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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当战争来临,这些百姓是否能够承受住。就像这些强留住的繁花,寒潮来临,能留下几枝。若本无繁花,还不至于唏嘘。繁花落尽,会是更为凄凉吧。不惊看了看身边宁安王其渊,有些无奈。其渊怕是觉察出从莫桑到燓厦的莫桑帝皇不是真正的莫桑帝皇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毕恭毕敬。按照其冽的性子,自是不会对其渊和善的。不惊看了一眼燓厦帝皇,同样是帝皇,却差别如此大。这燓厦皇室里并没有出现手足相残的事情,燓厦帝皇的弟弟们都相当拥护帝皇,可见兰赫虽无能,但在他的弟弟们眼里却是个好皇帝。而其冽虽胸有丘壑,却太过瑕疵必报。不惊以商人的眼光来看,是有些不认同其冽的铁血的,本着以和为贵的思想,像这眼前的其渊便是没必要整的。不惊从小就被送出宫,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不能体会其冽的恨意,他觉得上辈做错的事情跟小辈没有关系,若要打压,还是找原罪公平些。但是,也是依靠母妃和哥哥的照顾,才能让他避开宫廷争斗,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况且,不惊手上的势力很大部分都是因哥哥才能壮大,哥哥要求怎么做,不惊不怎么会有异议,只不过看着其渊有些无辜。“这郁香盛开是极美的。”不惊抿了一口酒,对其渊道。其渊听到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有些迷茫。现下的郁香只长了绿莹莹的大叶,并没有开花,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说郁香盛开。“再待上些时日,你自会看到郁香盛开。”不惊道。其渊闻此言,慢慢地回过味来,试探地唤了声:“二……二哥?”不惊淡淡地点头。其渊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仿佛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地。他现在已知道,眼前这个根本不是莫桑的帝皇,却能让自己没来由地感到安心。这时,在遥遥的轻敲乐声里,一位面佩金丝轻纱的女子翩跹而来,杏黄高腰褶裙在舞步间飘洒翩飞,外面金色轻纱罩衫轻扬微束。在火红的枫树下,那女子犹若一只金翅翩飞的蝴蝶,在零落飞扬的几片叶子里,妖娆而轻盈。其渊心里放松下来,见如此袅娜出彩的舞姿,便有了兴致。他伸手拿出一只蓝玉轻笛,放在唇边,看着那舞姿随兴吹起一曲。笛声轻灵悠扬,回转在那修长的指尖,又飘离那淡色的唇间;缠绕在那翩然舞姿之间,又飞旋在悠然落叶之间;萦绕在心头,又飘飞在九天……不惊看了一眼其渊平和淡笑的脸,心情竟好了一些。这样干净的少年,就该这样抚琴赏花,不染纤尘。不惊原本还诧异,明明父皇最喜爱的是这个儿子,却只封王赐地,而将帝王之位给了其冽。现在想来,父皇是给了儿子最喜爱的,也是最适合的。其渊只爱风月,不善权谋,故成了闲散王。其冽善谋略,能花十多载经营自己的谋略,故成了莫桑帝皇。想到这里,不惊想起那道掘强而不羁的身影。他,生就该在战场上驰骋。不惊淡淡一笑。白芙蕖向后扬起一足,裙摆随之飞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墨发在空中飘洒开来,未遮掩的眉目里满是欣喜。这舞本是用音质清灵的玉磬来衬,芙蕖却总觉得失了几分悠远的妖娆。其渊悠扬的笛声正好弥补了这个不足,灵动的舞步里悄悄流淌了几分柔情,轻盈雀跃间缠上丝丝牵念。兰赫看着那翩跹起舞的女子,想起留在自己心底的那个身影。那年,她也曾如此曼妙翩飞,也曾如此清新灵动。虽着了面纱,兰赫却能感觉到她的欢喜,举手投足间的欢畅,和眼眉间的愉悦。从此,这道身影便落在了兰赫心底。那时候,兰赫以为她是为郁香节练的,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待郁香节上赠送。却是,礼物还未赶制出来,便听到有关那人定亲的请奏。兰赫找到她,问她是否心甘情愿,哪怕有一丝不满,他都愿意去求父皇。而她的回答,却让兰赫一下子凉到脚。在那次郁香节上,理所应当地没有她的舞姿。兰赫准备的礼物一直放在那里,一直没能赠出去。兰赫侧脸对曹宦官低语了一下,曹宦官便领命离开。这一次郁香节的胜出者自然是白芙蕖,倾国之颜,惊鸿之舞,天上之音,堪为一绝。兰赫手指抚过金丝锦袍,指下深深浅浅的便是缠枝莲纹,繁复却沉静。若是在当年能赠出去,兰赫能想象得到那一刻的喜悦,而如今将要赠出去,心里仅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便能割舍了吧,兰赫想。白芙蕖自远处徐徐走来,金色轻纱在风中飞扬,墨发轻撒。大风刮过,身后是飘旋漫天的火红枫叶。兰赫看着那似曾相似的身影,在阶下接受赏赐,心里一下子有些恍惚,缓缓站起了身。白芙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手不禁握了又握。“舞跳得甚好。”兰赫看着面纱下模糊的面容道。“谢皇上!”白芙蕖微微一笑,眼角轻轻上扬,清明的眼眸染上冬日的暖金色。兰赫的眼睛描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唇角,最后透过那层薄纱看着她。像,却又不像。她在自己面前,从不会有这样的笑颜。她,只会恭谨地垂眸,平和地说话,仿佛只是一潭波澜不起的清水。兰赫以为这就是她,安静,优雅,后来才发现,在另一个人面前,她也是会笑的。白芙蕖看着兰赫,看着他透过自己的面纱的悠远目光。白芙蕖垂下眼眸,看着兰赫手中的金丝锦袍,上面的盘枝莲纹刺进眼里。兰赫收回目光,将锦袍搭到白芙蕖肩上:“受凉了,你母亲该担心了。”白芙蕖方才飘飞的心,落了回去,她轻道:“谢……皇上。”锦袍上已沾染了淡淡的龙涎香,要多久才能染上他的味道,而又要多久才能散去他的味道?兰赫看着这锦袍,心里轻泛了几分,看着眼前低眸的白芙蕖,随后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舞?”白芙蕖抬起头,看着兰赫道:“回皇上,此舞名唤比翼。”“比翼……”兰赫沉吟,这便是那传说中女子表达爱恋之舞。既是如此,她必是不会在郁香节上一舞了,因为他从不出现在郁香节。“是,比翼舞,”白芙蕖看着兰赫道,“求得比翼齐飞,惟愿此生不弃。”兰赫看向天际,淡淡一笑。白芙蕖看着帝皇宽和的淡笑,手指抓着锦袍的边幅紧了一紧。兰赫回过身,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原来,你并不是无求,而是朕不知。幸好,你所求的,朕一直没有伤及。☆、第46章苏木搁下药碗,将棉帕在清水里揉。“圣医,”浓若看了看昏迷中的那人,问道,“这人还没醒吗?”苏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