再次等在医院的门口,他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他忽然想明白很多事。比如那个时候,为什么泰伦会问: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是对路边的小狗,还是橱窗里的玩具?不是泰伦在质疑他的感情,是泰伦在质疑自己。泰伦不相信家庭,不相信两个孤零零的灵魂可以彼此依偎直到生命终点,甚至不相信自己可以给喜欢的人一个承诺。因为他遗传了恶魔的血。手术进行了整整七天,维克多也在外面守了七天。七天里,他偶尔才站起来动一下,吃点食物;晚上时,他展开医院配给家属的毛毯,卷成一团睡觉。然后,维克多慢慢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维妈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维克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