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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以为面前人灵魂出窍,心思游离。傅望之拿手肘碰了碰他,祁辛顿时清醒过来,方才眼里的景象却如梦似幻地飘浮在他心头,令他浮想联翩。“没事,用膳吧。”祁辛轻咳一声,傅望之似有疑窦地瞧了他一眼,尔后继续用膳。夕阳落山后,天气陡然转凉。自湘川城到溧沽城,一路车马劳顿,将同行的众人都折腾得困乏不休。丹阳和莫青回客栈的时候,攸廿恰好遇到了他们。攸廿在祁辛的房里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等他回禀完周饶的近况和回城的计谋,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天穹沉郁,将云幕压得很低,一颗颗的星辰缀满天空,璀璨流辉。客栈房檐上也是极静的,偶尔一两声鸟啼,轻轻的,轻轻的,连河风都安眠了下来,鼻息间是一股醇酒酝酿出的香气。攸廿仰躺于房檐上,听闻极其轻缓的脚步声,不由得坐起身,端着下颔道:“望之,可愿与我畅饮一番?”房檐上的男子断然没有平素那恪己之貌,反而像是压抑了许久,抱着酒坛一番豪饮,醉醺醺地朝他招手。原本在客栈内院赏夜的傅望之怔在原地,忽然被人叫住的惊诧转而变成了一泓暖玉般的眸光。“好。”☆、两相对峙足尖轻点阑干,夜色里的白衫似飞羽旋起,又飘然而落。房檐上,一坛浊酒入喉,趁着醉意的攸廿揽住他的肩,道:“望之,来来来,这一坛算你的。”攸廿将手边的酒坛抱在怀里,再推到他手里,根本就不容许他多说一句话。傅望之被如此蛮横无理的攸廿气笑了。“你自个儿喝吧!当心喝得烂醉。”他原以为只是小酌几杯权当闲情逸致,不料喝醉酒的攸廿直接扔给他一大坛未开封的烈酒,这可就让他有些犯难了。在庭界山上,他的酒量可是仓镜师兄常常拿来充当笑料的,三杯两盏淡酒还行,大坛豪饮必定丑态毕露。大半夜能够躺在房檐上喝烈酒的,也就只有自冷血残酷的军营中出身的攸廿了。傅望之蹙眉推却,攸廿却是不干了,头脑一热便自顾自地开了坛,愣是不喝不罢休。“我喝不了一坛。”傅望之缓了口气,接过酒坛便仰首一口,正欲放下酒坛却不料攸廿单手抵住酒坛底,骗他喝了近半坛。“咳咳咳……”傅望之被酒水呛得咽喉一辣,再推开酒坛却是憋红了脸,眸光婆娑,看在攸廿眼里竟有些醉人的绯色,惹得攸廿放下酒坛直愣愣的看着他。“攸廿?”傅望之被他吓了一跳,一转眸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视线分散凝聚,看着攸廿竟有些许重影。糟糕,好像有些醉了——傅望之扶着手底的房瓦,为看清眼前人便凑过去几分,此时,攸廿的眼眸里倒映着傅望之醉红的眉眼,竟情不自禁地朝他的檀唇靠近。“你们在干什么!”久久未眠的祁辛忽然出现在房檐上,黑眸危险地眯起,一把将傅望之拉入怀中,递给攸廿一抹幽寒至极的目光。攸廿此刻已然酩酊大醉,对于方才要做的事似乎都记不清了,但忽而被人夺走自己的“所有物”难免有些愠怒。“你是何人?!”身法诡异的攸廿心绪烦闷,一语未落便与来人大打出手。闪身避开凌厉的掌风,祁辛将昏昏欲睡的傅望之放置于房檐另一处,尔后再也没有留手,真真切切地与攸廿打作一团。情敌过招,自然招招逼人夺命。此时此刻,房檐上的两人不再是朝堂上的君臣,反而成了疆场对峙的仇敌。碎瓦翻飞,天边的淡月也被两人吓得黯淡下来。傅望之揉着眼睛,于一片混沌中睁开双眼,不知今夕何夕。“这两人……”他疑惑地撑起身,歪歪斜斜又摇摇欲坠,依稀瞧见有两个人影正在打斗,却辨不清面貌。“你们……别打了……”傅望之等不到视线清晰,只得拖着几欲瘫软的双腿往前走,意图劝解两人,然,终究醉意太烈,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房檐边沿,随着房瓦滑落的清脆一声,远处的两人心底咯噔一下。“望之!”祁辛即刻飞身过来,紧随其后的攸廿亦不甘示弱,很快,两人都伸出双手意欲拽住快要掉下去的人,可惜,两人都晚了一步。傅望之身体腾空,根本就不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如何,房檐上的两人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下房顶。“傅大人?”在客栈二楼守了大半夜的莫青,此时已经疲乏难耐,打了个哈欠,正欲到内院的次等房休息,却迎面接下了一个人?!莫青揽住傅望之的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却发觉自己方才救下的人似乎是醉了。目光再顺着刚刚的方向往上探,莫青瞧见了王上和攸廿将军,只不过,他看到的两人好像身上都挂了彩。“莫青见过王上与攸廿将军。属下不知王上正和攸廿将军切磋武艺,还望王上恕罪。”莫青恭敬低首,本来是该单膝跪地,可手里还揽着不省人事的傅大人,一时间也慌了神。祁辛沉下心来,攸廿却捂住嘴,咳嗽了几声,醉醺醺地踢掉了房檐上的酒坛。啪嗒一声,莫青瞪圆了眼。祁辛趁机伸手点了他的曲池xue,只一瞬,又是呲溜一声,攸廿从房檐上滚落下来,而房檐下的莫青腾不出手来,只能紧闭双眼,不敢多看。祁辛这下心底畅快了些许,顿觉神清气爽,再纵身而下,就飘至莫青身旁。“把望之交给孤吧。攸廿将军酒醉,你且带他回房休息,以免误了明日的正事。”祁辛直接从他手里抢回了傅望之,将其打横抱起便走向长廊,留下一脸惊诧的莫青。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寝较晚,更新不多,愿谅解>_<☆、醉生梦死夜已深,客栈四处人声寂静。油灯一盏,清冷的月光似有袅袅的暖气投射于床榻边的矮桌上,四四方方的矮桌,红漆晕染,上面摆置着刚刚用过的茶杯。热茶入喉,床榻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声,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祁辛侧过身,又伸手碰了碰傅望之的面颊和额头。此时的傅望之一把拽住胡乱拍在脸上的手,有些不耐道:“仓镜师兄,别闹——”抓住手腕的那只手皓然如凝霜,明明纤细似女子,却又极其执拗,力道不小。祁辛俯身瞧着身下人双颧淡红的脸颊,听他似嗔似怒的说着话,心底不禁被轻飘飘的飞羽挑过,按捺不住的眼底涌上的情|欲。只是,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