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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玉预想的那样奢华,这个房间看上去更像一个简单雅致的单身公寓。少年被安置在宽大舒适的床上,盖了两层厚厚的被子。南宫玉不解地说:“现在是夏天。”卓越一脸严肃地回答:“我知道,但是,如果不想办法把体内的寒气排出来,他就会感冒。”南宫玉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再看少年时,他已经醒了。少年恍恍惚恍惚地看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虚弱地问:“这是哪?”“医院。”卓越回答。“哦。”郝晨曦端过来盆热水放到床边的矮脚凳上,卓越给少年洗了洗左手,用毛巾擦干,然后开始揉捏他的手指。少年定了定神,看看南宫玉,朦胧中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清苑……小白,回家了吗?”☆、第三章、苏醒意味着混乱第三章、苏醒意味着混乱“清苑?”卓越听见这个名字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少年俊美的容颜,不禁皱起了眉,“你是说林清苑吗?”“恩。”少年回答。“我想你认错人了。”南宫玉说。“啊?”少年迷茫地望着南宫玉,抬起右手想要揉眼睛。南宫玉立刻攥住他的手腕说:“别乱动。”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扎着针。“你说的林清苑是聚德福商厦的经理吗?”卓越说着接过小齐递过来的针,调好了针头,往少年指尖上一扎。“恩——啊!”少年惊叫一声,彻底清醒了,他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惊慌地看着卓越,“你要干什么?”“检测血糖。”卓越耸耸肩,“抱歉扎深了,把手拿过来。”“不要!”少年迅速躲到床角,努力拉远自己和卓越的距离。“你不把手拿过来,只能再扎一回了。”卓越说。少年警惕地看了卓越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卓越捏住他的手指,挤了挤,却发现刚才扎的地方已经挤不出血来了。“小齐,调整一下针头。”卓越一边说,一边紧紧攥住少年的手。“好的。”小齐把调好的针递给卓越。少年一见卓越又要扎自己,死命抽出自己的手,爬起来越过南宫玉就往床下跑。输液管在南宫玉眼前一晃,南宫玉吃了一惊,果断地拔掉了插在药瓶上的针,追上少年,一下子抱住了他。“你干什么?放开我!”少年在南宫玉怀里挣扎着,怎奈南宫玉的的手臂太有力,他像个被大铁夹紧紧钳住的小仓鼠,根本动弹不得。“生了病就要听大夫的话,好好治。”南宫玉把他放回到床上,握住他的小手,把上面的胶布小心地揭下来拔了针。少年噙着泪花,看看自己肿起来的手背,低着头委屈地问:“可不可以不要扎我?”在场的人都心中一震,看向南宫玉。南宫玉看着他圆圆的头顶和那单薄的身躯,沉默了,不知道这少年经历过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大夫,能采取别的方式治疗吗?”南宫玉想了想问卓越。“在短时间内快速补充血糖含量,除了静脉注射,静脉静滴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如果血糖含量持续偏低的话,他还有可能会晕倒。我们可以先检测一下血糖,如果血糖含量达标了,也可以不输液。”卓越说。“那只有先检测血糖了。”南宫玉说。卓越点点头,一手拿着针,一手捏住少年的手指。南宫玉把少年揽在胸前,摸着他的后脑勺说:“坚持一下。”“嗯。”少年只得点点头,这个陌生人的鼓励更像威严的命令,不容反抗。他颤抖着紧紧抓住南宫玉略带潮湿的衬衣,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啊!”一针下去,少年痛苦地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怎么会这样?”南宫玉看着少年苍白的小脸问。“估计他有针状物恐惧症。不过没想到这么严重。”卓越把血滴到血糖仪上,看看上面的数字接着说,“血糖含量没有达标,还是把剩下的药输完吧。”南宫玉点点头,郝晨曦走过来,重新给少年扎上针。“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按这个按钮。”卓越指指床头的红色按钮,又嘱咐了几句便和两个护士走了。南宫玉关上门,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到少年床边,然后望着他紧锁的眉毛发起呆来。多年前那个晚上,年幼的南宫锦被一声惊雷吓醒,在床上瑟瑟地缩成一团,悄悄地哭泣。南宫玉爬上他的小床问:“小锦,你怎么了?”“哥哥,我怕。”南宫锦清脆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南宫玉隔着被子把他搂在怀里,掖掖他后面的被角说:“哥哥陪你睡好吗?”“嗯,”南宫锦掀开被子把南宫玉让进来,然后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着说,“只有哥哥最好了,只有哥哥不会笑话我胆小。”南宫玉看看药瓶悲伤地笑笑,自己怎么突然会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清脆的声音,已经再也听不到了,南宫锦也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需要他这个哥哥了。自己搬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就是为了舍弃过去吗?一味地怀念,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他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看到少年正在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平静地望着望着药瓶,让人很难想象刚才血糖监测时他竟会怕得晕过去。“醒了?”南宫玉坐到椅子上问。“嗯。”少年扭过头看着南宫玉,“你救了我?”“只是碰巧。”南宫玉想想自己被绊的那一跤,如果自己不走那条路的话,坐在这里的或许是别人。“哦。”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南宫玉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他们可能在找你呢。”“谢谢。”少年坐起来,想了想,按了一串数字。“喂,清苑吗?”电话拨通了。“小尉?你现在哪里?”林清苑正焦急地开着车,一条街一条街地找人,听到少年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我现在在……这是哪里?”少年看看南宫玉问。“圣十字医院。”“哦对,圣十字医院。”少年对着电话说。“圣十字医院?”林清苑皱起眉,“你怎么在那里?”“我……”少年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小白回家了吗?”“它在家里呢,不用说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林清苑挂了电话,调转方向匆匆向圣十字医院驶去。不多久,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卓越领着一名男子走进来。那人长着两道傲气十足的卧蚕眉,一双俊美的丹凤眼,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橄榄色的皮肤,干净利索里还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