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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摆,一边走一边道:“你的要求可想好了?千万莫学梅引,什么抚琴一曲……曲子能当饭吃吗?”刚入人间就被扎扎实实饿了好几天的应周不能更同意,遂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又想到兰濉走在前头瞧不见,便出声答道:“自然是不能的。要求我已经想好了,总归要吃得饱才行。”兰濉听了,还以为他这句话与自己是在一个路子上,是想要荣华富贵的,心道还好还好,脸仙心不仙。他们这琊晏阁虽然打着仙的招牌,但说穿了,还不就是个风月馆,不是为了赚钱,谁吃饱了撑得来做这行当?心仙的,有一个梅引就够了。“上去以后不用紧张,头抬起来一些,叫客人看清楚你的脸……也别抬太高了。我会引着你说话,你只要把自己的要求说清楚就行。”应周还在纠结那过紧的腰封,趁着兰濉说话的功夫,悄悄给自己松了一指,对方说了什么根本没往心里去。或者说,就算往心里去了,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他在马车上晕倒,再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李朗等人自然是没见着的,小白也不知去向,这帮人围着他说了一些他难以理解的话,听那意思似乎是李朗把他交托给他们了?应周想李朗他们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又或许是有什么不方便,既然不告而别,自己便也不要追究了,免得徒增感伤,便也没有追问。好在这里伙食倒是很不错,应周住了两日,日日吃好喝好,感觉仙身又有了新的追求,已然将什么小白小黑忘到了脑后去,总归是只修为两千年的大妖怪,不至于被凡人怎么样了。非要说的话,失了法力的自己还比较危险,手背上被春姨拍的口子都还没好呢。再者,虽然这些人说的话晦涩难懂,但他还是抓住了几个关键词。譬如来这里的人,都是王公贵族,有权有势之人。应周心想,自己要找的人在那人皇身旁,说不准就是个王公贵族,有权有势的呢?且先在这里探一探路,能打听到些线索也未可知。心中这么一来二去,他便心宽得既来之则安之地住下了。两句话间,他们已经下了楼,从楼梯口到舞台中央搭起了屏风,直到他们真正站上去前都不会有人看清应周的脸,也算是小小地吊那么一下胃口。兰濉翩翩然上台,又是三分媚七分甜的笑容。琊晏阁的客人来头大,他们也不乐意跟你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偶尔来一下是情趣,来多了就是自讨没趣,兰濉深知这一点,因此这回不再打官腔,直接就对着应周招手,让他上台去。底下的客人都是老熟客,这样的场合,若非熟客是不可能放进来的。应周也算是听话,兰濉叫他,他便迈步,低头看着台阶踩了上去。他走到兰濉身边站好,才看清楚底下的情势,只见十几桌的客人,全都翘着头瞧他,目光灼灼,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应周眨了眨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一件货物,心想这应该便是所谓的“客人”了,于是赶紧开始查看有没有身怀龙气之人。其实他没抱什么期待,然而这一看,竟然真叫他给找着了!最后头角落的桌子上,有一名白衣男……应周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面露不解,这人瞧着面容,分明是个女子,作何穿着男子服饰?她身上散发着的那金色的光芒,与劈中他和小白的那道金芒一模一样,分明就是龙气错不了!这真龙天子……是个姑娘?倒也不是说姑娘不可以,只是他看过的几千本话本子里,还从来没见过女皇帝的……兰濉见他愣愣地看着一个地方,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悄声在他耳边道:“说要求。”应周被扯得回神过来,心想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嘴角不由得就扬了起来,眼角弯弯,这不笑倒还好,一笑便听得底下听得有人倒抽了一口气。应周道:“唔,我的要求……想尝遍酸甜苦辣,人间百味。”此话一出,底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后爆发了一阵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应周这是何意。众人讨论归讨论,眼神却一点没挪,一直盯着台上应周。兰濉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应周不解,心想,他就是想多吃点好吃的啊,有什么不对吗?他从前看话本子,听闻人类在食物上的造诣是三界之中最为登峰造极的,综合起来分为酸甜苦辣四类,再细细分去,实在是不胜枚举。难道是种类太多,所以难以办到?他也轻声道:“就是这个意思啊。你们不是说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兰濉道:“这……确实是什么都可以,但你这……也太虚渺了罢?”人间百味,酸甜苦辣,一个人的人生这么短,怎么可能尝遍?更何况这种事,又岂是别人能帮你实现的?亏他这几天还以为这是个合作的,被人卖进来了也老老实实,多得一句不问,要他做什么都挺配合的,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他们!显然,山君与凡人们所理解的“酸甜苦辣,人间百味”,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也不能怪在座的人想得多,实在是大家都是读过书的,书读多了,联想到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比较深刻。没人想到,这八个字意如字表,就是真真切切的酸甜苦辣,百种味道。兰濉觉得,应周是故意在提难以完成的要求为难他们。而应周觉得……吃东西这么脚踏实地的要求,哪里飘渺了?兰濉忍着扶额的冲动,道:“这个不行,赶紧换一个。”应周倒也好说话,听说这个不行,反倒觉得是自己要求太高了。也是,人间那么多味道,岂是说尝就能尝遍的,好像确实是有点为难别人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不好不好,那便换一个罢……他看了一眼金龙之气所在的方向,有了计较,问兰濉:“既是要求,那我自己选人,可以吗?”兰濉看他一眼,又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初夜自己挑选客人,琊晏阁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情,不如说,提这样要求的人还挺多,他便点了头,“那你便自己挑,选中了轻声告诉我,不要声张。”你自己挑可以,但不能当着所有客人的面来,不然就是打脸了,在座的人,没一个是他们打得起的。应周便附在兰濉耳畔,说出了那龙气金光所在的桌号。兰濉本来未对那桌的人有多少关注,但听应周说完,他便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觉得今晚应周一定是来拆他们琊晏阁的台的!那桌上坐得人是谁啊——可不就是那个成天女扮男装,混进来听歌听曲的“徐公子”吗?!“你——”兰濉气得倒提一口气憋住了,转念一想,又或许是应周没看出来那是个姑娘?毕竟才刚入他们这行,眼光可能没这么准,那“徐公子”一身男装,模样倒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