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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跟自己爹杠上的不是没有,越是聪明早熟的孩子越是难伺候。“我也拿不准,但这孩子不自小懂事,明辨是非的能力该是有的。”莫挽青没再说话,不一会儿赶着他走,说要教莫逆读书,嫌他碍事。邹晋楚估摸着邹子渊差不多该到宋家了,着人去打探消息,是准备一有不对就冲过去救孩子。结果不测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来邹子渊要在那儿留宿一晚的消息,顿时把他急得,一再确认是子渊亲口这么说的,且没有任何异常才忐忑地歇下。次日一大早,邹子渊不声不响地套车回来了,等父亲起身后方去拜见。邹晋楚仔仔细细一看,确定他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才故作镇定地询问:“昨日在你外公家睡的可好?你母亲如何?”半大少年逐一答了,外公家很好,母亲也被照顾的很好,没有任何不妥。临到最后他抬头看着自己爹问出一个邹晋楚怎么也不敢想的问题。“爹,你要跟他携手一生吗?”“啊,谁?”邹晋楚下意识想到那个柔美的少年,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在孩子面前露出来,他毕竟是玉娴的儿子,自己刚把他娘休走立马就起了二心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可惜,子渊不是个好糊弄的,他直接点名道:“莫挽青,我听说他叫这个名字,也许以后我该叫他小爹爹?”邹晋楚一时沉默不语,皮糙rou厚的汉子耐打却经不住言语下套,他是真不会把这个话题推开,邹子渊的态度也很是坚定地要一个答案。但他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对莫挽青的感情是超乎朋友,超乎兄弟,但莫挽青对他还是兄弟情吧,他不能如此祸害人家一生,更不能让子渊被同龄人看不起。男妻在天朝也是有的,就是陛下都有几个男妃呢,但男妻往往要比女妻要低贱的多,且被要求跟女人一样待在后院,永远不能上朝堂。莫挽青不是可以在院子里拘着的黄鹂鸟儿,他是未来会展翅高飞的鲲鹏。他本该有自己广阔的天空,又怎么忍心将他拴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呢。所以邹晋楚好半晌才面带苦涩道:“我不否认产生过这种想法,却并不强求,你莫叔叔该有自己的事业。”邹子渊点头,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却全是大人似的严肃,他认真地对略显疲惫的父亲说:“爹,其实我不恨你对娘做的事儿,她也有自己的过错,且你对她是极善待的,相信娘要是清醒也不会再沉迷其中了。”他顿了顿似是下了一个决定,“爹,你娶他,我也不会反对,只一点,只能是你娶他,不能是你嫁他。”懵。这是八岁孩子说出来的话?如果不是这孩子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都以为自己孩子被其他精怪附体了,他家子渊虽早熟但还没到如此早熟的地步好吗?而且他保证自己从未教过他这方面的事儿,那么问题来了。“谁跟你说这些的?”才八岁的小孩,作为父亲的他没有说过这些,那么跟他说这这些人是谁?又是何居心?“爹,放心,没人可以跟我这么说,这都是我自己知道的。这次回来吧,家里变化也挺大,我觉得自己可以练着独当一面了,你和叔叔的事儿我真不会介意,爹也不用顾及到我,更不用觉得歉疚。说起来娘这些年做的事我看在眼里,才觉得歉疚呢。”他一套话说下俩居然让他这个做爹的哑口无言,但从未有过的欣慰感油然而生,他颇为感慨地抚摸着邹子渊的头说:“好,爹不内疚,子渊也不要内疚,你想娘了就代爹去看望看望。”对前夫人的千般感情早就在她疯魔后变成同情了,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去看望她,有邹子渊代为看望也算是了了自己一个心结。父子两就此说开来,两人间再无嫌隙。邹子渊在府里也没留几日,两三天的样子还是辞行了,临行前还懂事地让邹晋楚保重身体,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感慨万分,早熟的孩子做人已面面俱到,就连称呼莫挽青都是很敬重地称呼为“叔叔”,半点不落风度。就连对他无感的莫挽青这两日都对他很是改观,还真像他第一印象的观点,这孩子很是不错,压根不像邹晋楚这个汉子生的,只除了那相似的长相……邹子渊走后家里就剩三个糙汉子,邹晋楚每天下了朝都爱往莫挽青那边跑,有时还会拖着他去花园里的小池塘钓鱼。然本该唯美浪漫的画面被莫挽青这个不懂欣赏的货给彻底破坏了,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重点关注是水下游动的鱼,好一会儿嫌弃地对邹晋楚说:“这里的鱼好瘦,饿的吗?这种鱼吃起来应该不好吃吧。”邹晋楚默……其实他想说,这里的鱼大半是观赏性质的鲤鱼,钓鱼也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修身养性。但对于眼里只有“实用”两个字儿的莫挽青而言,钓鱼就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你想吃鱼,完全可以打上来啊,一条条地钓未免太麻烦。”不等邹晋楚拒绝,他就径自掏出刀子对准鱼群经过的位置一顿猛击,“刷刷刷”一下子三四条鱼被他暴力拍晕,掉到岸上,还有一条直接好巧不巧地掉在邹晋楚的袖口,他整个人都石化了……转头对上莫挽青似乎盛着盈盈秋水的眸子,他略僵硬地说:“其实……钓鱼是一种活动,乐趣不在于钓了多少,而在于过程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哦,清蒸、红烧还是煲汤?”“不要煲汤,其他都要……”这是嘴巴永远先于脑子的邹晋楚,话音刚落,他的挽青便抛弃他,自己拎着几条鱼头也不回地走了。跟莫挽青谈风花雪月,永远只会以悲惨为结尾。晚上莫挽青还真把那几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还有几条小的做了烤鱼,后来见邹晋楚也带了几条鱼回来索性又做了酸菜鱼。所以三个人的晚膳便是全鱼宴,为了解口,莫挽青还清炒了两盘小菜,免得吃腻人。事实上鱼rou本就不易腻人,加上莫挽青独特的烧制手法,那味道是非常鲜美的,就连往常怕吐刺麻烦的莫逆都添了两碗。不一会儿桌面上就一片狼藉,莫挽青看着这一幕还挺感慨,“我还以为今天要浪费呢,没想到你们这么能吃。”被“夸奖”的两人同时顿住,然后各自奔着不同目标继续夹,邹晋楚还间或赞一声“好吃!”饿死鬼投胎一样,这里也只有莫挽青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饭好吃,分明是寻常菜色嘛,味道也没有独特到哪里去。按照老规矩,做饭的人不用洗碗,所以莫挽青吃完直接跑一旁去折腾他的花草,对绿叶植物的执着在他那里也是独一份了。邹晋楚和莫逆两人中不可能指望邹晋楚来洗碗,一般轮到他,他会让下人来收拾,反倒是隔日都是莫逆端着大盆去井边洗。娇嫩的小花儿和看起来同样娇嫩的莫挽青其实很相称,他低头拨弄花草的样子更是非常娴静的,可惜他总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