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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鸿影仰头问,“意思是不要我回家了么?”钟离牧脸色阴沉,“你那也算家么。”乔鸿影怔了怔。确实不算,可没有那里,就更什么都没有了。乔鸿影多希望有个栖身的地方,有家人,他从来就没被谁当作过自己人。乔鸿影沉思了一会,又仰头问,“那我老了丑了以后么,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喜欢。”“那你要我怎么保证。”钟离牧单纯直白的感情世界里找不出其他花言巧语了。乔鸿影摆摆手,“不用的么,不用保证的么,不喜欢了我就走了么,我一个人好久了。”钟离牧咬牙,“你再说一遍。”乔鸿影被吓到,踮脚抱着钟离牧的脖子,亲亲嘴亲亲脸,“我乱讲的么,生什么气么。”卫落和旁边的黑衣人在远处的营帐顶上望着这边两人腻歪。乔鸿影视力极好,余光一眼望见卫落,转身招了招手,“阿哥!你有受伤么?”黑衣人蒙面之下的嘴一抽,“阿哥?!”钟离牧感觉一股邪火直冲肝脏,“阿哥?!”乔鸿影同时感觉到两股锋利的视线从两个方向扎在自己身上。黑衣人撸袖子跳下帐顶,朝着乔鸿影走过来,仅露出来的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挑衅。卫落赶紧过来拉着,“嗳,嗳,别,他贼厉害,你打不过他。”黑衣人狠狠瞪了卫落一眼,“你护着他?”卫落猛摇头,“不是,我怕你再把他打哭了!”乔鸿影委屈又无措地望着面前带着一身杀气走过来的黑衣人。“做什么么…我又说错什么了么…”第十八章萧珧“别闹。”钟离牧下意识把乔鸿影往身后揽,手里一滑,乔鸿影竟然直接甩了自己的手,迎着那黑衣人走过去。卫落一只胳膊拦不住黑衣人,站在后边喊,“二爷!”钟离牧早就看着这两人拉拉扯扯半天了,心里冷笑,怪不得,这小子天天满嘴荤段子,等到军中休假搭伴儿逛花楼的时候又装得比谁都洁身自好,原来是早在屋里藏了相好了。二爷…钟离牧眯起眼睛打量迎面那人,身形格外熟悉,脸蒙的太严实,认不出。萧珧藏在面巾后边的一双桃花眼也上下审视着乔鸿影。哼,长得…还算那么回事吧,跟个西域狐狸精似的,小嘴巴红嫩嫩的,天生的媚骨头。身子…呦,真细弱,能撑得住来几次?几下就晕了吧。还戴镯子戴铃铛,头发那么长,用不用二爷给你编个小辫儿啊。偏偏就是这个小子,卫落几个月不往家里写回信,好不容易写一回,夸这小子的篇幅比跟二爷我道相思的还长,说一个可乖的桀族小孩把他从木钎子上拔下来,拿手把他从泥浆子里刨出来,还领着他们出山。哎呦,那声阿哥叫得真脆生,真好听,骨头都给你听麻了吧卫落。萧珧回头狠狠瞪了卫落一眼,拿恶狠狠的眼神问,“你就喜欢这种软乎乎的小兔子?”卫落一个劲儿解释,“娘的,误会,你听我解释啊。”乔鸿影摩挲着腕上的银镯,眼睛也盯着对面人。什么意思么这个人,一看就是过来打我的。开始卫落还想,拉拉架也就差不多散了,没想到,高手过招,那是能拉得开的吗?萧珧右手一垂,衣袖里滑出四把飞刀,几乎没在手心停顿,四星连珠,尽数镖向乔鸿影。这四把刀气势极猛,带起风声急速破空飞去,却也没想要对方性命,主要是恫吓威慑,能吓哭那小孩最好。乔鸿影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是来真的,委屈巴巴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微微屈身,猛然借力弹出去,身后带起一串残影,速度几乎能与飞刀比肩,身子突然在半空划了个弧,修长的两条腿一前一后扫过去,顿时铛铛两声爆响,两把飞刀被乔鸿影直接踢断,啪啪两声掉在地上。萧珧一惊,反手又一把飞刀擦着乔鸿影肋下过去,乔鸿影侧身躲开,顺势朝着萧珧直接冲过去,一条细长的腿带着极其凌厉的劲道毫不留情地朝着萧珧下颌扫过去。乔鸿影出手最狠,只要下手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萧珧险险仰面躲开,乔鸿影抽出后腰挂的桀刺,刀刀取要害。萧珧心口里堵着一股气,现在更是火大了,这小兔子似的没想到是个狠角色,指间飞刀架住乔鸿影狠命刺过来的桀刺血槽,恨恨地想,这么嚣张,抢人抢到二爷手里,还要杀人灭口了?!乔鸿影眼睛瞪红了,心想,这人打人好疼啊!钟离牧皱眉要拆开这没完没了缠斗的两人,卫落赶紧过来拦住,“小心误伤,小心误伤!”萧珧脚步微移突然转至乔鸿影背后,一手化爪钩向乔鸿影脊柱,右手锁脖颈,乔鸿影被勒住脖子,狠狠一肘捅在萧珧锁骨上,即刻脱身,手中桀刺反手回刺,一把挑开萧珧脸上的遮面黑缎,露出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凉薄唇下有一颗细小的朱砂痣。萧珧躲避不及,右手虎口被划出一道血口子,手中飞刀脱手,从乔鸿影腋下飞出,在肋骨上割出一道伤。一道剑风轰然在两人之间爆开,钟离牧抬剑挑开萧珧手里的飞刀,抓住了乔鸿影拿桀刺捅过来的手腕。钟离牧淡淡道,“点到为止,萧大人息怒,他不懂规矩,我回去会教他。”萧珧捧着自己挂了彩的右手还没说什么,只见乔鸿影捂着刮破皮的肋下,抱着钟离牧的腰,哭了,哭了…萧珧瞪着乔鸿影炸毛,“你哭个屁,我根本就没伤着你。”乔鸿影埋头在钟离牧衣服上蹭眼泪鼻涕,“阿哥,好疼,他打我,呜呜呜呜呜…”钟离牧低头摸着乔鸿影后背安抚,又俯身给乔鸿影擦眼泪,捏捏脸,哄一哄,“好了,是他先动手,他不对。”萧珧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嘴,“钟离牧,这像你说的话?”钟离牧抱起哭唧唧的乔鸿影,瞥了一眼萧珧,“萧大人想必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萧珧咬牙切齿,“反了你了!”“好了好了好了二爷消消气。”卫落抽了条随身塞着的布帕给萧珧掩住伤口,“我说了吧,这小孩可软乎了,你肯定把他打哭喽。”萧珧心里更气,“他软乎?他差点要了老子命,你瞎啊。”卫落一只手不方便,想拿布巾系住萧珧的伤处,拿住左角,右角就掉下去,怎么也系不住。“啧,愣着干啥啊,搭把手系一下呗。”卫落随口道。萧珧不耐烦地攥住手帕抢过来,转身走了。“你他妈就弄残自己吧你,你自己过去吧,爷不要残疾人。”卫落跟个大苍蝇似的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