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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对他这么好？」

亚当不知道该怎么响应他。

反倒是伊凡一手拨开，拒绝他的帮助。亚当心里生起一股闷气，莫名地不喜欢伊凡拒绝自己。

亚斯忍无可忍，气得跑出房间，他要向父亲告状，他不想再把亚当借给伊凡了。

「你应该要追上去。」伊凡劝他去追亚斯。

「但你呛到了。」亚当倒了杯茶给他。

「已经没事了。」伊凡接过茶，喝下一口，将喉咙堵塞的感觉吞下。

亚当沉默，许久，开口，「我不喜欢你拒绝我。」

伊凡一愣，露出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还不习惯我拒绝你而已。」

「还不习惯是什么意思？」亚当不懂。

伊凡笑而不答，不再回应他。

最后，亚当还是走了，去追他现任的主人亚斯。

「父亲！我已经受够了！」亚斯愤怒地大吼，「为什么亚当一定得喂那个人吃饭？厌食症只是他的借口，我看他根本就是冲着我来，分明想整我！」

伊凡一定是想报推他下楼的仇。

「亚斯，来者是客，你就多忍着点。」

米罗兰斯当家主人拿这孩子没辙，却又溺爱得要死，只能安抚他的情绪。看到追上来的亚当，说，「你看，亚当不就追上来了。」

亚斯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不看亚当。

「你听话，伊凡也不会待太久，等我们跟菲力合作案谈妥，就会送他回去。」

「那要等多久！」亚斯气问。

「我保证，一定会在你十八岁生日前送回去。」当家主人保证，信心十足。

「还要两个月！那、那这期间亚当还要继续喂他吗？」亚斯瞪大眼。

「再忍忍，两个月很快就过了。」

谈判破裂，亚斯气极，甩头离去。

当家主人看着亚当，挥挥手要他追上去，「看好他，让他发发脾气，没关系，不要出乱子就好。」双手扶头，难得地显露出疲惫老态。

「是。」亚当欠身，恭敬地离开，去追亚斯。

伊凡坐在窗边，望向窗外，看到亚斯气愤地冲了出去，往花园地方跑去，伊凡开了窗，本想与他对话，但追上去的亚当，让伊凡打消念头，静静地观察。

「主人。」亚当叫住疾走的亚斯，追了上去。

就快成年的亚斯，身高与亚当仍有差距，但伊凡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在社交圈肯定很受小姐们喜欢。

雄厚的身世背景，与俊俏的脸庞，最迷人的应该是他未婚。

「你追上来干什么？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人吗？」亚斯闹脾气，对着亚当大吼。

接着他冲上去对亚当拳打脚踢，狠狠教训一番。

亚当默默承受亚斯的暴行，让伊凡皱起眉头。

「王八蛋！你不会反击吗？」

亚斯揍累了，停下来，怒气冲冲，最后冲着亚当打了一巴掌。

亚当还是没有反击，默默承受这一切。

「我不会反击，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亚当微笑，一心一意地看着亚斯。

这真是令人心酸的一幕。伊凡苦笑。

伊凡退开，关上窗，拉上窗帘，室内顿时昏暗。

桌上还有亚当喂到一半的食物，半杯凉了的红茶，房门紧闭。

在这个一点风也吹不进来的房间，伊凡觉得好冷。

谁都好，快来——带走他。

他不想待在这里，他不想眼睁睁看着亚当叫着别人主人，他不想看到亚当对别人好。不想看到亚当任凭亚斯予取予求，不想看到亚当对待亚斯，就像对待伊凡一样。

在这里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伊凡抓紧自己的身体，坐到地上，轻轻发抖。

外面明明还有其他聋音，磁浮车声、电视墙声、杂乱音频，穿插一起。伊凡却只能听见他们俩的声音。

「主人，快回去吧。天气变了，很容易着凉。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怕我感冒，不想照顾我是不是！」

「不是。亚当很愿意照顾主人。」

伊凡摀住耳朵，拒绝再听。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地狱。

10

那天晚上，晚餐时间六点，亚当前来伊凡的房间。今天亚当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正好是用餐时间，因此亚斯没有跟来。

亚当开门，一室昏暗，伊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他进来。

「怎么不开灯？」亚当声控，开了灯，将手上端的食物放到桌上，漫步走向伊凡，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想扶他起来。

伊凡任他扶起身，坐到椅子上。

亚当见他模样古怪，忍不住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伊凡慢慢地回神，终于看清眼前的亚当。美丽温柔的亚当。

伊凡缓缓地对他一笑，呼唤他的名字，「亚当。」像是叹息一般。

「嗯？怎么了？」亚当疑问。

伊凡轻轻摇头，他说：「没事。」

「没事就好。」亚当没想太多，他开始整理盘中的食物，准备喂食，「今天厨房煮了一些好吸收的食物，所以我多盛了一些。」

「你的主人呢？」伊凡询问。

他觉得他在自杀。心在淌血。

「亚斯主人闹了一会脾气，很快就好。主人的父亲让我先来照顾你。」亚当解释。

他已经准备好器具，盛了一匙马铃薯泥，递给伊凡。伊凡张口吃下。

一口又一口，伊凡看着亚当，眼睛眨也不眨。

直到眼睛累了，流出疲惫的眼泪。他仍不肯闭上眼睛。

他要把亚当的模样印在他的脑海里。

亚当喂食的动作停了下来，轻柔地擦去他的脸上的眼泪，疑惑，「怎么哭了？难道马铃薯泥不好吃吗？」

伊凡摇头，依旧目不转睛。

亚当又问：「难道说，你在想中午那件事？今天主人跟你说的那些话，请不要太在意。」

终于伊凡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暗自深吸口气，缓慢吐气。

到此为止了，他对自己说。

他开口，「你主人说的话也没错。」再睁开眼，伊凡别过脸，不看亚当的脸，「亚当，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喂食我了。」

「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主人说的话，他只是闹闹脾气，过一会就好了。」亚当看似冷静的外表，但内心一阵慌张，脑中无法确定该用哪一种程序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