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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太差不能进行手术,所以接下来的半年我被接到了迈阿密的一所疗养院,开始进行枯燥的手术准备,每天类似的饮食,定时定点的运动项目,定期检查身体并进行化疗。之后我迎来了约定好的手术日期。被打上全身麻醉推进手术室,那时候我甚至连侧头再看看爸妈和jiejie都做不到,手术灯亮起来的时候,我却奇异地放松了下来。“听我说,你的状态很好,手术会成功的,你要相信你可以活下来,好吗?”听着安特斯蒂鼓励的话,我笑着眨眨眼睛,之后便慢慢失去了知觉。我没有想到我还有醒过来的可能。我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亮得有些刺眼,听着耳边嘀嘀的器械声,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我还活着。加护病房的日子同样十分枯燥,每天只开放十分钟的探视时间,爸妈和jiejie姐夫都穿着消毒衣轮流来看我,每次看见我睁开眼睛,mama都会很激动,但是她不敢哭,害怕眼泪里的细菌会对我造成伤害。等我度过了危险期,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真的活了下来,我还能陪着亲人们,还能……偷偷看着裴冕。我没有打算回中国找裴冕,我知道他跟叶靳在一起很幸福,而我不打算破坏他的幸福。我只要……只要偷偷看着他,知道他幸福,就够了。我雇了一个私家侦探,他每周会传给我一些偷拍的裴冕的照片。裴冕瘦了很多,光洁的下巴也长出了胡茬,我看着他在酒吧喝醉的照片,看着他处理家族涉黑事务时狠厉的表情,看着他坐在曾经我带他去的那家甜品店里,点了跟当时一模一样的甜品却一口都不吃,还有一张是在我们的家里,他穿着我在Amanda那里给他定制的风衣,坐在我的床上,然后看着衣柜里那件同款的风衣发呆。照片里没有叶靳。照片里的裴冕也不幸福。我爱的人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我的愧疚却让我很难过。愧疚不是爱,我不能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尽管……我忘不了他。直到我看到那张照片,裴冕站在公司顶楼的天台上,看着我们家的方向微微笑着,风把他的衬衫吹得鼓胀,而他的眼神却没有一点生气,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从三十楼跳下去一样。私家侦探当夜给我发了一封加急e-mail,内容很简单:裴冕病危。我不顾蒋飞羽的阻拦,急急忙忙带上护照和钱就跑去了机场,坐上飞机之后脑子里还是乱乱地想着各种事情。裴冕为什么会病危?为什么照片里的裴冕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叶靳呢?为什么照片里从来没有叶靳出现?飞机刚落地,我正四处找出租打算去市医院,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住了我,裴冕脸色苍白,却十分稳健地向我走了过来。我瞪大眼睛,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裴冕你……”我想往后退,却被裴冕一把抓住,他抓得很用力,仿佛松一点我就会消失一样。“蒋飞白……你是……你是真的吗?”裴冕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脸颊,自觉地放松了拉着我的手臂的力道,让我有一种自己会一碰就碎的错觉。“你骗我。”裴冕听着我带上哭腔的声音,突然把我按进了怀里。“我想你是真的,我以为你死了却还在找你也是真的,我受伤也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的脖子突然感受到了湿意,我意识到,那是裴冕的眼泪。裴冕从来不哭的,一定是有哪里不对了。还有,什么叫做“以为我死了却还在找我”?面对裴冕的脆弱,我只能轻轻叹一口气,然后抱着他慢慢地说:“裴冕,我回来了。”第6章结局回到我们的家,长大了的满满绕着我喵喵叫,我陪满满玩了一会,之后就跟裴冕说自己很累,然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离开裴冕的视线,我就接通了蒋飞羽的电话。“姐,你老实告诉我,我在医院的时候,你都对裴冕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那边蒋飞羽听见我的质问,突然轻笑一声。“呵,也没什么,就是带他去看了一个假墓碑,然后跟他说你死了,让他不信就去挖坟而已。”“……姐!”“喊什么,他害得你那么惨,我还不能报复报复他了?”我沉默了半晌,然后幽幽地说:“姐,裴冕确实待我不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害过我。”“于是你一看到他受伤就屁颠屁颠跑回去了?”说到这,蒋飞羽的声音好像梗了一口气,恶狠狠道,“我不管你了!”通过这通电话,我突然意识到,原来裴冕把我看得比我想象中的要重。敲门声响起,我知道裴冕就在外面,有些不敢开门,因为不知如何面对裴冕。最终,裴冕还是自己推门进来了,他沉默地把切好的水果往桌子上放好,然后找了把凳子坐下来,声音沉沉地说:“我们……能谈谈吗?”我沉默了很久。“对不起,我也许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胡说什么?”听着裴冕微愠的语气,我叹道:“裴冕,你真的分清了愧疚和爱吗?”“我很清楚。”“那叶靳呢?”裴冕默了一下,随后道:“他已经走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从来都不爱他。”“接下来你要说你爱我是吗?裴冕,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之前受的委屈和痛苦都是一场笑话,你知道吗?”裴冕走过来抱着我,然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厌弃我的裴冕有一天会爱我。我得知他爱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激动,有的只是惶惶不知所措。“蒋飞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裴冕啊,你终究是我命里躲不过的劫数。第7章番外一蒋飞羽告诉我蒋飞白死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块冰冷的墓碑,甚至没有上去触碰它的勇气。“你说谎,蒋飞白说过要缠我一辈子的。”我的语气很镇定,但是我的心跳却乱了。“缠你一辈子?”蒋飞羽露出一个冷笑,“我这个弟弟从来都守约,他确实缠了你一辈子啊,他临死前还想留在你身边呢,只不过现在他死了而已。”“他是你弟弟,你却一点都不伤心,告诉我,这墓碑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最终忍不住按住了蒋飞羽,使劲摇晃她的肩膀,用一种逼迫的姿态强迫她说出我想听到的话,然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蒋飞白还活着。“你不信啊?”蒋飞羽使劲扒开我的手,然后狠狠推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