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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亲吻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口腔里凉凉的满是薄荷味,体温在情动中不断攀升,他抱住我,让我想爬起来又跌回去,一只手则贴着大腿内侧游移,遇上了有所感应的凸起物。我投降了。可是碍于那些在他跟前没用的颜面,想要得到抚慰,却又无从说起,手指勾住他的皮带扣,向下拽了拽,传达一种隐晦的需求。他看似也失了耐性,可又没有男人性急时的鲁莽,游刃依旧,有一万种挑逗我的方法,每一种都够把我打回原形。管我如何苦心修炼,在他面前都好比武功尽失。我说我想要。他对牢了我的面孔,照镜子一般看进我的眼底,下面一寸一寸的往里推,刚进去的时候我疼得想咬人,可又不舍得咬他,呜呜咽咽的说着喜欢。这很不讲道理,但我没什么可说。说什么都没用。两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分离出神智,全情投入的接吻,使我心跳得比以往都要厉害,不亚于平日里那些他令我萌生爱意的时刻。“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不能信的。”他眯起眼,亲吻中舔了一下我的唇缝,开玩笑似的。“可是我爱你。”“……我爱你。”这一点儿都不好笑。我抱着他哭了。第86章睡醒时我看到他在阳台上抽烟。裸着上身,手肘架在半圆形的围栏上,有刺青的那一面对着我,腰线窄窄的,裤子勒得很低。阳光照在他山脊似的后背上,引来楼下年轻女游客的口哨声。这里极少见到这么好看的东方人。他也同她们点头致意,把烟头碾灭在玻璃烟灰缸里。然后他看见我,这个回头的动作似乎经过了无数次的重复才达到如此自然的效果,在四下蔓延的光线里朝我笑了一下。我太容易沦陷在这样的瞬间里,整个人都酥了。诚然,我的腰确实有种酥得要掉渣的感觉,让我想下床的姿势进行一半就停下了,一只脚着地,一条腿则是伸出被子外面,好像故意在卖弄风姿,又显得十□□残志坚。幸好,把我搞成这幅德行的那位,见此情景动了恻隐之心,走过来将我抱起——我在扶着他的肩膀低头找拖鞋的时候,与墙角垃圾桶里湿漉漉的安全套有了三秒钟深情的凝望,差点没站稳——我臊得不敢抬头,听见他在哼歌,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浑厚,就是不怎么在调儿上。我想起他在那时说的话,讪讪地问他,心情很好么?当然。他用手指顶在我腰窝上,顶得我迎向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在我眉骨上蹭来蹭去,痒痒的。他说,这可是蜜月中啊。蜜月中的我哪怕是腰疼也顽强跟他出去逛了夜市,后面几天还去了蜚声海外的圣城和国家公园,来回坐的是海上火车,海岸线本身就是有名的旅游线路,耗在路上的时间便看看沿途的风景,也不觉得浪费。我们一共呆了五天,第四天在镇子里的民宿借住了一晚。招待我们的女主人是个胖胖的黑人妇女,没有丈夫,穿粗糙的花布做的衣服,会说一点语序混乱但不影响理解的简单中文。她问我们,你们是couple吗?我当时不知哪来的暗喜,好像着怀揣着某个秘密,不好意思说出口,又指望着有一天被人用这种方式点破似的。我看了看厨房里的宫隽夜,他盘着两条长腿坐在地板上,我们聊天时,他正给女主人的小女儿修她的拍立得,出卡不顺的问题困扰了这个小姑娘好多天,她为他提着一盏小油灯,踮着脚在一旁观看。他逗她,小天使,你的相机变成妖怪了,把你的照片全吃掉了,它还说话呢。小姑娘急得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咕噜噜的转,奶声奶气地问,那,那它说什么呀?宫隽夜用一种恐怖的声音阴森森地宣布,它说今晚要吃掉你。小姑娘哇得一声哭了。我和孩子她妈:“……”可我还得厚着脸皮供认事实,是的。是谁?我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Partner”太笼统,欠缺亲密,而“boyfriend”又太油滑,远不足以阐明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我说,He’smylove.他是我爱人。这个词从我口中吐露得如此自然,以至于我为那份同时上漾的温柔感到诧异。他说,修好啦。我扭头看他,想瞧瞧最终成果,却正巧对上他举起的相机镜头,咔嚓一声,掉下一张我托着腮帮发呆的照片,油墨快干时被他捏在手上,yingying的卡纸甩出哗啦哗啦的轻响,递给我。我刚看了一眼又被他夺去,煞有介事的说,要剪下来塞到钱包里。我才不要和你的黑卡安全套塞在一起啊爸爸。我一边腹诽他的幼稚,一边想找个能随身带着的他的东西,想了半宿。晚上我们睡在女主人精心布草的卧室里,美中不足的是,那有着四根漂亮床柱的大床宽度不足一米八,两个大男人不得不抱在一起。一旦跟他做过了,任何带有那方面暗示的触碰都让我没办法无动于衷,我使劲按住他往我衣服里摸的手,怕在别人家里弄出尴尬的动静,恼羞地低吼:“你不要让国际友人对我们的生活作风感到不齿……!”这里的夜晚温凉静谧,恬得一丝风都没有,灯光落下来,屋内那些富有异域风情的摆饰就只剩一片幽微的轮廓。他抓着我的手反剪到背后,这样就把我的上半身困在了怀里,挤上来咬我的喉结,气息细密如丝线般,捉紧我泛热的皮肤。“你得许我食髓知味。”何止知味。他迟早把我偷得一点儿都不剩下了。返程的航班在次日清晨,到家是下午五点多。假期结束,他手头的琐事多起来,跟我一样下飞机开了手机,振铃就没停止过。我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拖着他去机场外打车,家里才下过一场湿寒的冬雨,树都结了冰,寒潮将至,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暴雪预警。我不怕死的提着他的衣领子吼他,你为什么只穿一件羊毛大衣!他隔着白毛风高洁傲岸地回答,因为我帅。我差点用围巾把这个美男子勒死。即便我也认为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他的自恋更叫人心悦诚服了。电话铃又响,他却没接,突然拉住我想缩回口袋里的手,说,宝宝又要弃我而去了。这么大个人你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虽这么想着,仍是趁着周围没多少行人,胆大包天的凑上去,在他被围巾蒙着的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隔挡的毛料保暖且柔软,那余温想必能在他嘴上多停留一会儿。我说,明年见。当晚我就回了学校,开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