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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麻将算是彻底打不下去了,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严柏宗。严柏宗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面上淡淡的:“其实早就要离了,老二他们结婚我没能回来,就是在处理这件事。当时在那住了几个月,我也试图挽回了,最后我们两个还是决定好聚好散。”“你跟我老实说,她是不是在外国不安分了?”“没有,”严柏宗说:“妈,你别多想,沈訸她不是这样的人。”“那好好的为什么离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离婚么?”一句话堵的严老太太说不出话来,最后恼了,将面前的麻将一股脑推了:“那也没让你不吭一声就离了啊。怎么离的,财产分割了么?”“我们都是交给律师来处理的,没有任何争端,婚前的不算,婚后夫妻财产平均分配。”“我就知道那沈訸不是傻子,这一下撬走了你一半身家,她当然没意见了……”严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她什么意思,离了也不打算回家一趟?没良心的东西,养个猫儿狗儿时间久了还知道念旧呢,白眼狼一个。”“她这两天就回国了,说了会专门过来一趟。”“是该过来一趟,把她该拿的东西赶紧走拿走,告诉她,也不必见我了。你们都是成年了,都对自己的婚姻负责任,一个不打招呼就弄了个男人回来,一个不打招呼就离了婚,行啊,做的好。”严老太太说完便气呼呼气站起来走了,严媛赶紧追了上去,严柏宗叹了一口气,也站了起来,上楼去了。严松伟挠了挠脸,回到了房间里。“还在看书呢。”祁良秦回头看了一眼:“打完了?”“嗯,”严松伟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靠在祁良秦旁边:“大哥离婚了。”祁良秦立即转过身来:“大哥离婚了?”严松伟点头:“我们也觉得挺突然的,刚才大哥打麻将的时候突然说的,我妈在生气呢,大哥跟媛媛上楼去了。”“好好的,怎么离婚了?”这对祁良秦来说,实在是个大新闻。“大哥说咱们俩结婚那会他们就打算离了,果然是大哥,这么大的事都能藏住。”祁良秦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严柏宗居然离婚了。严柏宗离婚,对他来说是好事,他们两个人中间的障碍,又少了一层。他刚沉下去的心,又泛起浪花来了。但是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离婚的。虽然如今离婚的越来越多了,但是他所认识的人里面,还从来没有人离婚,离婚就像是同志圈一样,对他来说是个很熟悉,但又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知道他们为什么离么?”严松伟默默地说:“就和平离婚吧,其实我一直以为大哥大嫂虽然不算恩爱,但这样的婚姻该更长久。真没想到两个人就这么离了。”“大概是长久分居两地的缘故,他们俩本来就不算两情相悦,加上常年异地,出问题也是情理之中。那你多陪陪大哥吧,不管怎么说,离婚总不是件高兴的事。”严松伟却趴在椅背上没动,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支笔,晃晃悠悠,说:“你说婚姻是不是都很难长久?”祁良秦知道他又想起他和谭青青的事,安慰说:“也不会啊,我身边的夫妻都挺好的,我甚至都没见过出轨的,更别提离婚的了。”严松伟笑:“真的假的,没见过偷吃的?”祁良秦摇头。可能他了解不多的缘故,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他认识的人里头有谁偷吃过。他甚至一直觉得偷吃和离婚这些事,都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他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环境里,认识的也都是很普通的人,没有谁轰轰烈烈,也没有谁凄凄惨惨,大家都是在过细水长流的小日子。但这种小日子就足够叫他羡慕。他觉得能过普通的小日子,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气。可能大多数异性恋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平淡婚姻也是可遇不可求。“我见过的挺多的,我觉得我将来可能也会离婚。”祁良秦笑了出来:“你将来肯定会离婚啊。”严松伟一愣,随即就笑了,伸手拉了他胳膊:“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和你这么凑合下去了,不离了。”“你想要凑合,我也不要。我将来可是要找男人的。”“哎呀,真是不知羞,还找男人。”“我有什么羞的,”祁良秦虽然这么说,还是有点脸红,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脸红体质:“我找男人,就和你找女人一样正常,不羞耻。”“说到这个,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谁?”“我一哥们的兄弟,他家条件还行,他那弟弟我也见了,靠谱,就是年纪小点,跟你同岁。”祁良秦摇头:“我现在还不想找。”严松伟就笑了,笑的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站起来说:“我也上楼瞅瞅去。”他走了之后,祁良秦也无心看书了。严柏宗居然离婚了。其实仔细想,这事一开始就有些苗头。严柏宗和沈訸的婚姻,一开始看似乎就有些名存实亡的意味。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这对他来说真是值得高兴的事。他在看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爱情和伦理道德的对错,人性的美好和丑陋。当一个人的爱在伦理道德上是错的,爱情的美好暴露的是人性的缺憾,那这样的爱情是对还是错?作为耽美,爱情是否就应该是它的全部,是否该有刚正的三观来做根基,这座房子才能被交口称赞?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无法直视,太阳,和人心。在勾引严柏宗的时候,他也隐约洞悉到自己的险恶欲望,即便他自认不是什么纯良之人,但他并不是不以为耻。但知道羞耻却还做肮脏之事,这人心叫他无所适从。如今好了,他们两个就算有了什么,他也不至于背负那么隐晦却无处不在的罪恶感。而且这是不是意味着严柏宗也将更能接受他?未来简直不敢想,一半甜蜜一半苦涩。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就开门出来。结果他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严柏宗从楼上下来,严柏宗本来有些疲惫的神色,在看到他的刹那立即精神过来,好像警备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严柏宗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不知羞耻一会纯的不行一会sao的不行的弟媳妇。到底是他弟弟的人,即便生意场上的他果断干脆,遇到这种家务事也是难断。他只好板起脸,听见祁良秦说:“大哥好。”严柏宗看见他那熟悉的有些躲闪的眼神,心里气就上来了。祁良秦是不是又瞅着眼下客厅没人,所以要“猥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