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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小脸皱成一团,只吐出几个“你……你……”就没了后话。赵毅风笑着进来内室,一脸得意。“殿下很得意?易牙只是孩子,您非要和他计较吗?”赵毅风赌气般,“是他处处看本殿不顺眼,本殿不想和他为难。”江玉树哭笑不得,“他才多大?殿下非要和一个孩子计较,有意思吗?”赵毅风无赖一笑,得意道:“有意思!”江玉树摇头,他开始头疼,头疼的厉害。这个皇家贵胄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看似冷傲,实则面皮厚。这是江玉树慢慢发现的,更让江玉树吃惊的是这位殿下似乎只愿意在他面前无赖。赵毅风自觉找地方坐了,看向眼前的人,身子一紧,眸光凝滞。他眉间樱红竟变成淡淡的浅红,隐隐不存在,脸色惨白,人似是有气无力。“清玉眉间樱红……淡了。”江玉树竭力扯出一丝浅笑,点了下头。赵毅风仔细看才知道江玉树手里摆着一幅棋局。“清玉知道本殿会来?”男子温和一笑,许是才从药草的沐浴中出来,未干的发散落在肩后,让人放松。“殿下文韬武略,今日棋局比斗如何?”“好!试试。”谢易牙进来没好气的朝赵毅风吐了吐舌头,开始摆弄棋局,端茶上水。“殿下执红子,绿子?”“红子。”红色,生命绽放的颜色。“好!”淡然一声。“殿下输了用什么做赔?”赵毅风剑眉一皱,诧异道:“清玉怎会知道本殿一定会输?”男子浅笑,笃定道:“直觉!”赵毅风朗笑一声,“清玉就如此笃定?是输是赢皆是未知,清玉未免夸大?”“是吗?”男子反问,剔透的声音,很轻,可是有杀气,带着冷。“殿下看棋!”“卒二进一,欲过河。”“炮一横五,轰卒。”“炮二横五,对峙。”“卒五进一,楚河。”“车三进五,将卒。”“炮二将卒,吃;炮一将卒,吃!”“相四进三,吃炮。”“车三走六,吃相。”“炮三隔一,将帅!”江玉树浅笑温和,“殿下这棋艺似乎不到家呀……”“这局不算,你我再来。”赵毅风似是不甘。“车三进二,暗度陈仓。”“炮一进五,隔山打牛。”“马日走三,釜底抽薪。”“相四进二,直捣黄龙。”“仕二进一,四面楚歌。”“车一走五,声东击西。”“炮四进三,未雨绸缪。”“马一走四,偷梁换柱。”“炮四隔一,马后炮,将!”江玉树手执“帅”子,淡淡道:“殿下又输了。”赵毅风拍案,“本殿流年不利,不然怎会连连败落。”江玉树冷声还口:“殿下学艺不精,还要将责任推给旁的,无耻之极。”“无耻?本殿何时无耻?谁看到的,速速出来,本殿恭候!”江玉树托头一叹。“你我再来。”男子浅笑点头。室内两人埋头苦斗,屋外月儿残缺。风轻轻吹,叶轻轻摇。暖暖的柔光将小楼点亮。和谐温馨的氛围,幸福静谧时刻。“再来!”“再来……”“再来——”……“清玉啊,你都不给让一下吗?”赵毅风一脸酸楚。白衣男子眉眼芳华,衣不染尘,淡淡道:“江某已经让了殿下四子,是殿下学艺不精,与人无尤。”赵毅风颓败,敢情自己是有多差,人家让了四子还输的一塌糊涂。“殿下可还继续?”“继续?本殿对阵十局,一局未赢。”江玉树淡定,“江某说了是殿下学艺不精,殿下不信。”赵毅风一脸哀戚。比斗颓败后落魄的样子。“哎,本殿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江玉树讥诮,“殿下心不定,如何取胜?”赵毅风吃惊,“清玉怎知本殿心不静?本殿一字未说。”清雅男子竭力抽了抽身子,使自己坐的稳一点,不让眼前人发现端倪。“殿下的棋路,也是殿下的心路。棋路凌乱,沙场狼藉。殿下如何赢得了江某?”“本殿竟不知自己心乱?”男子执萧,碧玉探出,直指“帅”子。“主帅者,心不乱,八方皆不乱。心乱,天下皆涂炭。殿下需定心!”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棋如人生,沙场点兵。千军万马,谈笑间,沧海易。赵毅风见江玉树说中自己心里所想,也不再阴瞒。“本殿去查了礼部,谁知?方居那老匹夫似是知道,查到之处干干净净。本殿的人扑了空。”清雅男子浅笑,静默一刹,竭力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殿下对江某,行的皆是小人行径。为何到了礼部尚书,就改用君子行为?”赵毅风皱眉,这江玉树还在为前几次他不请自来,爬他翠竹一事恼他。又在说他对待礼部尚书的事太光明磊落,打草惊蛇。“清玉还在为前几次之事懊恼?”男子淡淡,“江某不敢。殿下也知江某眼睛不便,不似常人。殿下行为江某实在不敢恭维。”赵毅风走至他身边,蹲下身,直直盯着清雅男子的眼眸,“清玉,放过如何?”江玉树似是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冰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一阵呆惊,手上的玉箫一时不查滑落手端。赵毅风伸手欲挽,却发现眼前的人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眼中越来清晰,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起来。“当~~~~~”的一声,玉箫落地。他离他那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江玉树低身一点,疼痛蔓延开来,有气无力,手掌错乱的寻找玉箫。寻找,错乱。没有章法,玉箫搁浅。他看不见,寻找这般艰难。他拾起玉箫,缓缓递给他。只听得他有礼的