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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衡肯定明白他的意思。林景衡一脸讶异的看着他,似是不解,“你的朋友难道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么?”顾即被他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甚至忍不住惭愧起来,他又在自作多情了,林景衡与谁交朋友他难不成也要揣测一番不成?况且伍大牛那种爽朗的性格确实是招人喜欢的。他差点把舌头咬断,“啊,是,是。”听见林景衡压低声音笑了一声,顾即越发无地自容起来。北京临近晚饭的街道人流还是蛮多的,这一次林景衡带他去了一家很寻常的面馆,里外的装修都很古朴,服务生统一穿着老式的厨师服,但这样子的店是在顾即的经济承受范围之内的,他也就没有上一次去吃大闸蟹那般不自在了。林景衡请他吃了一顿饭,这一顿理该他请客。两人在大堂坐下,店内飘散着浓厚的酱香味道,里头的客人放声谈话,有点北京老弄堂的风味,很容易让人放松身心。林景衡点了两碗牛rou面,然后与顾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顾即以前很爱和林景衡说话,大事他说,琐碎的小事也说,但随着年纪的长大,他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这会子倒是林景衡说得多了,顾即就听着,有问必答。很快牛rou面就上来,热气腾腾的驱散了这冬日的寒气,黄澄澄的面条条条分明的落在浅褐色的汤汁里,切得薄薄的牛rou片覆盖其上,还洒了点葱花,可谓色香味俱全。林景衡把清洗过的勺筷给顾即,道,“来这个城市的前两年,我就爱在这里吃面,面是手工面,很劲道,味道也正宗,你尝尝看。”顾即冻了一个下午,早就饿了,听林景衡这样说,不由胃口大开,先是喝了口汤暖身子,汤汁浓而不腻,夹杂了牛骨的香气,很勾人食欲,他满足的舔了下唇,又夹了口面往嘴里送,被林景衡抬手拦住了。林景衡无微不至道,“烫,先吹吹再入口。”被林景衡这样照顾,顾即心中一阵异样,只得依照林景衡所说的先把面吹个半凉再入嘴,果真如林景衡所说,这面嚼劲很足,丝毫不粘牙,他跐溜跐溜吃了两口,感叹道,“好吃。”怪不得老话说民以食为天,原来在结束了一天疲惫的工作后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是这样享受的事情,顾即不禁后悔这些日子实在太亏待了自己,错过了太多美食。林景衡见他定了话,眉眼都浮上愉悦,这才提筷开吃。顾即一心在面上,吃了一大半,才想起林景衡此次找他出来的目的,就依依不舍的把一口面咬断吞下去,问道,“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林景衡却卖了个关子,“吃饱再谈事。”说着还把自己碗的牛rou片夹了两片到顾即碗里。喂饱肚子的顾即心情甚好,也不避讳什么林景衡把牛rou片给他吃了,接着又埋头专心致志的吃面,脸蛋不知道是被汤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实在太过于满足而红扑扑的,显得气色很好。满心思都在面上的顾即自然不会发现,林景衡碗里的东西根本没动几口。林景衡光是把目光放到顾即身上了,明明两个人都快奔三,他却觉得顾即还是那个可人的少年,他怎样看都看不够,不由扬了唇角。等顾即吃饱饭足,抬起头来看林景衡,林景衡也很自然的把目光低下去,不让顾即察觉自己的情绪。顾即吃饱了,也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林景衡收了筷子,含笑的看向顾即,口气温良,“我有件事同你商量。”顾即不解,“什么事?”林景衡的事情他难不成还帮得上忙,顾即自然是不会这么不自量力,那是?“前两天我有个朋友说自己的屋子闲置了,”林景衡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常,使之听起来合情合理,“正愁找不到租客,我就想到了你。”顾即愣了下,随之说,“我不用租房。”他那里环境虽不怎么样,但是其他地方他也付不起租金,难为林景衡还想到他。“我那个朋友急着出国,说是租房,其实也就是找个看房子的,租金倒是其次。”林景衡平缓说着,不急躁也不拖慢。顾即忍不住有些心动,可是天底下真有这种好事?见顾即迟疑,林景衡低头笑了下,“你不信,我把我那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见林景衡这么说,顾即不禁愧疚,他不是不信林景衡,但前几日林景衡才送他回家,今天就说有合适的房子,未免太巧合。他想了半晌,到底说,“还是不了吧,我那里挺好的,搬家太麻烦了。”林景衡哭笑不得,“别人有好事都赶着上,你倒好,好事在你面前你还往外推。”顾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见林景衡不像说假,犹豫再三,咬牙问,“那,我能问问租金是多少吗?”林景衡笑了,“我保证肯定会是你满意的价格。”他说得十足十的真,不怕顾即不信。顾即抿嘴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合适的话,我想去看看房子,成了我请你吃饭。”一锤定音,林景衡心中松了一口气,难为他成为一个撒谎精,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带你去看房子。”顾即颔首说好,想自己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交了林景衡这样的朋友——面馆里的香味似乎更浓,他有点如痴如醉,像活在梦里一般,快活极了。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小机灵鬼,一边说要温情一边掉了几个收藏哇哭了话说我昨晚想吃火锅,今天就吃到了啊啊开心还想吃牛rou面.....因为太想吃了,自己吃不到,那就让林景衡和顾即吃一顿吧啊哈哈。第79章chapter79晚上顾即回家后才发觉自己刚才答应林景衡的行为是多么草率,此时此刻他看着床上鼾声如雷的男人,心中一阵烦闷。私心他不愿林景衡与顾平见面,可房子是林景衡介绍的,他免不得要和林景衡讲顾平的存在。林景衡什么都没有问,但不代表他什么都可以不说。顾即深深叹口气,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经过深思熟虑再答应,面对林景衡的时候,他总是显得那么轻率而摇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端。顾即爬上床,把床头的记账本拿出来,借着台灯将这个月的开销细细看了一遍,还有几天就发工资,即使新家的房租再怎么便宜,也逃不过要个七八百,接着是每个月一千三的贷款,这样算来,留给他下个月生活的费用也就不多了。好在上个月还省下来一些,不至于太过拮据。在北京这个大城市里,物价高得可怕,顾即深感无力,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