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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情,终是会随那时间淡薄的。聂羽荷并未做多寒暄,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轻声道:“他病了。”顾扬卿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接过一旁宫女递来的汗巾,优雅缓慢地拭汗,等处理好了才又看向聂羽荷。“本王知道,只是不知淑妃娘娘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嘴角一勾,露出嘲讽的笑容,“本王却是忘了,淑妃娘娘早被除了名,不再是荣宠一身的淑妃了。”聂羽荷却是眼波微动,道:“你果然是知道的。只可笑他以为瞒得很好。”说道最后露出一丝苦笑。顾扬卿收了笑容,冷淡道:“不知前淑妃娘娘来这里所为何事?”聂羽荷并未因他话语中的冷漠讽刺而动怒,只是道:“他昏迷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顾扬卿没有说话。聂羽荷将下唇咬得发白,道:“纵是此事在你看来腌臜不堪,但也请念在他一片赤诚,留他一命。他如此已经重病缠身,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顾扬卿沉默了很久,然后道:“娘娘请回吧。”这句话如重锤,击得聂羽荷面如纸色,她深深地看了眼顾扬卿,然后慢慢转身离开了。顾扬卿看着那道背影消失,一动不动,直到有鸟雀飞到他肩膀上。他伸手过去,那鸟雀也不怕人,跳到他手上。他看着那呆头呆脑的鸟儿,露出微笑,道:“他们都怕我杀他,也是,我本来就是个恶人。”两眼弯弯,温声细语。那鸟雀自然不知他在说什么,见没吃食,歪头看着他,又扑棱棱地飞走了。……三日后,顾绍言终于从昏迷中彻底清醒,那些病症也通通不见了。但是,他变成了个傻子。彻彻底底的傻子。心智如幼童,本该多情风流的桃花眼却盛满了天真澄澈。这可让天下人都吓坏了。御医颤颤巍巍,道是长时间的高烧让顾绍言伤了脑子。但对此时来说,原因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堂堂大国天子,如今却是个痴傻小儿。邻国蠢蠢欲动,连朝堂上也不安分起来。而就在此时,齐王府的人宣告,齐王的“病”终于好了。这让无数人咋舌,纵使他们心知肚明,顾扬卿根本就没病过,但曾经顾绍言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此时倒给了他很好的理由。朝堂上有分量的人都被顾绍言得罪光了,此刻也无人站出来维护顾绍言。那些有所不满的多是些跳梁小丑,为了自己的利益,自身没有多少斤两,很快就被顾扬卿解决了。他在许久之前就布下了惊人势力,如今慢慢显露出来。顾绍言这些时日养的从来就不是虚弱的病猫,而是狠辣的猛虎。他几乎是顺理成章地接手了这一切。除了他还没穿上那身龙袍,坐上那个宝座,其他,已经别无二致了。不是没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手,但下料的熏香乃顾扬卿手下特制,哪里捉得到把柄,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顾扬卿坐在特意为他打造的齐王宝座上,目光冷冷地扫视下面的群臣,露出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看吧,纵他顾绍言曾经顺风顺水洪福齐天,但现在不也落魄至此?到头来,笑到最后的还不是他?他放在椅臂的手细细抚摸那些精致细腻的雕花图案,神色渐渐柔和下来了。感情什么的都不过是些狗屁,常伴人左右的还是金钱权势,所有为情所困的人都是愚蠢至极的。再愚蠢不过了。******承和殿。身着玄黑冕服,上纹银龙张牙舞爪,同色皂靴踏地。镜中人之威严气派,如有见者莫不称赞。并不让旁人相助,每一件衣物的穿着都是顾扬卿亲自动手。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将一旁的冕冠举起,缓缓放在头上,将其系好,冕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镜中人在笑。他也在笑。再没有比这更畅快的时候了。再也没有……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抽痛,但他选择忽视,连同那些从心底涌上来的嘲笑声。……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来人惧怕地跪倒在地,连声音都在发抖:“启禀齐王,镇远将军之女周敏欣求见。”周敏欣?现在这皇宫是谁人都能随便进来了。顾扬卿的眼中闪过讽刺。又是一个为顾绍言求情的吧,那么一个花心风流的草包人渣,怎么就那么多人念着他的好呢?顾扬卿看着镜子里的人良久,才缓缓道:“让她进来吧。”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杜秋娘。不知道大家感受到了没有……王爷就是一口是心非的主=。=……第11章征服狠毒王爷11征服狠毒王爷11【他原来这么可怕啊。】周敏欣进来看见的便是身着龙袍的顾扬卿,她狠咬舌尖才把那漫上喉咙的谩骂压下,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也不行礼,冷冰冰道:“顾扬卿。”顾扬卿似乎并不在意,面上的笑容温暖真挚,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道:“敏欣meimei来了啊。”似乎还是那个温润可亲的好兄长。周敏欣却觉得心肝脾肺似乎要炸开了,内心有把怒火燃烧,她将嘴唇咬得发白,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还没取他性命。”顾扬卿微笑不语。“是因为他手里的那本。”曾经一本让顾绍言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名声大噪,得到天下人敬仰。而此书被顾绍言藏得严实,就是他最信任的将军也不知道这本书在哪里。传说是顾绍言曾遇一奇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馈赠。顾扬卿眸光一动。周敏欣冷笑一声:“你在承归哪里自然是找不到的,因为那本书在我这里。”承归是顾绍言是字。“哦?”顾扬卿轻笑,“那敏欣meimei要怎么样才肯给我呢。”“放过他。”周敏欣直视他,语气坚决。顾扬卿呵了一声,“敏欣meimei是不顾周家人了?”意思明白,他完全可以用周敏欣家人性命来胁迫她交出兵书。周敏欣面色不改,“若你动得了我周家,你便试试看!”顾扬卿看了她很久,才哈哈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的眼中还带着笑意,道:“当真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